芹泽多多少少的独断让气氛再次尴尬起来,山南先生无奈又接过话:“这之前有个重要的问题,从会津领来的钱应该不够吧?”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他,颇有一语惊醒梦中人的味道。的确,浪士组现在很穷,这问题问到了点子上。
“新见,我们财政状况如何?”
“每个月我们从会津藩领来的津贴有五十两,队士的每人津贴是三两,以五十两来说,还只剩下……二两。”
半晌沉默,这点钱肯定不够,看来要穿羽织还得等一段时间。芹泽扫了一眼愁眉苦脸的众人,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嘛,钱的事,你们就用不着担心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前面近藤,土方和山南三人神色怪异的盯着芹泽,像是在看怪物。最后近藤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深吸一口气道:“芹泽先生,你们能不能不要在做那种暴力的事了?”芹泽居高临下的看着近藤,近藤继续道:“这个,最近听到了很多不好的传闻。”
芹泽轻笑一声一脸无所谓:“我们保护城镇不受不发浪士的侵害,让那些商人交些钱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已经有怨言传到了会津藩。”
“随他们说去。”
新见接过话头:“反正那些商人赚的也是不义之财,我们保护了他们,于是要些来维持队内的财务开销也没什么不对吧!”
同年五月二十日,芹泽和近藤跟随会津的广泽大人率领众人去了大阪。
山南先生作为留守屯所和招募属于近藤派的队士而留下来。用土方这个一切只为近藤的理智狂的话说就是,用芹泽的钱召集养活属于近藤的队士。一起留下的还有平助和斋藤以及作为山南先生万年小跟班的我。
一颗不耽误功夫,清晨我和平助穿着羽织去发了宣传单,发完回来,山南先生和斋藤早已在屯所门口摆起桌子,放上笔墨纸砚充当登记处。
乱时之樱第六章浪士组扩招第一人
斋藤靠在门边站着,旁边放着一箱子竹刀。
门外,平助和山南先生坐着静待前来加入的有志之士。我靠坐在门槛上,秀坐在院里台阶上捧着脸出神的看着前方,看得出来她很喜欢总司,总司跟着去了大阪,她基本就没怎么说过话,都快坐成望夫石了。
“山南先生,这次打算召集多少人呢?”平助问道。
“现在副队长以下有十个固定成员。按每人手下增加五人来算,至少要招五十人。”
“那么多人?”平助吃惊的看着山南,我也脱口而出:“招那么多人有地方住吗?”
山南先生抄着手双手放在袖子里:“对面前川先生的屋子,六塌、八塌大小的屋子各有四间。假设前川先生允许我们住进去,让五十人住在那边……”山南先先生说着顿了顿转头看着我:“每人能分到多少大小的塌?”
平助在手上划着,斋藤在一旁毫无兴趣,我侧身用手指在地上写着四六二十四加上四八三十二等于五十六,然后除以五十:“等于一塌多一点,每人。”
山南先生一惊转头:“正确。”
平助歪着头不解的看着我在地上画的东西:“你写的是什么?”
“阿拉伯数字和数学的公式,天狗们的东西。”
说起天狗那又是一段故事,虽然黑船到来已经十年,但是见过西方人的人并不多,近藤有幸见过一次,吃饭的时候他们经常缠着近藤将外国人的事情,近藤对于外西方人的印象就是西方人那又高又长的大鼻子,就跟画里的天狗一样,所以之后他们就把西方人叫做天狗。
“松本君,你以后能去平间一起管理账目吗?”
“不不不行,我连钱都不会用,怎么管账?”山南先生看着不停摆着手的我,随即无奈的摇摇头。
前几日山南先生在苦恼,就是因为我们中间没有对账目敏感的人所以芹泽才能这么胡作非为。但是从领到津贴开始,我的钱全是交给山南先生管理的,我根本算不来那些乱七八糟兑换率还根据米价浮动的帐。
就这么靠着门呆坐了一上午,屁股都硌疼了,我站起来活动手脚。平助的坐姿也从一开始的正襟危坐到普通的端坐到现在他索性趴在了桌子上。斋藤一开始靠着门口站着,现在索性支起一只脚,坐在了放竹刀的木箱上。只有山南先生依旧抄着手抱在胸前,双手交叉放在袖子里端正的坐着。
我活动着腿脚缓步走到山南先生旁边,看着他:“山南先生,我很早以前就有个问题想问。”
山南先生转头看向我,我继续一本正经问道:“现在这种天气把手放在袖子里,不热么?”
“嗯?”
山南先生嗯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下文,只有风吹起树叶又落下的声音。
“什么呀!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不得了的问题呢?!”平助一脸诧异的惊呼。
山南先生也是一脸诧异不解的微微歪着头盯着我。
因为平时我很少跟山南先生闲谈,基本上我的问题都跟政治,历史,实时之类的有关。更是很少问到别人的私人问题,所以突然冒出这么个问题,明显几个人还不能接受,连斋藤都不例外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被三人盯得不好意思,挠着后脑勺小声询问:“怎么?我的问题很奇怪吗?这种天气把手放在袖子里会出汗的,手心黏黏的,的确很难受啊。”
“其实这个嘛,我也很想问。”回过神的平助也直勾勾看着山南先生放在袖子里的手小声说道。
于是这回变成三人用各种不解的目光齐刷刷盯着山南先生的手。
山南先生被盯得不好意思,笑着把手拿出来在裤腿上擦了擦,面露尴尬之色:“习惯而已,的确是出汗了。”
看着山南先生尴尬的样子,平助连忙摆着手安慰山南先生:“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是我们问了奇怪的问题。”
我也连忙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奇而已,不用尴尬。”
斋藤在那边也连忙正色起来:“山南先生,有智慧的人思考的时候就应该是这样子的,不要在意。”
被我们三人,用这样拙劣的技术安慰着的山南先生摇摇头,不自觉的又想把手放进袖子,只是刚伸进去半个手掌,随即神色一变,又把手放回腿上,微微低着头依旧笑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只有两个字,尴尬。
就在插科打诨这时间,“来了一个人”坐在大门右边的斋藤招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