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斋藤先生昨晚一个人出去了。”总司突然笑的很八卦，“难道也有相好的艺妓了？”
没有回话，但是听总司这么一说一个饭堂顿时就变成了麻雀窝。在恭喜声和疑问声中有个视线刺得我坐立不安。
转头，土方正神色怪异的看着我，看得我一阵心虚。我绷着脸，做出一副关我屁事的样子继续低头吃饭。
土方喝止众人的喧闹：“这种事有什么好稀奇的。”看众人依旧叽叽喳喳不停闹着，他咬着牙，“最好是艺妓。”声音听得出他牙都快咬断了。
“噗！”这句话惊得刚我喂到嘴里的饭差点喷了出来，土方果然把我当成基佬了。
转头看向这群欢乐多，我想要改变新选组的愿望越发的强烈，用我少的可怜的知道的未来。这是我二十多年来第一次不打算混吃等死，而是迫切想要完成，一定要完成的一件事，并为此堵上我一半的命。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以后和某人注定会渐行渐远吧。想着一些热流湿润了眼眶，我忙假装咳嗽。
“喂，没事吧？”新八转头问道。
“眼泪都呛出来了！”原田也转头盯着我一脸痛苦溢于言表，好像被呛的是他一样。
“说说嘛，在哪家店，叫什么名字？”总司还在关注没有了胡子的斋藤问长问短。
“没事，过一会就好。”我抬起头对着原田微微一笑表示没事。
装着咳嗽我把饭桌子往原田那边一推：“菜归你了。”
跑到空无一人的院子中间练剑。练剑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去想，变强，只想变强，身体，脑子。虽然后面一个比较难以实现。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照在身上。在有中暑的预感之后，我用衣袖顺手抹干满头的汗，准备去放木刀。转身却看见秀不知何时呆呆的坐在了走廊上。往日总是亮晶晶的大眼睛，今天一片黯淡。
“秀。”我抱着木刀坐到她身边。
“啊，松本君。”秀仿佛被我吓了一跳，差点弹起来。
“总司的病情，你都知道多少？”
她诧异的转过头看着我用力的摇头，随后又睁大眼看着我，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低着头像是犯错的孩子：“跟你说应该没关系吧？”
“你都知道了？”
“什么？”秀有些疑惑。
“总司得的是肺痨。”我看着她，不管她知不知道都应该给她说了。
“为什么你也知道？”秀满脸惊讶瞪大着眼睛。
“偶然发现的。”我淡然的回答，随即问道：“即便这样你也愿意和总司在一起吗？”
她看着我坚定的猛点头，然后一脸落寞的看着前方：“但是总司只想留在新选组。”
沉默无语，我也没有答案。
秀是一个好女孩儿，看着她这样落寞黯然的表情，我有些难过。却找不到话安慰。和不该爱的人两情相悦，究竟是命运还是劫数。
树叶又黄了，满园的落叶，刚扫完又重新厚厚的堆上一层。
因为都觉得发生了上次队伍编制的事新八和土方暂时分开比较好，所以近藤在准备妥当之后动身，带着新八，尾形俊太郎，武田观柳斋东下江户城，向幕府提出请将军上洛主持肃清残余势力的邀请。平助也受近藤委托跟随回江户招募队士。
天气太热，没兴趣跟着原田去偷菜，每次偷了都没得到好处，因为偷来的菜全被原田拿去借花献佛送给阿雅了，而且还经常被狗追。虽说我们被人称作壬生狼平日被居民所恐惧，可是狗是诚实的，在他眼里我们好歹还是人。
闲来无事坐在大门口的树上，已经成了习惯。横坐着，两只脚荡啊荡，哼着歌，无聊的看着底下练剑的队士，难得今天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可谓一身轻松。
“喂，你在打蚊子吗？再用力，挥下的时候拿出气势，喊大声点。”我冲一个小队士吼道。
“是！”小队士叫的更大声了。嘿喝之声震得我一阵耳鸣。要是他知道我练剑从来不吆喝，不知道会不会恨我。
“山南先生你要去哪里？”刚出门口的总司的声音传来。
“啊，是冲田君，我想去买点书。”
诶？山南先生不是出门一会了么？怎么还在门口？我看到他已经出门大概有五分钟时间了。
“山南先生，一起去阿多福店吧，一个人吃东西好无聊。”
“嗯。”
“喂！等等我啊！”肚子有点饿了，听见要去吃东西，我急忙爬下树，跑到了二人面前。门口是看见我笑嘻嘻的总司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表情阴沉的山南先生。
路上，我问了总司一个憋了好久的问题：“喂，总司，上次在寺田屋，那个姐姐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那个啊。以前还在江户试卫馆的时候。近藤先生的婚礼上，斋藤先生因为杀了人，被一群官兵追捕，打斗中受伤了，跑到了试卫馆求救。近藤先生把他藏了起来。士兵进屋发现斋藤先生留下的血迹，我姐姐说那是鼻血。”总司说到这里一个人笑了起来。
“鼻血？”
“是啊，然后官兵追问谁流鼻血了，我姐姐在后面，趁人不备把我姐夫的鼻子打出了血，就这样混过去了。”像是想起当时的场景，总司笑的更开心了。
“啊？！原来如此，还真是一模一样啊。”想起那天在寺田屋看到的一幕，我恍然大悟：“果然是好有趣的人。”
店里散疏的有几个客人。
“阿雅小姐，三碗汁粉，一碗放辣椒。”总司坐下就招呼阿雅。
“知道了，稍等。”阿雅答着不忘白我一眼……
“山南先生，关于土……”放下吃了一半的汁粉，总司露出一些落寞的表情。他也算是和土方一起长大，土方也一直拿他当弟弟，所以除了近藤他对土方的感情最深。
“关于土方先生，我不是不能理解，他只是一心为了新选组为了近藤先生。可是，他现在的做法实在是有失偏颇。”山南先生也放下碗道。
听山南先生这么说，总司目光游移着：“这些太深奥的东西我也不太懂，但是土方先生不是坏人。”
山南先生笑着看向总司，不再说话。
稍事沉默后，我接着山南先生说道：“好心也会办坏事，土方先生的路已经有些激进了。应该有温和一些的方法，一样可以让新选组强大起来。”
总司皱眉看着我，片刻后点了点头。
这是，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对店内大声催促道：“喂，吃完了吗？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