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房后不久武田拍着总司姐姐的马屁三人就进来了。故人相见格外亲热,总司的姐姐搂着新八和原田在屋子里打转。二人介绍我之后本来我就打算走的,毕竟人家故人相见扯扯往事家常什么的我一个外人也搭不上话倒还尴尬。谁知还没起身却看见一直坐在角落的总司神情异常怪异,坐立不安,一点也看不出姐姐来了的激动,反而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闲得无聊我也就坐下来看看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我泡来茶逐一奉上,便听见总司的姐姐在闲聊中知道了阿胜也就是近藤局长在不远的伏见,说起阿胜又是一个故事。近藤本是农民出生,名叫岛琦胜太,后被道场主近藤周助收给养子才改名近藤勇。总司的姐姐知道阿胜在伏见,也不远,便提议去伏见给阿胜一个惊喜吓他们一跳,众人还未说话总司急匆匆站起来慌忙阻止说是去了都要吓出心脏病。最后好说歹说总司以从江户过来难免舟车劳顿所以等他们回来再见也不迟,才打消了总司姐姐的念头。
悲剧就是屋漏便逢连夜雨,武田抓住拍马屁的机会说是用队里的钱雇两辆轿子就好。于是我看见才松了一口气的总司又快要哭了。局长夫人跟外表一样的娴熟端庄,道:“不能给队里添麻烦,我们在这里等就好。”
事情到这里我以为就结束了,谁曾想武田那是第一场连夜雨,斋藤送来了第二场连夜雨……
巡逻完的斋藤回房看到二人先是一愣,随后在自己的箱子里翻了大半天拿出一封金币毕恭毕敬的递到局长夫人面前道,“当日在江户多受恩惠,我曾想将钱还给局长,可是局长说是夫人借的便没收,今日终于可以还给您了。”
两人一番推脱,最后武田来了神来一击,“用着钱雇两顶轿子就可以去伏见了。”
……
最后在总司哭丧个脸的表情中武田和新八、原田带路去了伏见,而总司坐在屋子看着已经阻拦不住的几个人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死定了。”而斋藤自知无意中闯了祸,便一个人坐在角落挽着衣服的带子像复读机一样不停的说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之后的事情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是据说原田说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近藤、源先生二人接深雪太夫刚到寺田屋坐下,武田他们就带着两个女人到了寺田屋,几个带队的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一时都跟被雷劈了一样也没个人能站出来打圆场。为了避免引起局长的家庭纠纷,源先生最先反应过来,搂着深雪太夫道,“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然后又质问大眼瞪小眼的众人道,“我这么大一把年纪坠入爱河难道有错吗?”
在外寻找住所的土方回来刚好看见两个女人一时情急没注意源先生演的戏冲上去跟源先生演了同一出,他也抱着太夫道,“我以后只会对你一个人好。”
近藤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眼看戏快崩了,源先生又生一计,冲上去抓起土方的衣领问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了,深雪太夫也怕给自己喜欢大男人惹麻烦,忙看着源先生道,“我和土方先生是真爱。”于是一个落户的戏变成了两个男人抢女人的戏。源先生情急之下自由发挥两人真模真样的就打到了一起,谁知源先生太入戏,一拳狠狠的招呼在了土方脸上……
女人对于这种事情总是比较敏感,事已至此完全成了闹剧,近藤知道瞒不住大喝一声,“够了,谢谢你们了”,这样两个人才灰溜溜的松了手。源先生那一拳不知道是有多狠,反正自此土方的脸肿了近半个月……
从男人的角度看这是个喜剧,可是从女人的角度看我却笑不起来。局长夫人和深雪太夫有约,近藤在京都时由太夫“关照”。之后为了不给近藤局长添麻烦阿常和美津只待了一天便回江户了。把自己的深爱的男人拱手相让,还得在众人面前摆出大度的样子。她走的时候是什么心情,这样的女人究竟是伟大还是懦弱,在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答案,可不管是懦弱还是伟大,这终究是女人的悲剧。所有男人都羡慕近藤局长找了个通情达理的好夫人,可是却没有哪个男人同情这个女人。这件事情让我好几天都不好过,偏偏又处在男人中,处在这个时代中,所以无话可说。
星夜樱华第三章调入三番队
巡逻中接到山崎密报,跟着因为可以拿到额外修刀费用的激动得莫名其妙的原田和淡定的新八以及两名队士前往一家旅店,那里有五名非法浪士集会。原田、新八打头阵,我站在两人身后,队士在我身后,冲进旅店房间内,新八一声咆哮:“新选组御用检查,反抗一律格杀勿论!”
浪士纷纷拔出刀犹作困兽之斗。电光火石间,新八,原田二人已冲进屋内各自厮杀起来。我拔刀紧随其后,却正好看见一名浪士倒在新八面前。
艳红的血蔓延开来,那血在地板渗透出奇怪的形状,宛若鬼魅……
闻到那种血腥味让我忘记自己在生死之间竟然怔了一下,而这时间一名浪士察觉我这边的失神冲过来举刀砍下。我下意识举起刀抵抗,但是因为先前的失神,刀被对方猛地击飞出去,对方抓紧时机又再次迅速的劈下。
我来不及取出匕首只能下意识举起右手,刀顺着我绑着匕首的刀鞘滑下来,右手传来难忍的疼痛,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呲着牙双手刚拔出匕首还没准备好,对方的刀又已转向横砍过来……
死定了,就在我放弃闭上眼的一瞬间,耳边响起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原田的长枪穿透那名浪士快刺到了我身上,他挑起一边眉毛看着我:“你在干什么,战斗时犹豫可是会丢命的。”
“没什么……”我惊魂未定,只得闭上眼摇摇头,扯出一个笑跟原田道谢,原田气鼓鼓的迅速从尸体上拔出长枪,此时五名浪士已被他们悉数斩杀。
伤口不深,索性匕首尚在鞘里,所以对方的刀是顺着鞘滑来下被切到的,只伤了皮肉。对于来到这里快两年已经习惯伤痛的我来说完全没有影响,只是如果原田没有及时发现我的异常,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