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衣服穿上!”近藤低着头也叹了口气:“除了在场的人,这件事不要被其他队士知道。”我一边整理好衣服,一边看着旁边的斋藤,他低着头两手青筋暴露,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裤腿……
斋藤重新跪到我旁边,我心不在焉,会议简短,最后只简单的确定了行军路线并决定在途经多摩的时候招兵买马,与撒长决一死战。
“松本,你到近藤先生房间,斋藤,你跟我来,我们还有话要问你们。”会议后众人解散,土方丢下一句话走在了前面。
房间内,近藤看着我还是语塞,沉默半晌后,跪在近藤对面的我先开口:“局长,我没做过任何扰乱军纪之事,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现在除了斋藤先生,干部们都是才知道我的身份。”
近藤摇摇头:“我不想问这个,你为什么会来新选组?”
“男扮女装流浪路上被山南先生所救。所以一开始是为了报答山南先生,可是后来喜欢上了新选组,新选组是我唯一的归宿,我愿意为了新选组战斗到最后一刻。就是抱着这样的觉悟,所以我现在在这里。”说完我坚定的看着近藤,近藤看着我的样子继续道:“斋藤怎么会发现你的身份的?”
我老实的交代:“从第一次去芹泽那里,他就发现了。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看着近藤:“但是他从来没对我做过任何有违礼仪之事。而我也不是为了那种事情到这里来的。”近藤瞪着眼睛颇有些惊讶看着我:“斋藤居然这么早就知道了。那为何现在才……”
我装作一脸不解摇摇头打断近藤:“这我就不知道了。这要去问他。”
近藤看着我,目光柔和了些:“松本君,斋藤君的心意你不会不明白吧。”
我不置可否,这种事情傻子都能看出来了。
近藤看我没说话继续道:“这场战争你也知道有多残酷,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没有可以考虑的事情,帮着芹泽先生和山南先生看着新选组直到我死的那一天,就是我的使命。”
看我的样子近藤摇摇头挤出一丝苦笑,随后收起表情,郑重的说道:“还请新选组副长助勤松本一郎,助我一臂之力”
“是!”确定可以留下来,我也笑着答道。
从房间出来,躲在门口的原田,被我开门吓了一跳,想来搭我肩膀的手停在半空又缩回去低着头扭扭捏捏笑着:“还真是不习惯呢!”
“不是跟以前一样吗?”我笑着一手搭在原田肩上:“我们还是能一起战斗的好兄弟。”
新八挤出一丝笑意摇摇头:“松本君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乱来啊。这回居然把所有人都骗了。”我一手搭上新八的肩膀,新八稍有诧异,随即自然的接受了,我看着新八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可是这件事情也是没办法啊。”
“难怪你穿艺妓装那么好看呐!”原田打量着我傻笑着,随即想起什么似的疑惑的看着我:“说起来斋藤君一直这么关心你,难道你们俩……”
我一脸严肃打断阴笑着举起右手竖起小拇指来回弯曲的原田:“我和斋藤先生没有那种事情!”
新八看着我和原田的样子只是摇头笑着。
下午各个干部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异,土方的眼神最为复杂,天知道斋藤跟他说了些什么……
黎明血樱第八章逗留多摩
1868.3.2途径多摩,暂时落脚招募队士。
离开前近藤向将军辞行时,将军赐名给近藤,大久保大和。
为了掩饰身份,土方也用了化名,内藤隼人。隼人,汉语的话跟损人读音一样,真是够附和他毒舌形象的。
因为多摩这个地方第一次出了幕臣,所以近藤和土方的回归引起了轰动。
在暂时落脚的宅邸,门外挤满了人,尖叫声,议论声,与在大阪、京都不同,在这里,新选组完全被当成了偶像。
从进村开始,村长就带着许多人为我们接风。,然后安排伙食住宿。
屁股还没坐热,饭菜就以陆续端上,村长跟近藤、土方是旧识,不停的给坐在上位的二人斟酒。
“土方先生!是土方先生啊!”门外各种女人的议论与尖叫,我只能感慨果真是春天到了,真是个发情,呃不,动情的好季节。
众队士被众乡民服侍着,我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斋藤,他只低头吃饭喝酒。
因为身份已经在干部面前暴露,在保护身份方面得了许多的方便,不用像以前一样小心翼翼,所以这段行军的时间,他看见我就躲开。
饭局喧闹不止,我有些食不知味,其实我从来就没有生他的气。我看着斋藤,他也发觉我在看他,眼神有些慌乱有些忧郁,我面无表情使了一个眼色……
我起身走出闹得人头痛的房间,走了许远,背后一个脚步声不远不近的跟着。
终于找到了一个没人的小河边,我双手后撑伸直脚坐在草地上,春光温暖,四周是遍地的杂草野花。
新选组两百多对战五千,甲府城内不知道有多少战士,估计充其量也不过千儿八百罢了。新选组多是刀剑,而对方是拥有最先进枪支大炮的萨长。我并不知道自己这次能不能还好运的活着,也不知道斋藤会不会死,所以在这也许是最后的时间,我希望他能明白我的心意。
身边的脚步停下,在我旁边坐下。
我没转头:“最近为什么躲着我。”
没有回答。
“谢谢你一直保护我这么多年。”我低头用余光瞟着他,有些不好意思。
他眼里一丝诧异闪过,看着我,眼里有藏不住的忧伤又流露出来:“明知道这是一条死路,为什么你愿意不离开?”
他看着河面。我看着他,也没回答,风吹过温暖的沉默。
他喃喃的问道:“从一开始你知道很多事情吧?!”
被问起这个问题,我扬起一边嘴角苦笑着出神的看着无云的晴朗天空。
又是许久的沉默过后,我坐直起来,右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脸烫了起来:“以前是知道,可是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不管你在哪里。”
他楞了一下,转头定定的看着我许久,随后转身,记忆力最熟悉的紧紧的拥抱。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的语气轻而坚定。
我把头埋在他颈项间,熟悉的让人安心的味道:“我知道,但是你也不许死,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