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听到相夫人的话,他神情有些迷茫,“不应该啊,他不是说喜欢烟儿吗,怎会又突然与陈家亲近?”
“男人口中的喜欢能维持多久?”相夫人冷笑了一声,“唯有真正坐上太子妃的位子,否则一切都是空话。”
经她提醒,苏相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太子的态度变化多端,选妃也迫在眉睫,若再拖下去,难保不会被陈家捷足先登。
思虑再三,他觉得先前的计划需要尽快提上议程,以免夜长梦多。
“这件事我心里有数,该是芷儿的位子他陈家休想染指。”苏相胸有成竹道。
什么计划他没细说,但看样子他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第66章第六十六章迫在眉睫
为着这事,相夫人天天跑去苏相面前追问。苏相烦不胜烦,只得编了几句话将她打发走。
苏云柏多日不来书房,还以为那计划被苏相否决了,不曾想那计划如今竟成了苏家的救命稻草。
“父亲,陈家已经出手了,且太子明显动摇过,若我们再不出手,芷儿怕是要无缘太子妃之位了。”
苏相沉思片刻,却仍旧下不了决心,“计划太过危险,为父还得再考虑考虑。先不说烟儿那边要如何说服,就是芷儿,也不见得愿意做小伏低。”
两个女儿间如何权衡,反倒成了困扰苏相的难题。
若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苏云烟。可如今苏云烟的身价早就不能同日而语了,他做事也得慎重,生怕得罪了太子,或是将军府。
苏云柏表示理解,计划便再次搁置了下来。
折枝院内,苏云烟正在看从浮生阁传过来的信。
太子与陈元静泛舟赏莲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她不明白太子到底想做什么,即便伤好了也是继续待在院子里不出门。
眼下的情形,自然是静观其变最合适。
反倒是手里的信件让苏云烟有些吃惊,却有忍不住窃喜。
也不知路至铮是如何收买的路忠,竟将两人私底下往来的信件,夹在了那一堆关于浮生阁生意的汇报里。
看私信时苏云烟便让紫苏也出去了。
路至铮在信中写道,他派去监视孙婆子的人传回了消息。
孙婆子今早去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坟墓祭拜,墓碑上赫然写着她女儿的名字。她边哭边烧纸钱,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女儿再等等,娘一定给你报仇”。
他听完觉得蹊跷,便写了信差人交给路忠,更是命令他今天就要送到苏云烟手里。
而苏云烟看完了却还宝贝的拿着信反复看,只因信里除了这一件事,其余的都是路至铮叮嘱她小心孙婆子报复她的话,句句贴心,着实令人感动。
以解路至铮的担忧之苦,苏云烟最后也写了回信,同样夹在给浮生阁的信件里。
苏相为了防止她和路至铮来往,但凡是送到折枝院的东西和信件,门口的人都要过问是谁给的。
故而才有了信中夹信的招数,倒也算方便了他们。
孙婆子的事方可缓缓再调查,但太子时不时和陈元静赏月赏花,不仅闹的苏府不得安宁,更是引的朝堂上暗流涌动。
皇帝近日精神愈发不济,太子顺理成章代为监国。
京城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不是拉帮结派,就是劝说站队。将军府都未能幸免,若不是有老太君坐镇,四两拨千斤地赶走了那帮人,仅靠路至铮是应付不过来的。
一日下朝后,苏相刻意晚了一会儿离开,正好与太子同行。
“殿下日夜操劳,着实辛苦了些,不知身边人伺候的可还好?”苏相变着法子试探道。
此时身边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太子说话便也随意了几分,“劳苏大人记挂,本宫身边的人自然都是尽心伺候,从不敢懈怠,更不会忤逆本宫。”
“忤逆”二字他咬的极重,像是意有所指。
苏相跟在太子身后直冒冷汗,“臣听闻城外碧波潭的景色十分怡人,殿下若有兴趣,臣即刻安排犬子相伴护送。”
“苏大人有心了。”太子顿住脚步,看着苏相似笑非笑,“可惜本宫已经约了陈公子喝酒,苏大人的美意,本宫怕是要辜负了。”
苏相怔愣了半天,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既是如此,那便下次吧,等殿下有时间了再去不迟。”
随后,两人同行至宫门口,看着太子上车离开后,苏相才浑浑噩噩的上了相府的马车。
方才太子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可见因为之前的事气得不轻。
然而被气的不止有苏相,外界大抵也在猜测太子的意思,见陈元平和太子走的近,便愈发确信了那些传言。
这日,太子邀请了世家公子去庄园游玩儿,陈元平和苏云柏皆在受邀之列。
太子的马车行至庄园停下,苏云柏和陈元平等人却已恭候多时。
“参见太子殿下——”
“都是朋友,不必多礼,平身吧。”
这处庄园是太子的私产,比起城中的楼阁亭榭、曲径通幽,这里更多的是绿植。随处可见的花草树木,甚至还有一片果园。
“今日只是玩乐,想来众位也不曾亲手摘过果子,既然来了,便不要拘束,都去试一试吧。”
太子简单介绍了几句,就将他们交由下人领着四处看看。唯独陈元平是他亲自领着的。
苏云柏远远看着,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太子刚下早朝过来,叫走陈元平必然不是要话家常。
果不其然,不久后陈元平单独回来,手里却多了一个盒子。
“元平兄,你陪着殿下去做什么了,怎么回来还得了赏赐?”有人看了眼热,急不可待地追问道。
陈元平心里不屑,面上却一派谦虚,“赵兄误会了,这东西不是给我的。”
他本不打算多说,可忽然想到苏云柏在,他还记恨着苏云柏之前拦着不让他找苏云烟的事,便故作为难的样子往苏云柏身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