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灵雎可以肯定的是,秋国前方没有伏兵,师傅的目的只是想要击溃王朝将士的士气而已。
将虎符高举,灵雎高喊道:“没听到本宫的命令吗?全力以赴,出击!”话音一落,鼓声震震,一名将军带头大喊,向秋国大军冲去。
璞王脸色一变,这时候大军全部向秋国大军冲去。
璞王咬牙看着灵雎说:“若是公主判断失误,败了此战,本王绝不饶你!”语毕,也高喊着上阵杀敌。
灵雎嘴角一勾,灵雎之所以下令进攻,就是猜到师傅肯定也想不到这一点。所以这会儿不仅是王朝大多数人想不到,就连秋国那边也是措手不及。
眼看着秋国撤退的大军,眼看着王朝忽然进攻,纷纷惊慌失措地转身迎战。没有任何准备,此战灵雎赢定了。
令狐虚策马上前唤道:“公主-――”
灵雎轻笑着说:“令狐大人,此战,王朝必胜无疑。”
令狐虚诧异地说:“公主,何以您这么肯定?”虽然是疑问句,但是灵雎从他喜悦的语气中得知,令狐虚对自己是深信不疑的。
冷眼看着前方,很快,秋国大军溃不成军。师傅肯定想不到,此战不是司徒悠远指挥,而是他的徒儿莞儿。
前方很快传来捷报,有将军们建议乘胜追击,灵雎摇头下令说:“不许追击,众将听令,准备迁营!”
司徒悠远说了,这次战争,不仅是要对秋国挑衅的惩罚,还要秋国的江山做为战利品!那么,灵雎便也以这个为目标。
勾唇一笑,看向令狐虚说:“令狐大人可要记住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本宫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令狐虚闻言一怔,随即一脸的震撼,恭敬地说:“是,属下明白了,多谢公主解惑!”
轻笑一声,灵雎示意回营。
这一次的战役,灵雎大获全胜。那么,秋国肯定要做出新的作战方针,这期间,肯定又是一个休战期。
王朝军营,众位将军与灵雎一起研究茗芦地形图。
璞王指着地图说道:“如今我朝大军已经驻扎在此处,秋国大军一路退避,这里是荆棘丛林,这边是悬崖峭壁,而过去只有一座索桥。”
“不对。”灵雎摇头说:“秋国十万大军那么多人,只有一个索桥不会那么容易度过去,所以说还有另外的索桥,而且数目不少。”
璞王闻言,目露敬佩。
另一位将军说:“公主,距离上次我军大捷,秋国已经按兵不动长达三日之久了。”
灵雎蹙眉说:“他们应该已经想到了别的方法,就等着下一次战争。”
“公主,你看,秋国大军从这里过去,能够驻扎军营的地方只有这几处。”另一位将军指着地图说道:“若是停住此处,恰好处于河流源头,而且周围地势高!”
璞王双目一凝:“不好,秋国军师是想要对河流投毒!”
众将军倒吸了一口气,从军打仗,水源最是重要。璞王瞧着灵雎说:“公主,如今只能蓄水了,若是秋国真有此意,后果不堪设想。”
灵雎缄默不语,半晌猜了个大概。看来,师傅是要孤注一掷,即将到来的一场战争,其实就是两国的决战了!
当初诸葛亮借着大雾天气,草船借箭,那么灵雎蹙眉深思,自己也可以效仿过来,用来迷惑秋国大军!
这样一来,便可以腾出一部分兵马,做为偷袭伏兵!
灵雎点头看向璞王说:“蓄水可以,但是还需派出一队人,去后山多砍些树木来,做成稻草人。”
宋青书闻言一怔:“公主,要稻草人有什么用途?”
灵雎嘴角一勾,笑得耐人寻味说:“山中多雾气,本宫给你们先讲一个小故事吧。”语毕,将诸葛亮草船借箭的典故,大概说了一下。
璞王目中的敬佩更加浓厚,大声说:“赶紧按照公主的吩咐去做!”
灵雎又说:“从今日开始,所有饮用水不可再去河流中取,就地挖井,引用井水。另外,时刻注意水源,一旦发现有毒迹象,即刻上报!”
灵雎思索着,师傅如果真的用此计,定然会将下毒时间定在用膳的时候。早晨怕是不可能,唯有午膳时分。
回到营帐,令狐虚守在外面说:“公主回来了?”
灵雎嗯了一声,进了营帐,小豆子赶紧上前见礼:“参见公主,您回来的真巧,皇上刚刚醒来,正说着要见您呢!”
灵雎心中一喜,赶紧疾步上前,绕过屏风就看到他侧身看向自己。
灵雎行至床前,握住他的手说:“皇上,您醒啦,感觉怎么样?”
他已经清瘦了很多,灵雎心底心疼着,司徒悠远虚弱一笑说:“还好,战事怎样了?”
灵雎便将军情与他说了一下,司徒悠远颔首说:“你所想是正确的,前方地形的限制,看起来这次战役,恐怕就是决战了。”
是呀,如果一切尽在预算中,那么秋国大军必败无疑。但是灵雎私心里,依然不愿意去伤害师傅,哪怕活捉,灵雎也不愿意他受到伤害。
“莞莞—”他忽然软软地唤道,灵雎一笑:“皇上,您现在这样子,倒是温和多了。”
司徒悠远一怔,随即想起来什么说:“朕依然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一个人对着月亮,面前放着一盏灯笼,唱着一首歌。朕感觉很有趣,便不由自主地问你话,你却吓了一跳。”
灵雎失笑:“那时候我伤感着呢,又思念家乡,所以只好对月发感叹了。皇上偏偏故意为难我,非要我一夜的时间,把那些灯笼全部物归原位。若是我真是原来的灵雎,恐怕真就要等着被您砍头了。”
司徒悠远轻笑:“朕当时很生气啊,谁看到朕不是满心欢喜,你非但吓了一跳,还给朕推荐你的姐姐。你那么倔强,朕好气啊,朕堂堂天子,难道还治不了你一个小丫头?”
灵雎苦笑:“我本来在后宫中,面对那么多明枪暗箭就够如履薄冰了,还要时刻提防着皇上您的算计,真是命苦啊!
司徒悠远忽然正色说:“朕只是想要寻找一个,足够聪明,可以保护好自己,能够与朕一起看这个天下,与朕白首相携的女子。”
“那么皇上现在认为,我是那个女子吗?”灵雎俏皮地眨着眼睛问道。
司徒悠远笑言:“很早就是了呀,朕很早不久认定你了吗?”
灵雎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司徒悠远忽而说:“莞莞,答应朕,好好活着。”
灵雎敛去笑意:“好,我答应你。皇上您,也要答应我,说话算数,等我回来见你。”
“朕恐怕等不到了-――莞莞,他应该不会伤害你,可-――朕又不甘心,看着你与他-――在一起。”司徒悠远眸光黯了黯,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没有信心和颓废。
灵雎握紧他的手说:“皇上,不管是杜灵雎,还是林莞莞,此生,都只是你的莞莞,只属于的莞莞。您不是说,嫉妒我和他的五年吗?那么您要坚强,因为您还有不止五年,可以和我一起。”
“呵—”他浅浅的笑了,斜靠在灵雎怀中,缓缓地闭上眼睛,很快就沉沉地睡去。司徒悠远断断续续的睡着,然后又醒来。每次他看到灵雎坐在床前,都是松了一口气,一脸的满足。
这一次,他醒过来后,就紧紧地握住灵雎的手说:“朕以为,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灵雎鼻子一酸,说:“皇上说什么胡话呢!”
司徒悠远轻笑:“朕害怕,这一醒来,看不到你在身边呀。”
灵雎吸了一口气说:“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管你什么时候醒来,都能够第一眼看到我。”
司徒悠远闻言眼睛一合,又沉沉睡去。他现在只是靠着心底的坚持才能醒来,其实那毒性已经很深了,算了下时间,不出几日玉贵妃也该到了。
灵雎这才轻呼一口气,小豆子进来附耳说:“公主,水源发现毒素。”
灵雎嘴角一勾,师傅是要出手了。
“照顾好皇上,记住了!”灵雎坚定地说着,看了一眼司徒悠远,毅然转身要出去。
小豆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说:“是,公主!奴才遵命!”
进了营帐,灵雎早已平复好情绪,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璞王答道:“一炷香之前,巡逻的士兵发现,淼河已经有了毒性。”
灵雎仔细思索下,随即下令说:“传令下去,全军迁移!”
璞王一怔,苦笑着说:“秋国已经行动,我们这会儿要迁去哪里?”
灵雎目光一凝说:“自然是准备迎战!”
灵雎看着诸位将军一脸的迷惑不解,指着茗芦地形图说:“你们看,既然秋国已经下毒,按照时间大概是在傍晚水流流向我军军营,他们到时候会直扑我军驻地。既如此,我们何不先一步撤退,让他们扑个空呢?这在兵法上,叫做空城计。”
顿了一下,灵雎继续说:“趁着这段时间,我们便可以阻止人手,直扑秋国大军驻地!”
璞王蹙眉说:“可是公主,若是我们偷袭不成功,到时候腹背受敌,反而要四面楚歌,面临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