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雎心底一惊:“怎么回事?”
环佩说:“杜才人那日忽然发疯,说是要去看小皇子,娘娘也知道,当初杜才人是被下了终身禁足令的。所以晚上的时候,杜才人翻墙想要出去,不幸掉了下去,当场摔死了。”
灵雎诧异地说:“那,柔修容?”
环佩闻言一脸诧异地说:“娘娘,您不知道,柔修容忽然去福泽宫肯定太后,日后与太后在佛堂安心礼佛,而且,内务府都撤了柔修容侍寝的牌子了。”
灵雎一怔,彩霞此举可以理解。她的心底,本就只有如景,她对皇上,一点儿念想也没有。
灵雎还在深思,环佩又说:“对了娘娘,您不知道,昭华殿的夏昭容娘娘,其实都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了呢!”
灵雎嘴角一勾,环佩感叹地说:“算起来,娘娘那次去昭华殿的时候,昭容娘娘其实就已经有了龙嗣呢!”
蓦然,灵雎记起来,夏昭容的那个太医来。所以,灵雎还是要去一趟昭华殿。
很晚的时候,司徒悠远才带着醉意回来,小豆子扶着他说:“皇上,您慢点儿走,小心点。”
灵雎忙起身,上前扶住他,小豆子也顺势识趣地退了下去。灵雎笑着唤道:“皇上。”
司徒悠远轻笑一声,将灵雎拥进怀中,小声说:“莞莞,朕今日好开心。”
灵雎抿唇一笑,正要说话,却是感觉喉咙一阵恶心,猛地推开他干呕起来。
司徒悠远一惊,惊慌地说:“怎么了,莞莞?朕宣太医来瞧瞧。”
灵雎一把拉住他说:“皇上,真的看不出来,臣妾是怎么了吗?”
司徒悠远瞪大眼睛,随即欣喜地搂住灵雎说:“真的吗?莞莞,你-――有了朕的孩子?”
灵雎含笑点头,司徒悠远忽然像个孩子一样:“太好啦!莞莞,朕终于有孩子了!属于你与朕的孩子,朕期待了很久的孩子!”
司徒悠远紧紧地抱住灵雎,灵雎下意识地去摸着平坦的小腹,都已经两个多月了。随即看着他说:“皇上,臣妾有一件事,需要向您说。”
司徒悠远挑眉:“说吧。”
灵雎吸了口气说:“当年,太妃伸手,不是要害秦妃,其实反而是想要拉住秦妃。”
司徒悠远缓缓敛去笑意,皱眉抿唇不语。
灵雎继续说:“臣妾想着,太妃其实并不是愿意把您让给太后,她之所以那么做,想来恰恰是在保护您。”别的话,灵雎不宜说太多。
司徒悠远怔了怔,随即说:“朕恨她的也是,无论什么理由,朕是她亲生儿子,她都不该,把朕给抛弃了!”
灵雎一惊,司徒悠远并非不知道太妃是被冤枉的,也并非想不到,太妃的苦心。他其实只是,不愿意去想,甚至是去相信。
所以,他明明很关心她,却还是不愿意光明正大的去关心她,而是暗中进行。
叹息一声,灵雎忽然感叹地说:“皇上,您不会明白母爱的伟大,只要孩子平安无事,那么那个母亲无论遭受什么,都不会有怨言的。”
司徒悠远忽然说:“莞莞,你也该明白,此事不应该去强求,现在这样的局面,不是更好吗?”
灵雎浅浅一笑,是啊,太后没有得到亲王的爱,那么对于司徒悠远,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失去。
这一点,司徒悠远与太后何其相似啊!
他们都是顶骄傲的人,司徒悠远有此两位母亲,其实他很幸福了。
半晌,司徒悠远又说:“纪大龙的事情,纪如景戴罪立功,朕本想着给他――可惜,他居然自己请命,要去边界守卫。”
灵雎一怔,纪如景想要去锦州戍边?
司徒悠远说:“朕给了他兵权,也信任他的忠心。”
灵雎不再多言,他多了解灵雎啊!都不需要灵雎主动问起,什么都先说了出来。
灵雎轻笑:“皇上现在,感觉幸福吗?”
司徒悠远握住灵雎的手说:“有你在朕的身边,朕就会幸福。”
翌日,灵雎醒过来的时候,司徒悠远已经去上早朝了。
灵雎梳洗过后,唤了环佩说:“备轿。”
环佩说:“娘娘,太后说了,免了您每日的请安。”
灵雎笑言:“本宫要去昭华殿,备轿吧。”
环佩没有再问什么,灵雎下了轿,进了昭华殿。迎面,是上次那个夏昭容身边的宫婢。
夏昭容迎上来:“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灵雎虚抬说:“夏昭容怀了龙嗣,不必多礼,本宫想和夏昭容单独聊聊。”
宫人都退了下去,夏昭容说:“臣妾听闻皇后娘娘有了身孕,很是高兴,只是娘娘为何不在寝宫休息?”
灵雎浅笑说:“本宫好奇啊,夏昭容怀了龙嗣,怎的皇上没有给你进位呢?”
夏昭容依然波澜不惊地说:“娘娘忘记了,臣妾当初冲撞了玉贵妃,不,现在是玉婕妤了。太后念在臣妾怀有龙嗣,没有追究臣妾就大好了。”
灵雎挑眉:“本宫想不到,夏昭容居然能够淡定如斯。”
夏昭容闻言眸子里是深深的迷茫,灵雎继续说:“皇上登基六年,后宫妃嫔鲜少有孕,如今夏昭容怀了龙嗣,本宫希望你可以平安诞下龙嗣。只是本宫有孕一事,夏昭容恐怕要比本宫早知道吧?”
夏昭容的手一颤,看来灵雎的猜测是正确的了。当初,环佩宣太医,那个与夏昭容熟识的太医来把脉,他肯定是把出了灵雎已经有孕,却并没有说出来。
灵雎面色一变:“你与那个太医的事,本宫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你们隐瞒本宫怀孕的事情,究竟有何目的?”
夏昭容终于不再淡定了:“娘娘,您误解了。当时,年太医其实也不太确定,娘娘是否怀了龙嗣。”
灵雎眉毛一挑:“就是说,年太医还是与夏昭容提及此事了?”
那么,年太医什么目的?他是否不愿意,灵雎怀了龙嗣,危及到夏昭容的地位?灵雎目光突然凌厉,看着面前的夏昭容,忽然感觉到,她似乎并不比彩霞差哪里去。
“娘娘!”夏昭容惊呼说:“年太医他-――其实――”
“其实,他不希望本宫怀了龙嗣,是不是?”灵雎犀利地说:“还是,你夏昭容与年太医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娘娘!”夏昭容声音拔高:“臣妾与年太医之间,清清白白,请娘娘明察!”
灵雎哼了一声:“来人,宣年太医前来,本宫感觉不大舒服。”
宫人很快将年太医宣来,诸人都退下去后,年太医见礼说:“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参见昭容娘娘!”
灵雎说:“本宫今日前来,年太医应该心知肚明。有些事情,本宫不想明说,相信年太医聪明的知道说什么。”
年太医跪了下来说:“请娘娘吩咐。”
灵雎笑言:“本宫有孕,年太医看,怎么着?”灵雎没有明说,但是灵雎的意思很明显,要想玉昆明彻底去死,年太医刚好可以起到作用。
年太医点头说:“好,只是请娘娘,也能够成全微臣一件事。”
灵雎瞧过去,年太医起身,小声附耳对灵雎耳语几句,灵雎面色不变地说:“好。”
出了昭华殿,环佩迎上来说:“娘娘,回宫吗?”
灵雎摇头说:“不了,去福泽宫。”
去福泽宫的时候,请安的妃嫔们都陆续走了,太后看到灵雎吃了一惊:“皇后,怎的来了?”
灵雎笑言:“来给母后请安啊,虽然时辰有些晚了,心意到了。”
太后也笑了,刚好嬷嬷抱着灏琰来了,灵雎看着他笑着说:“灏琰-――”
灏琰闻言咿咿呀呀,挥舞着小手臂。
灵雎一喜:“母后,他听到了!”
太后也很高兴:“是啊,太医说灏琰只是听觉微弱,好好护理,日后还是可以恢复的。”
灵雎是真的高兴,忽然眉头一皱,捂住小腹,闷哼一声。太后吓了一跳,立刻说:“快去宣太医!”
太医很快来了,正是年太医。为灵雎把脉后,说道:“太后,娘娘的身体,曾经受过重击。请太后宽心,微臣会尽力保住娘娘的龙嗣。”
太后大惊:“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灵雎示意诸位都退了下去,上前一步说:“母后,此事是这样的。当初玉昆明要行刺臣妾。其实,是因为他一早就知道了,臣妾身怀龙嗣!”
太后暴怒:“他竟敢谋害皇嗣!”顿了下,太后又犀利地说:“你当初,为何不说出来?”
灵雎低眉顺眼地说:“母后忘记了?切当时还是大哲的公主,辉皇无论如何,不会承认,臣妾这个还未出嫁的公主,怀了龙嗣。”
太后闻言更是暴怒,灵雎又说:“此事,臣妾也没有告诉皇上,免得皇上为难。只是这样一来,就无法要玉昆明的命,只能革职。”
太后果然怒不可遏:“玉昆明那个老狐狸,他以为谋害皇嗣,那玉聘婷就能登上后位,然后诞下储君吗?哼!”
太厚禄果然是动了杀机,灵雎知道,太后不会放过玉昆明了。从玉昆明对司徒悠扬射出那一箭开始,灵雎已然决定,绝不会让他好过!
纪如景要启程去锦州,灵雎软硬兼施,终于是央求前去相送。
上了马车,忽然有人唤道:“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