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走后,朱桢来回踱步,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福泰商行表面上已经关门大吉,暗地里却还在活动,这说明幕后之人并没有放弃,他们一定还有后手。
想到这里,朱桢猛地停下脚步.
“既然他们不肯收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立刻提笔蘸墨,在洁白的信纸上奋笔疾书,将福泰商行暗中转移货物的情况详细地写了下来,并请求朱元璋派兵协助。
写完后,他吹干墨迹,小心地卷起信件,用火漆封好,交给一名侍卫。
“立刻将这封信加急送往宫中!”
侍卫领命,飞奔而去。
朱元璋接到朱桢的信后,龙颜大悦,忍不住抚掌大笑:“好!好!桢儿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他原本以为福泰商行一案已经尘埃落定,没想到朱桢竟然又发现了新的线索,这让他对这个儿子更加刮目相看。
朱元璋随即下令,从禁军中调遣五百精锐,由朱桢全权指挥,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太监总管王公公奉命将圣旨和兵符送到了朱桢府上。
朱桢接过圣旨和兵符,神色肃穆。
他得到禁军后,立刻将他们兵分两路。
一路由陆炳带领,继续监视福泰商行,密切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可疑之处,立刻汇报。
另一路由朱桢亲自率领,前往福泰商行在城外的秘密仓库。
这处仓库的位置十分隐蔽,藏匿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如果不是有人带路,很难发现。
到达仓库外后,朱桢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命令士兵们埋伏在周围,静静地等待着。
夜幕降临,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朱桢屏住呼吸,眼睛紧紧地盯着仓库的大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越来越深。
远处传来了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朱桢心中一喜,自己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
几辆马车偷偷摸摸地驶向仓库,车夫不时地向四周张望,显得十分警惕。
当马车到达仓库门口时,朱桢深吸一口气,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高声喝道:“行动!”埋伏在周围的士兵们一跃而起,如猛虎下山般冲了出去,将马车团团围住。
火把骤然点亮,将原本漆黑的树林照得如同白昼。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车夫们惊慌失措,缰绳掉落,马匹嘶鸣着乱窜。
“什么人!”
一个车夫惊恐地大喊,试图控制受惊的马匹。
朱桢从树后走出,火光映照在他年轻的脸上,更显得英气逼人。
“奉皇上旨意,搜查私藏军械!”
他语气冰冷,手中长剑直指被围住的马车。
火光摇曳,将朱桢的身影拉得老长。
惊乱的马匹嘶鸣着,车夫们面如土色,双手颤抖。
朱桢一声令下:“控制住他们!”
士兵们迅速将惊慌失措的车夫们制服,并将他们捆绑起来。
现场一片混乱,人仰马翻。
控制住场面后,朱桢的目光落在了几辆马车上,上面盖着厚厚的麻布,鼓鼓囊囊的,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走到一辆马车前,伸手摸了摸麻布,感觉硬邦邦的,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把这些麻布都给我割开!”
朱桢命令道。
士兵们得令,纷纷抽出腰刀,割开捆绑麻布的绳子。随着麻布的滑落,里面露出了寒光闪闪的兵器。
刀枪剑戟,样样俱全,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朱桢上前,亲手从一个麻袋里抽出一把长刀,仔细端详。
他手指轻轻抚过刀刃,感受着那股冰冷的触感,眉头紧锁,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朱桢沉声说道,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士兵.
“看来,这福泰商行果然有问题!”
周围的士兵们也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走私货物,没想到竟然是兵器!
而且看这数量和品质,绝非一般的江湖帮派所能拥有的。
“将所有货物全部运回城内,连夜审问这些车夫!”
朱桢果断下令。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将马车上的兵器一一搬下,装上其他的马车,准备运回城内。
被俘的车夫们则被押在一旁,瑟瑟发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回到城内,朱桢立刻下令对车夫们进行严刑拷打。
在酷刑的折磨下,车夫们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交代了福泰商行私藏军械,意图谋反的计划。
昏暗的审讯室里,火把噼啪作响,映照着车夫们痛苦扭曲的面孔。
汗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顺着他们的脸颊流淌下来。
“我说…我说…”
一个车夫断断续续地交代道.
“福泰商行…私藏军械…意图…谋反…”
其他车夫也纷纷附和,将他们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朱桢得到口供后,不敢耽搁,立刻将审讯结果和查获的兵器一同呈报给了朱元璋。
他快步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了一份详细的奏折,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记录在案。
朱桢写完奏折,小心地吹干墨迹,将奏折装入特制的木匣中,盖上盖子,用火漆封好。
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夜色深沉,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在闪烁。
翌日清晨,金光穿透薄雾,洒在应天府的宫墙上。
朱元璋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一名小太监捧着朱桢送来的木匣,快步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殿下派人送来急报。”
小太监跪在地上,双手高举木匣。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奏折,眉头微皱:“呈上来。”
小太监将木匣呈上,朱元璋接过,取出奏折。
他展开奏折,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握着奏折的手也越来越紧,指关节甚至都有些泛白。
御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小太监大气也不敢出,静静地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埋着。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