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我家过年宰头鸡都鸡飞狗跳的,无声是怎么个无声法?】
唐玉泽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们这次用的是谁?是不是一个女人?”
张红霞连连点头,“是,长得很漂亮一小姑娘,年纪也不大,大概到你胸口。”
“糟了,快上山。”
放眼望去,山上到处是摇曳的火把,大概是全村人一起出动了。
顺着火把很容易找到人,四人藏匿在一块石头后。
村民近在咫尺。
今埙文看向手中的三片叶子,为什么一直看不透其中奥秘呢?
难道是她的神算子还不够精通?
几个村民突然一拥而上,其中一个认出今埙文来,他朝身旁人使了个眼色。
今埙文这才看到,他们嘴上都封了一层黑色的胶带。
【今姐上去把这些小虾米一网打尽!】
【我看到了,是他们先动手的,今姐只是自卫。】
【为什么她迟迟不动手?】
今埙文后退了一步,这些都是普通人,真要打起来,她的确占上风。
但是……
树影摇曳,斑驳的月光照在今埙文手心上。
而又有一道光芒,与这月空中带来的阴气碰撞。
“有东西来了。”
一只黑毛怪物从树上跳了下来,它身形似虎,闭目而坐。
月光照射在它的眼皮上,怪物登时睁开双眼,一道闪电直直劈下。
大地裂开一道口子,将村民和今埙文一行人强行分开。
“居然是它。”今埙文说:“我在一部名为《点石斋画报》的古籍上看到过,独藏怪刀枪不入,双目和月光无差,此兽昼伏夜出,专吃墓地的尸体。”
“这片区域,阴气太盛,想必被它误认为是乱葬坟,直接栖息在此。”
张红霞说:“难道,那些半夜出门的人,就是被它吃了?”
今埙文点了点头,长期居住在这里的人,身上的阳气早就消耗殆尽。
就算没有诅咒,这村里的人也绝对活不过四十岁。
这个村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积攒这么多的阴气。
“还有一条,独藏怪睁开双眼之日,必有大火。”
“起火了!快逃啊!!”
独藏怪撇了他们一眼,转身朝喊叫的村民而去。
张红霞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声音,它长期紧闭双目,对声音异常敏感,至于为什么不攻击我们……”
她和唐玉泽对视一眼,也追了上去。
山顶聚集的人更多,不知道是谁的火把烧着了树,滚滚浓烟瞬间将山顶包围。
看清人群中的女人后,唐玉泽大喊道:“是她!”
宋祁天的女儿。
看清不是盛入云后,唐玉泽心里再次慌乱起来。
今埙文捂住口鼻,浓烟熏得她睁不开眼。
一股血腥味闯入她的鼻腔,她抬起脚,地上不知道画了什么符文,诡异又荒诞。
“咳咳咳……”
几个村民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又是你这个贱人!你存心要毁了陈家村吗!要是陈英儿死了,全村人都要跟你拼命!”是白天卖猪的牙子。
今埙文摇了摇头,“这个女孩我要带走,至于他的命。”
她看向陈英儿,状态跟那个男人差不多,身形枯瘦,脸色蜡黄,显然没几天活头了。
“是你们咎由自取,与我无关。”
牙子转身从腰间抽出佩刀,“献祭事宜一切继续,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口气倒不小。”
今埙文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在牙子看来,就是服软的征兆。
她拿出了埙,对付普通人,还用不上斩妖剑。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管她叫黄毛丫头,她看着很小吗?
“你知道上一个这样叫我的人现在如何了吗?”
牙子见她拿着一块破洞的石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它已经死了,神魂俱碎,永世不得超生。”
今埙文的话如同魔音在他耳边吟吟低语,牙子惊得打了个寒颤。
奇怪,他居然在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杀气!
即使他在境外混迹多年,也极少生过这种恐惧的念头。
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今埙文也不与他过多纠缠,独藏怪马上就到,时间不等人。
“一首《稻香》带给大家,顺便感谢刚才那位唐家人打赏的十辆百花婚车。”
轻快悠扬的曲子在直播间内回响,明明是紧张激烈的时机,这首曲子却抚平了网友们急躁的心。
【是幻觉吗,我怎么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暖流。】
【前面的是不是要窜了。】
【滚。】
没有歌词,仅仅是由埙发出的独奏,无论是作曲能力还是演奏效果却比得过当今音乐圈内所有的艺人。
甚至有不少研究一辈子音乐的导师,都不禁落下泪来。
世上竟有这么美貌的曲子!
与此同时,梨花市的一所音乐学院内。
“快给我去查,今埙文到底是什么人,我研究了一辈子古代道家乐器,也只是堪堪认识几个,她却能灵活运用。”
“老师,她只是在国外进修了一层艺术设计专业,而且学业成绩更是一般,就是去国外给学历镀个金,实在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老师,最新消息,她在国外查出胃癌晚期,最多还能活半年。”
“半年吗……”
这位音乐学院的老教师尝试给今埙文发去留言:
我是梨花音乐学院导师钱林,有关于其他道家乐器的消息,速来。
一曲作罢,今埙文缓缓睁开眼,几乎所有村民都直不起腰杆,抱头哀嚎着。
声音引来了独藏怪,它吼叫一声,震得山都晃了晃。
独藏怪见人就咬,猩红的双眸里映出今埙文的背影。
被它咬过的人捂着身上的伤口,还是控制不了黑气在体内蔓延。
一股霸道的气流闯入五脏六腑,他们的眼睛,也变成了独藏怪瞳孔的模样。
今埙文抱起宋祁天的女儿,她双眸紧闭,看起来很是痛苦,手腕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还在往外渗血。
想必地上的符文就是以她的血为引。
今埙文探了把她的脉搏,好在人还有意识。
她咬开自己的食指,将一滴血喂进女孩嘴中。
“我这是……在哪儿?”
“你爸爸是宋祁天,对吗?”
小女孩怯生生地点了点头,虽然爸爸说过不准跟陌生人提起他的名字。
但她下意识觉得面前的姐姐很可靠,很温暖。
就像,妈妈还在她身边一样。
她呜呜地小声啜泣起来,“妈妈……抱抱。”
今埙文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软软的糯团子依偎在她的怀里,还往里缩了缩。
张红霞听到“妈妈”二字,表情扭曲了一下。
直播间的网友倒是有眼福了,近距离观察到宋家小女儿的脸。
【乖宝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呀,阿姨这就来。】
【难怪宋祁天一下子改邪归正了,这谁看了不迷糊。】
今埙文柔声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跟妈妈一样不穿鞋的阿姨?”
小团子眼珠子转了转,说:“有,她被一只长着人头的大王八带走了,说要跟她拜堂成亲。”
“拜堂?”
【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