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宋鹤眠面色凛然,垂头应下。
“你先下去准备吧。”
“是,徒儿告退。”
待宋鹤眠走后,况野看着怀中的小幼崽,探了探她的脉搏。
“确实没有此前孱弱,看来宋鹤眠的治疗还是有些效果的。”
“师虎,小禧宝是可以去秘境夺宝了吗?”小禧宝一脸认真地问。
闻言,况野笑了一声:“就你这小小一团的身板,还要去夺宝?”
“小幼崽要有小幼崽的觉悟,你去了秘境就只管躲在你二师兄身后,让你二师兄去冲锋陷阵即可。”
“你到时候乖乖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打呼噜睡大觉。”
他揉了揉小禧宝的脑袋,满是柔情:“你可听明白了?”
小禧宝眼眶一热,眼眸泛着泪花,扑到况野的怀里,嘟嘟囔囔道。
“师虎,你对小禧宝真好!”
师徒二人在殿内说了些悄悄话,况野塞了一个香囊给小禧宝,叮嘱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拆开,便可化险为夷。
宋鹤眠收拾完毕,牵着小禧宝的小手,站在主峰大殿外,况野随手开的传送阵内。
小禧宝扬着手挥别况野,宋鹤眠神色恭敬,弯腰告别,眨眼间,二人消失在主峰之中。
况野站在山风呼啸之间,眼眸一瞥,“出来吧,人都走了。”
一袭青衣的傅洵之缓缓从柱子后走出,拱手行礼。
“怎么不出来道别?”况野神色淡淡问。
“徒儿……身体不适,还是不见为好。”
傅洵之面色煞白,眼底发青,俨然有些病入膏肓的模样。
“这是小禧宝让为师转交给你的,你那只鸟的传音在秘境里不管用。”况野拿出一块传讯玉简,递给他。
傅洵之眸色晃动,紧紧握着玉简:“多谢师父。”
“如今小禧宝也外出了,你也理应沉下心来好好闭关。”况野说道:“有你大师兄和二师兄护着她,必然不会有危险。”
就算那些老匹夫真的也在仙林谷秘境,他也还留了一手,量他们也不敢做作威作福。
傅洵之垂眸道:“是,徒儿这就闭关。”
*
远在千里之外的宴河川,看着玉简上的信息,面色凝重。
宋鹤眠竟带小禧宝去仙林谷秘境……
还要在秘境内夺得传承,当场入药炼制菩提灵珠,给小禧宝治疗灵脉……
这不纯属扯淡么?
宋鹤眠这厮,喝个凉水都能把自己呛死的天生倒霉圣体,他能顺利得到传承?
还要躲过众多修士的追杀,在秘境中当场炼丹?他怎能?!
退一万步说,宋鹤眠就算真的踩了狗屎运能得到传承,顺利拿到灵珠,
按照他每日炼丹十鼎,炸炉九鼎,唯剩一鼎,炼制出来的还是剧毒丹,
这厮莫不是想毒死他的乖宝?
他自己找死也就算了,还带上小禧宝!
宴河川越想越气。
不行!他得赶快取到日月镜,快些赶去仙林谷秘境。
他势必要去砍死这个狗东西!
看着前头络绎不绝的拍卖会场,宴河川收敛浑身戾气,戴上獠牙面具,抬步往里走去。
仆从伸手一拦:“这位修士,麻烦出示名牌。”
“我若是给你,你敢看?”宴河川冷眸一瞥,沉声道。
顶着那道令人双腿发软的目光,仆从仰着头看着眼前如山一般壮硕的修士,咽了咽口水。
“这位好汉,您莫要为难小人,这场拍卖会乃是世家盟举办的……”
“今日是拍卖四大法宝之一,四界闻名的日月镜。”
“这镜子到了谁人的手中,我们昌盛拍卖会必须按照世家盟的规矩,如实记载……”
宴河川眸色冷淡,掌心一翻,把名牌递给仆从。
仆从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笑呵呵道:“好,您稍等。”
垂头,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这一天天的,这些鼻孔看人的散修到底在神气什么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旮旯犄角出来的玩意,背把大刀戴个恐怖面具就敢目光无人了!
他们昌盛拍卖会怎么说也是背靠大世家,与各大宗门合作,是上得了台面的帮会。
要不是此人身形健硕,他高低都要跳起来给他一个棒槌,看这大块头还敢用鼻孔看人不!
仆从撇了撇嘴,神色满是不屑,看着名牌上面的信息一字一字登记起来,眉心却渐渐蹙起。
血艳宗?
怎么没听过这个宗门啊……
果真是野鸡散修,竟随便套了一个宗门。
弑杀者……
宴、河川?
仆从双眼呆滞,手心紧握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是!!
从不留活口的弑杀狂魔?!
宴河川!!!
唰的一下,仆从面色煞白,双腿打颤,双手发抖,恭敬地递上名牌,胆战心惊。
“宴,宴修士,欢迎,欢迎您……”
宴河川闻声垂眸,仆从早已泪流满面,痛哭流涕。
“求,求宴修士,大发慈悲……”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都要靠小人养活,求您不要杀我……”
宴河川沉声警告:“只要你不说我的身份,我自会饶你一命。”
“是,是,小人保证不说。”
仆从一擦泪水,扬手:“您这边请。”
待宴河川走后,仆从眼眸一沉,瞬间把消息传讯到仙道盟的公告榜上。
“紧急情报!弑杀狂魔宴河川,现身日月镜拍卖会!昌盛会请求各宗支援!”
消息一出,公告榜上瞬间炸开了锅,一条接着一条的谈论瞬间霸屏。
“什么!宴河川去了拍卖会?!难不成他今日要屠尽在场世家?”
“不止世家吧,还有很多大小宗门都去了拍卖会啊……”
“完蛋!我的小师妹今日刚下山去看热闹了!”
“快!传讯给在场的各大宗门,时刻戒备!”
“不要怕!弑杀狂魔宴河川又如何?剑诀宗的几位师兄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定能灭了这狂魔!”
“你那几位师兄不是吃素的难不成是吃铁的?你们剑诀宗都穷得卖裤头了,哪来的肉吃,还想着灭了宴河川?我看你们快些凑钱买棺材吧!”
“不是,你们符令宗怎么助长邪魔之气,灭自家仙道盟威风?你们该不会跟那魔头是一伙的吧?”
“符令宗在外弟子听令,宗主下达的命令是防守逃遁!能跑就赶紧跑!若真想看热闹记得吃闭气丹装死,只要留的命在,能回宗画符箓即可。”
“符令宗真是耍的一手好苟啊!苟的一如既往,有始有终!不愧是修道界门徒最多,寿命最长的宗门。”
“缥缈宗在外弟子听令,宗主下达的命令与符令宗宗主一致,符令宗弟子如何做,缥缈宗弟子便如何做,只要安全回宗即可。”
“合欢宗在外弟子听令,宗主下达的命令与缥缈宗宗主一致……”
“文丹宗在外弟子听令,宗主下达的命令与合欢宗宗主一致……”
“……”
剑诀宗在外的几个弟子,看着公告榜,面色如锅底般黑沉,额角直抽搐。
“那个狗东西是谁啊!我们宗门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叛徒!居然让我们去干宴河川?”
“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这个狗东西莫不是我们宗的死对头?”
“师兄,这可怎么办啊?他这么一喊,仙道盟的长老若是知道我们临阵脱逃,可能会跟师父投诉我等……”
剑诀宗的士郝南,滚了滚喉咙,拉着身边的凌寒忽悠。
“凌兄,你这是第一次下山就遇到如此盛大的事,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看看热闹?”
几个修士眨了眨眼,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嘀咕。
还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是去看热闹?还是拉着凌寒去送死啊?……
“如此也好,那就去看看。”凌寒沉思半晌,面无表情应下。
神级法宝日月镜,怎会流落下界?
日月镜不是被供在明阳仙宗么……
明阳仙宗吹嘘了千万年,吸食天地灵气而成的日月灵镜,怎会流落在修道界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