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收拾好就可以出来吃了。”
雀嫂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便笑盈盈地离开房间。
宋苓做了好久的思想工作,才硬着头皮出来。
她已经做好了面对薄烬寒的准备。
可这次他并不在家。
雀嫂见宋苓的眼神正在四处找人,笑着将醒酒汤端出来。
“宋小姐,薄先生已经去公司了。”
“他让我转告您,吃过早餐之后就可以直接去机场了,他在候机厅等您。”
“机场?”宋苓懵了。
雀嫂点了点头,继续说:“是的,您需要和薄先生一起出差。公司那边已经帮您请好假了,机票方面也不需要您担心。”
“至于换洗衣物和护肤品,我也帮您准备好了。”
她话音落下,眼神示意玄关门口。
宋苓顺着雀嫂的视线看去,果真有个小型行李箱立在那。
“这么突然啊......”
她都还没有想起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苓正在冥思苦想,可惜没有任何有用的记忆。
叮。
她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
是陆聿洲发来的微信。
【云麓御墅的相关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
【有哪里看不明白的地方随时跟我沟通。】
【宋宋:云城?】
宋苓这才知道要跟薄烬寒去哪里出差。
她不过醉了一晚上,怎么之后的行程都被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是啊,李助理昨天凌晨就给我打电话了,说你要去云城出差。】
【你怎么一觉睡醒睡傻了?】
【你先过去踩个点,其余的不用管,办手续还是签字是我跟薄总的事。】
宋苓看着陆聿洲发来的消息,还是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但做这些决定之前,怎么不问问她这个当事人就擅自做主?
就算薄烬寒是金主,这也有点太过分了。
宋苓吃过早餐,坐着早早侯在楼下的车上,前往机场。
贵宾候机厅。
薄烬寒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报纸,便听到一阵急促脚步声停顿在他面前。
“薄总,擅自替别人做主,又擅自安排别人的生活,是不是有点越界了?”
宋苓神色严峻,眸光不悦地看着他。
薄烬寒倒是淡定,甚至从他的眼睛里面看不出任何愧疚的情绪。
“膝盖还疼么?”
他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直接把宋苓给整不会了。
“什、什么......什么膝盖啊!”
薄烬寒看着她慌张失措的模样,忽然起了玩心。
他雀跃地勾起唇角,修长的手指搭在上唇,还意味深长地点了点。
“看来......宋小姐是完全记不得了。”
“可惜。”
宋苓犹如遭到晴天霹雳,整个人的双腿更是如同灌铅,深深扎在地里。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她再继续追问,广播里面响起登机检票的声音。
薄烬寒放下手中的报纸,眼底里笑味更浓,“走吧,该登机了。”
“不是,薄、薄总,你还没说清楚呢,你别走啊——”
登机后,他将手机里的一段视频递给宋苓看。
看完她死的心都有了。
昨天半夜她“突发恶疾”,跪在床上非要找白天没有修改完的资料,还嘟嘟囔囔地说起云麓御墅的项目,薄烬寒劝也劝了,哄了哄了,她就不听。
哭笑不得之下,录了一段,以防她清醒后不认账。
去云城出差本来就是薄烬寒自己的事情,但宋苓非要嚷着说要当他的保镖,还威胁他给李助理打电话,让他给陆聿洲请假。
最好明天一早就去云城,事情早办完早心静。
所以才有了早上的这么一出。
宋苓佯装着镇定把手机还给薄烬寒。
“薄总,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说罢,她便拿起眼罩装睡,心底里早有一万匹骏马崩腾。
*
十一月,汉城今年的冬季特别冷。
傅应迟给薄夫人打过电话后,再也没有等来她的回电。
自从上次薄烬寒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宋苓带走,他的内心便像巨石一直悬着。
但他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让他收手。
几番挣扎,傅应迟只能从宋苓身上下功夫。
他们离婚已经两个月了。
她非但没有回头来找他,反而还像真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打算远离他。
这种寂寥的感觉让傅应迟觉得浑身发冷。
尤其想到宋苓以后再也不会陪伴在他的身边,他的心底里便隐隐害怕。
他拿起手机,犹豫了半晌,才拨通那个沉寂在通话记录底部的电话。
可几通打过去,没人接听。
傅应迟又把电话打到了众合资本的前台。
从她口中得知,宋苓早跟薄氏的人去云城出差了,得一个月才回来。
他顿时觉得浑身血液倒流,手脚冰凉的不像样子。
跟薄氏的人......
除了薄烬寒,傅应迟想不到别人了。
电话刚挂,王岚又打进来。
“应迟,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星星接回去?她在我们这里住了有一个月了!”
“孩子整天喊着要找爸爸妈妈,你们当父母的不能完全不管吧!”
面对母亲的牢骚,傅应迟烦躁地想摔手机。
他老婆都快跟别人跑了,哪还有心思管孩子的事情?
“妈,我工作很忙,等忙完这段时间......”
“爸爸!”傅繁星抢过王岚的手机,哭的十分委屈,“你和妈妈是不是把星星给忘了?星星不想在爷爷奶奶家待了,星星想回家!”
傅应迟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柔声哄劝:“星星乖,等爸爸妈妈忙完就过去接你回来,好不好?”
“不好!我要找妈妈,呜呜,我要妈妈......”
傅繁星直接耍上赖了。
听不到妈妈的声音,见不到妈妈本人,她这次绝对不妥协。
小公主现在的模样,完全没有刚离开宋苓那般开心,她现在只想见见以前那个自己讨厌的女人。
只要再回到以前就好了,她才不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小孩儿。
就在傅应迟的脾气快要被磨干净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宋苓对他狠心,不可能对孩子也狠心。
傅繁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如果傅应迟带着女儿去找宋苓,她说不定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