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插曲,小插曲,你继续。”
赵青帆伸手礼貌的示意赤冉继续。
“嗯。”
她徐徐点头,随即继续了讲述。
“就这样过了百年,各大宗门几近凋零,修道者的寿命和普通人几乎没有差别,活到百岁定会遭受雷罚。”
“但某一日,从西洋远道而来一群打扮古怪的家伙,身着白色圆帽,黑色长袍,脖子上挂着一个十字项链。”
赵青帆嘴边大张,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传教士!?”
“没错,对,他们就自称传教士,说什么是上帝的信徒,大师你也知道?”
赤冉赶忙说道,她没想到眼前的大师居然也了解那群人。
“额,有所耳闻,在书本上了解到的。他们来这,不会是为了宣传基督教吧?”
“嫉妒教?谁取的这名字,哈哈哈”
悟空听到教派名字的时候,乐的笑开了花。
赵青帆并没有理睬一旁的猴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赤冉,等待她接下来的解答。
“倒是没听说过什么教,他们只是沿途布告,劝说那些没落的宗门改立他们的神像。”
“怪不得,我就说为什么那些宗门会如此心甘情愿的供奉那些家伙。”
赵青帆猛地一拍大腿,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宙斯那老淫鬼用雷罚,诛杀各界修道大能,迫使原本如日中天的宗门中落。
无论是否信奉道佛,都难逃厄运。
而后,便派出那些传教士四处宣扬,鼓吹他们西方的神祇有着庇佑众生的非凡能力。
宗门之人个个是人精,岂会不清楚这背后定是他们在捣鬼。
可即便知晓又能如何?这分明就是宙斯使出的阳谋!
若不乖乖信奉他们西方神祇,那辛辛苦苦维系了百年乃至千年的宗门,便会走上断头之路。
那些平日里受尽欺压的小宗门,此刻哪还顾得上什么仁义道德。
为了宗门的存续,必然会争先恐后地改换旗帜,转而去供奉西方神祇。
就算大宗门心底里坚守着道义,试图抗争到底。
可眼瞅着曾经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小门小户,如今竟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权衡再三,也不得不无奈地改变立场。
到最后,坚守心中道义的宗门,在岁月的长河中逐渐落寞,直至消失于洪流之内。
而那些改换了旗帜的宗门,却是日益壮大,且会大言不惭地宣扬自己是多么的光明磊落,多么的正统无匹。
历史书上所记载的,也只会是某年某月某日,正义的西方神驱逐了邪恶的东方神,人间就此告别黑暗纪元,迈入了光明纪元。
那些宗门,便是在西方神的引领之下,战胜并消灭了信奉邪神的宗门,仿佛一切都是那般理所当然。
历史向来如此,仁义道德皆由胜利者编写镌刻。
好一个阳谋!
“那,王灵官和你说过什么话?”
赵青帆收敛思绪,接着问道。
“王灵官是俩百多年前的一天降临在此处的,当时大柏山那魔头还未出现,我也是游历路过此处偶然见识到神貌的。”
“他说,此处有一位祖巫的封印出现了松动,原是魔神蚩尤的手下,当年被黄帝封印在此地。所以他特意赶来镇压,静候天命之人的到来。”
赤冉一边说着,一边在提及天命之人的时候,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赵青帆。
“我?说错了吧,天命人不应该是他吗?”
赵青帆有点疑惑的挠挠头发,伸出大拇指再次指向悟空。
赤冉却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应该是你,大灵官当时和我说的是,天命之人会带着徒弟踏上西行之路,拯救天下众生,再塑太平盛世。”
“这……带着徒弟和一路西行我可能承认,但拯救天下和再塑盛世就太离谱了,我再怎么样就是个金丹修士,这么说也太瞧得起我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些就是我所了解的一切了。”
赤冉的话字字句句都饱含诚恳,让赵青帆不得不相信。
“那……”
他该问的都问完了,能了解的都了解到了,是时候离开了。
但是话刚说出口,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他进山洞的目的。
“这里既然是上古大能的修炼之所,是不是……”
赵青帆半眯起眼睛,带着坏笑,一副“你懂的”表情。
“大师想说的是大能的遗留宝物?”
“对对对,就是这个,还是和聪明人说话轻松。”
赵青帆兴奋的点点头,眼睛不住的看向身后闲的没事做,拨弄枝叶的猴子。
赤冉眼眸低垂,陷入沉思。
“可惜,大多数遗留的武器珍藏都被盗贼盗窃,留下的都是些他们看不出价值的功法和草药。”
赵青帆眼中射出两道金光:“功法也行,咱不贪,有的拿就行。”
“但大部分功法都被他们毁坏,完全看不清上面的字体,保有完整字张的仅剩下一本。”
“啊?只剩下一本啊?”
这下,他彻底绝望了,露出沮丧的表情。
自己不惧生死的深入洞穴,斩杀祖巫,虽然嘴上说的是为天下苍生,但是好歹也给点奖励吧。
总不能光靠口头表扬就让别人去送死吧。
“呵呵。”
赤冉看到赵青帆这一脸颓废的表情,差点笑出声来。
“大师,不用这么悲伤。虽说仅剩一本,但这可是上古时期的地品功法,甚至可以和如今天品末的功法相提并论。”
“真假,你可不要诓骗在下。”
赵青帆变脸速度极快,听完赤冉的话语,沮丧一扫而光,喜悦再次爬上了嘴角。
“大师要是不信,可以随我来瞧上一瞧。”
“好好好!烦请带路。”
他心急如焚,连一刻都等不了了,赶忙急切地起身,满心满眼皆是那堪比天品的功法,恨不能立刻就前去一探究竟。
赵青帆与悟空二人,紧紧跟在赤冉身后,朝着石府的最深处缓缓走去。
刚一踏入那间房间,赵青帆便瞬间察觉到,周遭的灵气竟好似有了实质一般,一刻不停地朝着自己的丹田之中钻了进去。
这怪异但又无比舒服的感觉让他不由得为之一振。
在哪呢,宝贝功法在那呢?
他虽然心中一阵狂喜,但还是假装出一副淡然的神态,颇具大师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