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手上这画像画的是谁啊,为啥要挨个检查啊?”
思悠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开口询问。
“这个?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匪徒,我们炎阳宗为了保护临北城的安全,所以才检查的这么仔细。”
炎阳宗弟子大言不惭的说道。
“怪不得,这些天强盗少多了,原来都是炎阳宗在保护咱们啊?临北城有你们是咱们老百姓的福啊!”
思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一通彩虹屁吹的那炎阳宗弟子满面桃花开,脸上溢满了笑意。
“嘿嘿,姑娘过奖了。”
他害羞的挠了挠自己的头,红光满面。
“那大哥,我能看看那画像上都有谁吗?到时候遇到了也好告诉你们。”
思悠乘胜追击道,脸上带着几分真切,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对方。
“啊?”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满是迟疑之色,小声嘀咕道,“这恐怕不太好吧,我这会儿正在忙着检查呢呀。”
“大哥,我就是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呀,这么多年一直和爷爷相依为命呢。”
思悠说着,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
“我这没什么大本事,可心里也想着能为你们出份力。哪怕到时候我没办法帮你们把那人给抓到,起码我能提前认出来,也好赶紧避开呀,不然……”
思悠话说到这儿,戛然而止,像是不忍心再往下说似的。
她缓缓低下头,两只手不安地搅在一起,手指互相绕着圈,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哎呀,好好好,别哭了呀,小姑娘。”
那弟子看着思悠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终究是心软了。
“既然你这么想看,那我就给你看看吧。”
很显然,这弟子已然彻底沉醉在了思悠那可爱又可怜的表象之下,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了。
他左右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略一思索后,又接着说道:“只是呀,这儿人太多了,人多眼杂的,万一被谁举报,那可就糟糕了。”
“这样吧,你跟我过来,咱们找个没人的地儿,我再拿给你看,这样也稳妥些呀。”
说着,他便抬脚往一旁走去,还回头冲思悠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
思悠看着那人走去的方向,朝着远处的赵青帆眨眨眼,便跟了过去。
赵青帆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听到了刚才两人发生的一切,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小妮儿,比我都会演,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但他转念一想,在自己没有出现之前,她能和老洪头养活那么多孩子,必定有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眼力见。
这么想着,他也迈开腿向着两人进入的小树林中走去。
思悠跟在身后来到小树林中,接过那人递来的一沓画像,一改刚才的可怜兮兮。
“给,这些都是宗主亲自选的一些为非作歹的匪徒,你下次看到了先躲起来。”
“嗯,好,谢谢你。”
思悠翻开画像,一张一张的查看起来。
其中大部分的人,她都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直到,一张画的极其丑陋的猴头出现在她的面前。
青牙獠齿,满面猴毛,看上去无比凶残。
这……不会画的就是大师兄吧,画的也太不像了吧?
她起初还不太敢认这就是大师兄,直到看到了下一张。
画中人脸旁坚毅,棱角分明,下面写着他的名字——杨鉴。
这画的就和二师兄几乎一模一样了,思悠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接着往下翻,看到下一张画像的时候,差点笑出声。
“怎么了,姑娘,你见过他?”
炎阳宗弟子察觉到思悠的异样,连忙问道。
“不是,这张……也太丑了吧。”
思悠强忍住笑意,摇了摇头,将那张画像举了起来。
表面上是给炎阳宗弟子看,其实是给躲在数十米开外树上的赵青帆看。
他在看到画像的一瞬间,气的咬牙切齿。
那画像上的人,满脸横肉,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长满了黑毛,甚至比之前的猴子还要恐怖上几分。
而画像下面则写着:猴妖的师父,根据我炎阳宗弟子口述描画出的,此人穷凶极恶,杀人如麻!
“捏妈妈滴!这是诽谤!这是赤裸裸的诽谤!我要上报朝廷!枪毙你们这群狗日的!”
他气的猛锤了一下树枝,“啪!”的一声,树枝应声截断,坠落在地。
“什么声音?”
炎阳宗弟子虽然炼体不如赵青帆,但听感也远超思悠,他猛地转头看向身后。
“哪有什么声音,估计是谁家大狗出来撒泼,有炎阳宗在此,这些泼皮肯定躲的远远的。”
思悠压下笑意,将手中的画像递还给他。
“谢谢大哥,天色也近中午了,小女得抓紧时间进城买东西了。”
“好,以后但凡遇到什么困难,尽可以来找我,在下定当全力相助。”
赵青帆紧紧贴在树干上,生怕被发现,听到那炎阳宗弟子的话语,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这种小处男最好骗了。”
眼看着两人走出树林,他也跳下树干,向着城门走去。
此时已临近中午,排队进城的人多了许多,赵青帆跟着人群排在其中。
为了防止暴露身份,他下山之前想穿老洪头的粗布麻衣,但自己略显白净的皮肤似乎很不符。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穿上了杨鉴的衣服,一身书生打扮。
“小生许仙,游学路过此地,准备修整数日,再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