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单亲家庭，与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在学校外摆摊卖水果送她读大学，她自己也争气，考上了数一数二的名校。
省吃俭用，保持成绩，她都做得到；就是窦老师三番五次骚扰她，她也能想办法避开。
偏偏母亲在这个时候倒下了……
还是癌症。
秦眠擦干眼泪，进了病房。
她的妈妈就躺在那里，上着呼吸机，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秦眠抚过妈妈眼角的皱纹，轻声道：“妈，我一定治好你。”
我们约定好了，我要让你享福的。
出了医院，秦眠找到一根电线杆，拨通了小广告上的电话。
“喂，您好，我需要一份工作……”
……
再后来的故事，石璐已经听沈姒烟讲过了。
再看一遍，却还是哭得稀里哗啦。
她忽然发现语言是描述不出心情的，秦眠的绝望只有亲眼看过才能体会。
在她逃跑被打的时候，在她生下石璐差点难产而死的时候，在她临死前躺在那里，血还没凉、看着天空的时候。
那种绝望，如影随形，宛如附骨之蛆，一旦触碰，就再也抹不去。
秦眠死后，魂魄先是飘去了医院。
病床空空，她的妈妈已经不在这里了。
据说是没钱付手术费，回家去了。
后来发现女儿再也没回来，去学校，被告知女儿逃课，跟人跑了，含恨而终。
魂魄是不会哭的。
秦眠一声不吭地去了警察局，引导警察端了这个窝点。
紧接着，又跟着石璐飘去了孤儿院，就这么守在她身边。
后来，石璐上了小学，认识了男朋友。
秦眠发现他是拐卖自己的人的儿子后，疯了一样想杀掉他，却数次被他身上的阳气隔开。
次数多了，秦眠死心了。
就在这时，一团黑雾缓缓浮现。
黑雾问她：“你想杀了他吗？”
秦眠做梦都想。
她要让人贩子痛苦，她要让他也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于是，秦眠得到了一门入梦术。
自此，她开始操控男朋友的梦境。
一边威胁他必须对石璐好，让石璐的人生一帆风顺；另一方面在蚕食他的阳气，阳气耗尽，就是他气绝之时。
回忆结束。
颜色褪去，石璐再次站在了一片白色之间。
不同的是，这次有一道轮廓透明的人影站在她的面前。
人影道：“我没办法释怀过去。”
“没有他们，我的母亲就不会死，我也不会遭遇那么多事情。”
“我不后悔我做的一切，我只恨我能力太弱，没有报复到位。”
一阵沉默，只能听到石璐的啜泣声。
“抱歉。不要伤心。”
人影笑笑，似乎是想伸手为她擦泪，只是一抬手，手臂便穿过她的脸。
石璐眼泪如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妈妈。”她有些生疏地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恍然间，她好像回忆起两岁那年，她发着高烧，被秦眠抱在怀里，蠕动着小嘴，难受地反复喊着“mama”。
人影不知是不是浅笑了一下，消散了。
下一秒，梦境崩塌，石璐猛然坐起，泣不成声。
……
另一边，直播间里。
沈姒烟看着屏幕右侧的中年男子。
这次抽中的叫做“用户16879333”。
连麦刚接起，对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师，我想算算这期双色球的中奖号码！”
对方似乎就在彩票店里，背景音十分喧哗。
沈姒烟拧眉：“不算彩票。”
说着，就挂断了连麦。
【用户16879333：？】
【用户16879333：我*****，******！】
【用户16879333：凭什么不给我算，你算你******】
沈姒烟懒得看这些骂人的话，禁言拉黑一条龙，三两下就把对方踢出了直播间。
离谱的是，弹幕上居然还有很多支持用户16879333的人。
【就是就是，为什么主播不算彩票？】
【这还用说？怕算不准呗！】
【有道理，要真能算准的话主播还用直播啊？】
【骗子】
沈姒烟懒得理弹幕，对着屏幕正色道：“我这里不算彩票，不算任何来路不正的东西，人还是要脚踏实地，踏踏实实地赚钱，少想歪门邪道。”
说着，沈姒烟看了眼时间又道：“今天的三卦就到此为止，再见。”
说完，沈姒烟一秒下播，再次留下直播间里的一万多人面对黑屏面面相觑。
【不是，啊？第三卦也算一卦？？？】
【主播别走啊，多讲点故事啊，没有你我吃饭都不香了┭┮﹏┭┮】
【呵呵，骗子心虚逃跑了】
屏幕上，问号扣到飞起，沈姒烟已经看不见了。
昨天她急着炼化体内的灵气，很多东西没有查看。
今天下播比较早，沈姒烟顺势打开直播后台，查看这两天的收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如意小情侣的两个“斗音飞艇”，其次就是今天翱翔的鹰打赏的一百个“深空火箭”，以及社会你富贵、sunshine的卦金，各一个“深空火箭”。
一个飞艇一万元，一个深空火箭一千元，这些钱加在一起，扣除平台分成，她能到手六万一千元。
还有一些观众随手打赏的棒棒糖、小熊玩偶这种数值比较小的礼物，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大概不到七万元。
两天赚了七万，沈姒烟对比了一下原主的日常花销，觉得真是抢钱都没这么快。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主要是这个钱，现在取不出来，要等到月底，斗音会统一把打赏所得以及各种活动奖金一起打到主播卡上。
所以，沈姒烟现在还是个浑身上下只有不到一千元的穷光蛋。
不过好在虽然钱暂时拿不到手，灵气却是实打实的增加了。
目前为止，如意小情侣贡献的灵气已经都被炼化了，青春男大和金满盛的灵气也炼化了一部分，还有一个不知名人士贡献的灵气，还没开始炼化。
今天早上，沈姒烟吃早饭的时候，发现自己丹田内又多了一道灵气。
看气息，是翱翔的鹰贡献的。
下午开播，又收获了石璐的一道灵气。
虽说昨天结下缚蛇阵强行逼停黑车，今天还用了入梦符，不过这些都是小法术，更何况都有符纸做媒介，消耗不了多少灵气。
沈姒烟仔细算了算，觉得把这几团灵气炼化之后，自己大概就能直接步入炼气五层了。
未来可期啊～
不过今天还得吃泡面，沈姒烟挑了半天，拿了一桶金汤肥牛味道的，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微信弹出了几条新消息。
翱翔的鹰：“大师，我看您下播了，您现在方便说话吗？”
翱翔的鹰：“我一个商业伙伴的女儿，最近总做噩梦，说是总梦到一个女鬼在缠着她，找了很多道士都不管用，现在十分憔悴，每天闹着寻短见，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