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卦一千！
一天三卦，那就是三千。
秋葵傻眼了。
她之前是实习生的时候，一个月才两千块钱。
现在转正了也不过月薪四千。
这也太恐怖了吧……
秋葵暗自咂舌。
沈姒烟那边，待看到直播间里寥寥无几的人数时，便不再多言，闭眼盘坐在床上，运用灵气慢慢冲刷自己的经脉。
在秋葵的视角里，就是直播间里人气低迷，主播开始直播打坐了。
就在秋葵以为今天应该没有人要算卦了时，直播间里忽然陆陆续续开始进人，人数很快破百。
不仅如此，弹幕上的礼物也是一个接一个。
弹幕左下角有一行小字，在不断刷屏：
【翱翔的鹰送来礼物深空火箭*1】
【翱翔的鹰送来礼物深空火箭*2】
【翱翔的鹰送来礼物深空火箭*3】
……
秋葵很少看直播，虽然看到了满屏幕的特效一个接着一个，却并不知道这个礼物到底有多贵，只觉得特效挡住了沈姒烟的身影，摸索了半天才把特效关掉。
直播间人数再次飞涨。
弹幕也飞快地涨了起来。
【膜拜大佬！】
【大佬还缺腿毛吗？】
【呜呜呜，7788终于开播了，你不开播的日子我吃饭都不香了！】
【来了来了，7788你是我今年最期待的狗血剧本主播，这次又要怎么搞，期待】
【女人，你还敢回来，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吗（压抑怒火）（单手撑墙）（眯眼咬牙）】
诸如此类的弹幕层出不穷。
沈姒烟倒是不奇怪李正光会来刷礼物，毕竟是他把自己引荐给陈家，陈家必定会给他足够的好处。
因此，她也没有再问李正光要不要算命，反而因为那些喊着“你终于回来了”的弹幕而有所触动。
这里面好多人都顶着她的粉丝牌，一级二级三级的都有，等级不算高，可能大部分人也就是来看个乐子，随手刷一块的粉丝牌。
可能今天来了，明天就不来了。
但沈姒烟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这样很好。
有很多人在等她，哪怕他们以为自己是剧本。
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有了归属感。
然而下一秒，一大堆相同的弹幕开始刷屏：
【骗子，快点开始搞剧本】
【骗子，快点开始搞剧本】
【骗子，快点开始搞剧本】
沈姒烟刚升起的那一点感动荡然全无。
她有些无语，看了看右上角的人数，有翱翔的鹰一直刷礼物，人数已经突破两千大关，还在持续上涨。
沈姒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小手一动发了个一分钟的福袋。
“还是老规矩，福袋抽到再付卦金。”沈姒烟看着屏幕，恰好一条弹幕飘过，她顺嘴念了出来：
“‘主播为什么这么久没播呀？’”
沈姒烟看向屏幕，坦荡荡道：“接线下工作，赚钱。”
弹幕一片问号。
【主播每天赚这么多，还不够花吗？】
沈姒烟摇头：“那倒不是，主要是因为斗音里的钱月末才能提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弹幕说说笑笑地调侃着沈姒烟变身打工人，秋葵却若有所思。
线下工作……
那不就是神棍吗？
不过没等她多想，第一个福袋便抽了出来，是一个叫做“一只耳”的用户。
【一只耳送来礼物深空火箭*1】
屏幕一分为二，左边映出一张十分英俊的脸。
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寸头青年，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是传统意义上的帅哥。
此时，他脸上却满是疲惫，愁眉苦脸，犹豫不决地和沈姒烟打着招呼：“主播你好，我想告诉我父亲一个秘密，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秘密？什么秘密，我就爱听秘密（小狗竖耳朵）】
【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和我们说的？】
【想听，想听，想听！】
沈姒烟看了他一眼，便心中有数了：“这件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先不用和你的父亲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一只耳有些惊讶。
今天确实是他的二十岁生日，他没有和主播说过，主播却知道这件事……
难道她真的能算到？
一只耳怀疑了几秒，想到自己斗音资料上的生日信息，又释然了。
一只耳：“对。不过这和我说不说有什么关系？”
沈姒烟道：“有，因为今天晚上你父母就会和你说这件事，所以你不用再去说了。”
说完，沈姒烟便挂断了连线。
【？？？】
【今天的第一卦就结束了？】
【不是，人家花了一千块钱，上来就问了一个问题，你就给人家挂断了，这不合适吧……】
【这不是骗钱吗，相当于人家一千块钱买了你五十七个字？你嘴是黄金吗？】
见到这一幕，弹幕纷纷发力，为一只耳抱不平。
沈姒烟淡淡道：“卦金已退回，但是这算一卦。接下来，我们接着抽第二个福袋。”
……
另一边。
一只耳骤然被挂断连线，先是懵了一瞬间，紧接着便有些后悔，觉得自己真是中了邪，才会在被抽中的时候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他看着弹幕，看到有网友统计自己花了一千块换主播的五十七个字时，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是大学生，生活费全靠父母给，这一千是平时一分一分攒下来的，如今通通打了水漂，让他心疼不已。
就在这时，他却听到主播说，卦金已经退给自己了。
一只耳立马查看银行卡余额，果然一分没少。
一只耳立马了一口气，同时对沈姒烟的行为感到好奇。
沈姒烟第一次直播时他就在直播间围观全过程，算得上是个老粉了，虽然也觉得沈姒烟说的故事都很离奇，但从没有跟风骂过她是“剧本”，是“骗子”。
相反，他觉得沈姒烟的故事很下饭，她没直播的这几天他简直茶不思饭不想，吃什么都没胃口。
这段时间他正好在乡下奶奶家暂住，奶奶看见他都不怎么吃饭，还以为是他吃不惯村里的大锅菜，再三催促，强行把他赶回家。
那是一个特别平静的下午，太阳高照，难得的好天气。
一只耳如往常一样，拿着钥匙打开家门，就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他的母亲，正在和另一个女人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