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沅看着傅希安，不知道她是不是刚才哪里说的不对：“你，你怎么了？”
傅希安突然情绪变得激动：“你是说——”
就在这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声低沉暗含警告：“傅希安。”
傅希安一下子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把剩下的话憋进了嘴里，蔫蔫地倒回沙发里面。
倒是唐沅察觉到他们之后氛围有些不太对，有些紧张地坐直了身子：“傅小姐.....你们.....”
傅希安在傅行堰沉甸甸的目光下，干笑：“没事，我就是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指，竟然这么厉害，她.....真有这么优秀啊？”
唐沅点了点头：“我们这一届学生那么多，负责的老师说，她们为了这个人选调了所有学生的档案，雨沐能被选中，应该就是说明她很优秀吧。”
傅希安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咕嘟咽了口口水。
她想起自己在苏雨沐面前故弄玄虚的样子，不争气地红了红脸。
她不禁掩面，唐沅有些奇怪地看她，这个时候，旁边一声低沉磁性的嗓音插了进来。
“什么叫应该？”
唐沅不习惯跟这种背景雄厚的人物说话，对方冷不丁一问，有种审讯的感觉，很有压迫感。
“对呀，”傅希安双眼亮晶晶的：“你们学校为什么要选她？你不是她朋友吗，你肯定最清楚了！”
唐沅有些奇怪，他俩为什么会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
“我.....也不是很清楚，雨沐她虽然为人很好，但是我也算不上了解她，而且她看起来对这件事挺淡定的，甚至想要跟学校拒绝这么难得的机会。”
傅希安不理解：“拒绝？为什么？”
唐沅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却突然改了主意，她自己只说自己不合适，别的什么都问不出来。”
帷幕拉开，苏雨沐走出来，所有人默契闭嘴。
苏雨沐这一次穿的双排扣西装，下身是深灰色的短百褶裙。这身西装在她身上有些大，松松垮垮地遮盖住了裙子，只留下一双笔直白皙的腿，引人遐想。
经理照旧拉着苏雨沐想要介绍，傅行堰却道：“包起来吧。”
傅希安话到嘴边，只能憋屈地咽进肚子里，嘟囔道：“我还没看清楚呢。”
经理依言照做，又让苏雨沐去试别的衣服。
苏雨沐试了差不多十来套，傅行堰撩起眼皮就是一句包起来。
算不上欣赏，着急得像是在赶时间。
傅希安坐在沙发上吃饼干，百无聊赖。
这件事看起来跟她有关，实际完全没她的事，试到最后，她都快吃饱了。
经理笑得嘴都合不拢，苏雨沐去试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悄悄给苏雨沐塞了张自己的明信片。
他乐呵呵道：“小姑娘，我听说你还在上学，要是以后想要赚点零花钱什么的来找我，你也看到了，工作一点也不累，就往那一站，工资什么的绝对不会亏待你！”
苏雨沐接过那张名片，低头看了眼，冲经理点了点头，没有言语，掀开帷幕进了换衣间。
换衣间很大，三面交割的威尼斯灰镜，宛如玉面的大理石地板，顶灯奢华明亮打下，人一旦走进，每一处细节都被照的无所遁形，放大到极致。
苏雨沐每一次进来都有些不习惯，总有一种被完全窥视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将经理给的那张名片放在一边，低头开始换衣服。
品牌衣服往往体现在独具一格的设计感上，苏雨沐十几件衣服换下来，已经习惯了。
但是手上这件一件红色的针织开衫，她看了良久，仍然有些难以接受。
傅希安一个小姑娘，穿成这样……
苏雨沐迟疑着拿起衣服，囫囵套在自己身上。
那件开衫只有两个扣子，刚一穿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苏雨沐像是被烫着一样，整个脖子腾的一下，全都热了起来，不忍直视地别开眼。
她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一定不是这么穿。”
她又盯着琢磨了一会，决定反过来穿，扣子在后面，正好遮住前面，露出后背。
虽然这样看起来仍旧有些露骨，红色的衣领在胸前一字抹开，但总比正穿看起来顺眼多了。
她深吸了口气，穿上之后手背到后面，开始摸索着系扣子。
她在里面磨蹭了太多时间，外面的人已经出声问道：“小姐，你好了吗？”
苏雨沐手一抖，这衣服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扣子系上之后，肩膀的面料会往下滑。
苏雨沐咬了咬牙，额头上因为着急渗出薄薄的一层汗，她整理前面，后面蹦开一颗扣子，紧接着是第二颗。
外面的人又催促了一声，似乎是很着急。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越急越乱，苏雨沐手掌渗出来汗，指尖发滑，心思全用在这上面，没有出声。
就在她好不容易又一次系上，刚要松了口气。
下一秒，换衣间的帷幕一下被人掀开。
傅行堰沉着脸大步进来，身后跟着不明所以但慌里慌张的经理和一众工作人员。
苏雨沐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进来，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四下却没有东西遮挡。
傅行堰看到她身上薄薄的一层衣料，冷声呵斥道：“出去。”
经理当即就懂了，立刻调转脚步，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瞬间清场，专业的很。
苏雨沐见他们都走了，刚想松一口气，可是看到傅行堰出现在这里，想到唐沅也在外面，一口气顿时又吊了起来。
她有些紧张：“你怎么进来了？”
傅行堰听到经理喊人，没以为苏雨沐在里面出了事：“你……”
他目光落在苏雨沐的肩颈，那里深红色的针织面料柔软地拂过肩头，露出圆润的肩头，锁骨轻盈凸现，在灯光下泛着一种釉色般细腻又光滑的色泽。
这面料很短小，随着苏雨沐的动作，平坦紧致的小腹若隐若现，露出不盈一握的腰身。
他目光一顿，薄唇吐出的话却是半分不相干的话：“脱了。”
在苏雨沐惊疑不定地目光中，他冷冷道：“这件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