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总肥厚的嘴唇一撇，笑容轻蔑：“你算哪根葱？敢跟我这么说话？”
秘书挺直了腰板，骄傲地介绍道：“这位是徐阳，徐先生！他可是国际顶尖的科学家，有徐先生在，攻克天线技术，绝对比你早！”
“没错。”徐阳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我会在你之前攻克这项技术的。”
“彭总，我已经明确表示过，不想与你合作，请你不要再不请自来了。”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打断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来人正是许映雪。
秘书如释重负。
徐阳微微一笑，敏锐地察觉到许映雪的脸色有些憔悴。
彭总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许总，我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许映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不需要。”她斩钉截铁地拒绝：“彭总，请你离开。”
彭总脸色铁青，撂下一句狠话：“好！好得很！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比你们先攻克天线技术！”
说完，他便气冲冲地转身离去，肥胖的身躯一颤一颤。
徐阳忍不住感叹：“此人，真是自大得可以。”
“唉，”许映雪一边和徐阳走向电梯，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缠上我了。”
“这个嘛……”秘书小心翼翼地说，“可能是……彭总看上许总您了？”
徐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许映雪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徐阳见许映雪一脸窘迫，知道她是面子上挂不住，于是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么下来了？”
“大喵提醒我，说你来了集团，我就立刻下来了。”许映雪回答得干脆利落。
大喵？还有这功能？
徐阳一脸震惊。
许映雪看出了徐阳的疑惑，笑着解释：“大喵现在联通了集团大部分的智能设备，所以知道你来了。我给大喵做了很多培训，它现在已经很智能了。”
“厉害厉害。”徐阳话锋一转，“那个天线技术……”
“徐先生！”秘书突然插话，生怕徐阳反悔，“徐先生愿意协助龙星集团搞定天线技术！”
许映雪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
徐阳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想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太好了！”许映雪整个人都雀跃了起来，“其实……我自己没什么把握的。”
她难得地露出了小女儿的姿态。
徐阳有些好奇：“那你为什么不跟那个彭总合作？”
“彭总？”许映雪语气不屑，“他是能合作的人吗？”
“那倒也是。”徐阳赞同地点了点头。
就凭彭总那副德行，也配跟许映雪谈合作？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达了顶层，三人走进了许映雪的办公室。
“他是鹏程集团老总的爱子，叫彭烜，最近刚接手家业，意气风发得很。”许映雪一边示意徐阳坐下，一边介绍道，“还老喜欢来骚扰我。”
秘书义愤填膺地补充：“彭总觊觎许总的美貌以及家业，妄想着攻克天线技术，好让许总对他刮目相看！”
许映雪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徐阳眉头一皱，问道：“那如果我先研究出天线技术，他是不是就会放弃了？”
“对对对！”秘书连连点头，“徐先生要是能出手，那彭总肯定就没戏了！”
她满眼期待地看着徐阳。
解决天线技术难题，既能帮许总摆脱彭总的纠缠，又能推进龙星集团的项目，简直一举两得！
许映雪直接将一份资料推到徐阳面前，封面上赫然写着“自适应天线”几个大字。
徐阳翻开资料，快速浏览起来。
自适应天线，每个阵元都需要精准控制，稍有不慎就会出错。优点在于无需物理移动，通过电子调相就能实现天线扫描。
这技术，难点在于控制精度和效率。
许映雪愁眉苦脸地说：“我们尝试了好几次，波束的质量和效率还是达不到要求。”
徐阳合上资料，提出要求：“我需要看看实物。”
许映雪立刻起身，带着徐阳走向实验室。
实验室内，一个年轻男子正愁眉苦脸。
看见徐阳，他眼前一亮。
“徐顾问，您可算来了！”莫清激动地迎上来，“这天线我们需要用在移动通信领域，必须要足够方便快捷才行。”
他指着那台曲面自适应天线，满脸的无奈。
徐阳走上前，仔细查看起来。
曲面自适应天线，阵元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像一片片鳞片。
这东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开口问道：“我需要仔细检查每个阵元。”
许映雪立刻问：“徐阳，你需要什么？”
“暂且不用。”徐阳摆摆手，然后开始用肉眼观察起来，时不时地会去看一下手中的图纸。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和翻阅图纸的声音。
十几分钟后，徐阳指着图纸上的几个位置，对许映雪说：“这几个阵元的间距需要改变。虽然现在波束足够窄，但产生的栅瓣波束很容易出现误差。”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同时，阵元的数量也要增加，按照我说的改变后，能保证波束的聚焦和方向性不变，这是最低要求。”
许映雪连忙拿出笔记本，飞快地记录着徐阳说的每一个字，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徐阳再次开口：“还有，连续式移相器也不合适。”
“那该用什么？”许映雪急切地问。
徐阳轻描淡写地说：“数模混合。”
许映雪和莫清对视一眼。
数模混合？
说得轻巧！
许映雪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解释：“混合架构的设计难度……太大了。我现在，完全没有思路。”
她不是没想过这条路，但数模混合，哪有那么容易？数字信号和模拟信号，一个离散，一个连续，要让它们完美配合，简直难如登天。
莫清的目光却落在了徐阳身上：“徐院士肯定没问题！”
徐阳一怔，对上两人热切期盼的目光，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