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乔灵琋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个目无尊长的东西,我今天还就告诉你,这钱,我不赔。”
乔灵琋懒得再与她废话,转头对春兰说道:“走,咱们去衙门!”
说罢,便径直往外走去,连一个眼神都没再施舍给程母。
程母见乔灵琋来真的,顿时慌了神。
她激动地向前走了两步,见乔灵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这才急忙对旁边的婆子喊道:“快!快跟上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去衙门了!”
出了程母的院子,
她小跑着跟在乔灵琋身后,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嘴里不停地念叨:“小姐,咱们真要去衙门啊?这要是闹大了,对小姐的名声不好啊!万一老爷知道了,又该责怪小姐不懂事了”
乔灵琋步履不停,神色如常,径直往前走。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占理,他程家不占理,我怕什么?程家要是敢败坏我的名声,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乔灵琋语气坚定,带着一股霸气。
春兰见乔灵琋态度坚决,知道劝不动她,只能紧紧跟在她身后,心里默默祈祷着事情能够顺利解决。
主仆二人裹紧了身上的斗篷,朝着衙门的方向走去。
衙门门口,两个衙役正百无聊赖地站岗,见到乔灵琋主仆二人走近,立刻打起了精神。
春兰愣愣地看着乔灵琋走到衙门前的大鼓旁,拿起鼓槌,重重地敲了下去。
“咚!咚!咚!”
鼓声响惊动了整个衙门。
很快,一个身着皂衣的衙役走了出来,神情严肃地问道:“何人击鼓鸣冤?”
乔灵琋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回答:“民妇乔氏,状告婆母程氏!”
还好这个时代的礼法不是那么严苛,并没有规定儿媳不能状告婆母。
乔灵琋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故意要把事情闹大。
她倒是要看看,程氏怎么收场。
衙役一听,不敢怠慢,立刻带着乔灵琋主仆二人进了衙门。
公堂之上,京兆尹大人端坐于高堂之上,气势威严。
乔灵琋和春兰被带到堂前,跪了下来。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京兆尹的声音浑厚有力,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乔灵琋深吸一口气,恭敬地回答:“民妇乔氏,状告婆母程氏摔坏民妇陪嫁之物,拒不赔偿。”
京兆尹眉心一皱,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闹到公堂之上,让他有些不悦。
“这等琐事,为何不私下解决,却要惊动本官?”
乔灵琋身姿笔直,不卑不亢地回答:“大人,青天大老爷便是为百姓鸣冤,解决不公之事!民妇相信,大人定是一位心系百姓的好官,定会为民妇做主!”
京兆尹被乔灵琋一通夸赞,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他捋了捋胡须,问道:“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
乔灵琋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语气清晰,逻辑分明,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京兆尹听完乔灵琋的陈述,沉吟片刻,说道:“来人,去程府将程氏带到公堂,本官要亲自审问!”
程宅。
一个婆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程母的院子,脸色慌张,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老夫人!夫人她去衙门击鼓鸣冤,状告您了!”
程母一听,顿时脸色大变,右眼皮突突直跳,胸口一阵发闷,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程母一把扶住身形不稳的婆子,脸色铁青,尖声问道:“乔灵琋那死丫头真的跑到衙门去了?”
婆子连忙点头,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急促地说道:“老夫人,千真万确!衙门来人了,说是京兆尹大人传您过去!”
“什么?!”程母惊得愣在原地,只觉得气血翻涌,眼前一阵发黑,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才勉强维持住一丝清明。
婆子瞧着程母脸色青紫交错,吓得不轻,连忙稳住身形,一把扶住程母,劝道:“老夫人,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先冷静下来,想想怎么应对才是!”
程母哪里冷静得下来?
她一把甩开婆子的手,咬牙切齿地怒骂道:“这个乔灵琋,真是个心思歹毒的贱蹄子!我不过是失手打碎了她一个破花瓶,她居然就敢跑到衙门去告我!”
程母骂骂咧咧。
衙役已经来到程府,不容分说,直接将程母带走了。
公堂之上,京兆尹大人高坐于堂上。
“程氏,你可知罪。”
程母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堂木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强自镇定地说道:“大人明鉴,民妇冤枉啊!”
京兆尹大人厉声问道:“乔氏状告你摔碎她陪嫁的珍贵花瓶瓷器,可有此事?”
程母吞了吞口水,承认道:“民妇确实打碎了花瓶,但当时只是一时气愤,并非故意为之。”
乔灵琋立刻接话道:“大人,程氏一言不合就摔东西,这脾气未免也太过跋扈了吧?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程家是如何的蛮横不讲理!”
程母气得双眸直直瞪着乔灵琋,怒道:“乔灵琋,要说跋扈谁能比得上你!你不敬长辈,今日你居然还敢跑到公堂上来告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母?!”
乔灵琋毫不畏惧地回敬道:“请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转移话题。事实就是你摔坏了我的东西,拒不赔偿。大人,程氏已经亲口承认了摔坏我花瓶的事实,还请大人秉公处理,判决程氏赔偿我的损失。”
乔灵琋掷地有声的要求赔偿,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程母的脸上。
程母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唇颤抖着,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
京兆尹正要开口裁决,忽然衙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一个声音由远及近,高声喊道:“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锦袍的男子拨开人群,快步走进了公堂。
正是程于修。
他一进门便主动向京兆尹行礼,朗声道:“大人,草民程于修,乃程家大公子,也是乔氏的夫君。”
程于修站定后,目光扫过乔灵琋和程母,最终落在了京兆尹身上,不卑不亢地说道:“大人,此事不过是家中小事,乔氏却非要闹到公堂之上,实在是有违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