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听嫂嫂的。”
乔灵琋见他听话，心中稍安，又和他闲聊了几句，见他神色疲惫便起身告辞，“你好好休息，伤口要紧，有什么需要就让人来告诉我。”
“嫂嫂慢走。”程子毓起身相送。
乔灵琋微微颔首，带着春兰离开了房间，她准备去马厩看看。
春兰在一旁伺候，见乔灵琋脸色沉静，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乔灵琋睨了她一眼。
“少夫人，您真的要去查马儿受惊的事？奴婢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
乔灵琋淡淡一笑：“蹊跷才要查，不然怎么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
到了马厩，乔灵琋先是四下打量了一番。
马厩里弥漫着干草和马粪的味道，几匹马儿正悠闲地吃着草料，看起来并无异样。
她找到养马的仆人，开门见山地问道：“最近府中的马儿，都吃些什么？”
仆人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见乔灵琋问话，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回答：“回少夫人的话，都是往日里喂的那些东西，草料、豆饼、麸皮，没添什么新鲜玩意儿。”
乔灵琋微微颔首，又问：“那我上山头那一日，可有其他人来过马厩？”
仆人摇了摇头，肯定地说：“没有，小的日夜守在这儿，除了喂马，没见旁人来过。”
她又仔细询问了仆人一些细节，但仆人一口咬定，那日绝对没有人来过马厩。
线索到这里似乎断了，乔灵琋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再为难仆人，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马厩。
回到房间，乔灵琋坐在桌前，一手支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少夫人您别着急，兴许是那马夫记性不好，忘了也说不定。”春兰见乔灵琋愁眉不展，出言安慰道。
乔灵琋摇了摇头：“不会，那马夫是老仆了，性情忠良，应当不会说谎。”
正想着，管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禀报道：“少夫人，贺公子、秦公子他们来了。”
乔灵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定是程子毓受伤的消息传了出去，他们是来探望的。
她连忙吩咐管家：“快把人请进来。”
说完，她又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迎了出去。
到了前厅，乔灵琋一眼就看到了秦公子等人。
他们四人，皆是京城中有名的青年才俊，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见过少夫人。”四人齐齐向乔灵琋行礼。
乔灵琋连忙还礼，笑着说道：“几位公子不必多礼，快请坐。”
秦公子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听闻子毓回府途中遇到意外，受了伤，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乔灵琋一派当家主母的姿态，落落大方地回答：“多谢秦公子关心，子毓已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需要静养几日。”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乔灵琋便让管家领着他们去了程子毓的院子。
程子毓见到秦公子等人很是意外，连忙起身相迎。
“子毓，你身子不适，不必多礼。”秦公子快步上前，按住了程子毓的肩膀，让他坐下。
“多谢秦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程子毓说道。
秦公子仔细打量了程子毓一番，见他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这才放下心来。
“这是我从家中带来的补品，对你的伤势恢复有好处。”
程子毓连忙道谢：“多谢秦兄。”
秦公子带来的补品，摆满了一大张桌子，都是些名贵的药材和滋补品。
程子毓看着这些东西，心中感动不已。
他知道，秦公子是真心关心自己。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秦公子等人便起身告辞了。
几日后，程子毓的伤已无大碍。这日，他正欲出门，却在府门口与乔灵琋不期而遇。
两人打了照面，程子毓目光清冽，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关切：“嫂嫂这是要去何处？”
乔灵琋倒也不隐瞒，直言道：“春兰寻到了那日发疯马匹的下落，我想去看看。”
程子毓眸光微动，心下了然。
其实，他也是收到了消息，正打算去一探究竟。
只是，这话不好直接对乔灵琋说，便顺势道：“我今日正好无事，便陪嫂嫂一同前去吧。”
乔灵琋闻言，倒也没拒绝，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两人一路来到城郊，春兰指着前方一处荒地，道：“小姐，那马就在前面。当时它失控撞上了一块巨石，已经死了。”
乔灵琋与程子毓并肩走上前去。
快要靠近时，程子毓却突然伸手拦住了乔灵琋，声音低沉：“马匹已死了两日，尸身腐臭，嫂嫂还是莫要上前了。”
乔灵琋却不以为意，挑眉道：“不上前，又怎能查明真相？”
说完，她便径直走了过去。
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作呕。乔灵琋强忍着不适，仔细查看着。
程子毓也跟了上来，站在她身侧，目光沉静。
马匹已经开始腐烂，肿胀不堪，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乔灵琋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这马找到得太晚了，如今都已腐烂成这般模样，怕是瞧不出什么来了。”
程子毓却摇了摇头。
乔灵琋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询问：“莫非你发现了什么？”
程子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捡起一根树枝，指向马匹的头部，声音清冷：“嫂嫂你看，这马死时流出的血是褐色的，这说明，它死前是被人下了药。”
春兰在一旁听了，却是一脸疑惑：“可是，小姐已经问过马厩的仆人了，他们都说，之前并没有其他人接触过这匹马。”
乔灵琋若有所思，缓缓道：“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既然有人要下药，又怎会轻易让人发现？”
春兰皱着眉头，还是有些不解：“到底是谁要害小姐？”
乔灵琋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在这程府，除了那几个人，还能有谁？”
程子毓自然明白乔灵琋话中的意思，他沉默片刻，开口道：“母亲虽然性子自私，平日里也有些跋扈，但她断然不敢做出伤人性命之事。”
程子毓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