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我接到闺蜜徐清电话,她听说我醒了,特意从国外飞了回来。
我们约在之前经常去的咖啡厅见面,徐清见到我时,眼泪蓄满眼眶。
“两年了,你终于醒了!”
她紧紧抱住我,把鼻涕眼泪都抹在我的身上。
“明天正好是我的生日,这一次我们终于能一起过了!”
徐清的声音幽幽传入耳中。
意识到明天是她的生日时,我的脑袋嗡得一声炸裂开来。
明天是徐清的生日……
我是两年前同一天,在家里发生的意外。
时间上的巧合并不算什么。
可这样的巧合,却推翻了付卓的全部说辞。
他说两年前,我在家做饭时,橙子闹我,所以发生了意外。
可那天是徐清的生日,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又即将出国,我怎么可能不去和她过生日,而选择在家里做饭呢?
“过了咱们约好的时间,我一直联系不到你,就给你打电话,是你爸妈接的,说你发生意外,在医院里。”
“我去看你,在医院守了你整整一周,可你依旧没醒,国外项目正等我去交接,我没办法,只能先走。”
听着徐清的话,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那天家里只有我和付卓,我意外受伤,被送医院,做了两年的植物人,而我醒后却彻底失去了当时的记忆,唯一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的,是付卓。
他对所有人撒了谎。
一个人为什么会撒谎?
答案只有一个,因为他撒谎的事,与他产生了利害关系。
两年前的那场意外,一定和付卓有关!
联想到前晚他的所作所为,我深知,他身上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而那个在后台给我留言的陌生人,或许知道些些隐情。
关键就在于,付卓的手机。
在这时,付卓的电话正好打来。
下午我们约好去医院复查。
正是个好机会,我匆匆告别徐清,等待他过来接我。
不到二十分钟他就到了,怀里还抱着束玫瑰,他将玫瑰递给我时,又是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生硬挤出个笑,对他的靠近已经产生本能的恐惧。
到了医院,他忙前忙后为我挂号,排队,很是殷勤。
拍了CT后,需要等两个小时。
其他检查都已经做完,我们在门口椅子上坐着,各玩各的手机。
“我手机没电了,你的借我给妈打个电话。”
“……很急吗?”
他紧紧攥着手机,表情满是犹豫。
“很急。”
我的语气不容置喙,又半开玩笑道:“你手机有什么秘密吗?连借我打个电话都不行?”
他讪笑两声:“没,你打吧。”
拨通我妈的电话,我自然而然从兜里掏出钱包递给他,指了指不愿处的无人售卖机,比嘴型道:“我要喝水。”
那更像是场无声的对峙,我平静看着他,不露丝毫心虚。
他还是听我的,转身去了无人售卖机。
在他转身瞬间,我颤抖着手解开屏锁。
点进社交软件,还需要继续输入密码。点进相册,里面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越是这样,越不对劲。
眼见着他已经将纸币塞入售卖机。
时间要来不及了。
我突然想到了网盘,他之前就有将照片和视频上传网盘的习惯。
矿泉水已经从货架掉下来,他正弯腰去捡。
我飞速开机,在自己手机上,用他的手机号输入验证码登录了网盘。
删除验证短信后的瞬间,他已经起身,捏着矿泉水朝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