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似乎在一起收拾那些饭菜，不时漏出两句声音稍大的嬉笑。
陈欢只感觉自己浑身冰凉，疲惫不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而周昭久久没回卧室，
为故意发出点响动似的，陈欢起身去洗澡。
她把自己泡在浴缸里，任氤氲的香气和温暖的泡沫安抚自己躁动的心绪。
她还记得她一进门包悦说的那句话，说陈欢是周昭新请的保姆阿姨，
其实陈欢一直没有什么外貌焦虑，作为拳击手的她更是一贯不被那白瘦幼的审美束缚。
可是现在她站在镜子前看自己，那模样确实令她自己也痛心。
她现在二十八岁，三年的牢狱之灾使得她的鬓角依稀有了几根白发，
眼泪也给她的眼角镌刻出鱼尾印痕，
这些给她三年的苦难做了昭彰。
现在那个始作俑者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妹妹却站在陈欢面前嘲笑她的苦难……
陈欢正出神，忽然浴室门被拉开，吓了她一跳，她正慌乱地要拽浴巾掩住身体，
周昭却握住她的手腕，自背后贴上她。
他把一声闷笑和灼热的呼吸都留在她的颈窝了：
“挡什么？”
是啊。
周昭是自己的丈夫啊。
她的身体已经忘了吗？
陈欢苦笑一声：
“三年，真的挺久的。”
“我知道你受苦了，瘦了很多……”
周昭将她拥得更紧。
“可我们会有新的三年，新的三十年。我陪你一起，变回曾经你最好的样子。”
“嗯。”
陈欢点头，周昭却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吻她的嘴唇。
浴室里清淡的沐浴露香气和暖烘烘的水雾气在蔓延，
氤氤氲氲地随着他们两人的缠绵加重、升温，
亲吻代替一切话语。
陈欢卸下心防，渐渐入迷地回应他，就在两人渐入佳境之时，
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叮咣作响声，伴随着女人的娇呼。
陈欢和周昭分开，都喘着粗气。
“打碎什么东西了吗？”
陈欢问了一句。
周昭整理着皱作一团的衬衫，轻轻道：
“你先上床，我出去看看。”
陈欢暗忖，这个时间想来王妈已经睡了，那响动就是那个包悦发出来的，
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吗？
陈欢不是很放心，披上浴袍，也出去看。
果然见到包悦跌倒在地，而周昭正将她抱起来。
她脸色潮红，手在周昭肩头轻轻推了两下：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起来的。”
“客气什么。”
周昭还是将人抱起来了。
包悦在冬天却穿着短睡裙，款式十分性感。
她穿着这样的衣服，似乎不是为了遮掩，而是为了传达某种暗示。
随着周昭的动作，裙裾在她纤细的臀旁摆荡。
陈欢心头一滞，又要发作，却发现地上碎玻璃片沾染了点点血痕。
见陈欢来，包悦红着眼眶又解释：
“打扰嫂子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
“因为我今天生理期，做饭菜又比较累，刚才想接杯水喝却晕倒了……”
她把话说得谦恭婉转，但在那些动听的言辞底下，仍然隐隐带着些挑拨性的指责。
陈欢感觉到包悦绵里藏针的挑衅，可是她现在毕竟真的受伤了，膝盖在流血。
陈欢还没开口，周昭替她回答了：
“你今天辛苦了，你嫂子不会怪你的。”
周昭拿来药箱帮包悦处理伤口，很自然地要把手往她的大腿上放。
陈欢这才说了：
“让我来吧。”
“不用。”
陈欢没忍住气，声音发冷：
“人家一个小姑娘，只穿着睡裙，你一个大男人摁着腿给涂药合适吗？”
周昭面色一僵，这才将那根棉签塞给陈欢：
“是我疏忽了，那我先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