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赤岭客栈说来有意思。
不仅极为的大,而且修的非常的壮阔。
细细想来,能在如此重要的关卡开一家客栈,那可是需要不少人脉和资金。
说是一句手眼通天也不过分。
要知道,来来往往的客商,深入赤岭山打猎的猎户,依靠奇险修行的修士,如果不想绕远路都需要从这里经过。
这利润想来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王绪看着赤岭客栈一楼的三道门户,也是不由得猜想。
这赤岭客栈估计不是一人所开。
武王府、太守府说不定都有参与,当然李家一定是有参与的。
毕竟李万贯那人就是脱了毛的老狐狸,雁过拔毛的,如此大利润的生意,还距离武都城如此近。
要说他李家没有参一脚分一杯羹打死王绪都不相信。
王绪挑选的位置也颇有意思。
从最左侧的大门进来,人还是比较少的,选的也是角落的位置。
除去旁边那一桌,周遭也没有其他人了。
“你们说,这北胡和大虞的战争啥时候能停啊。”
“现在看战局,好像我大虞落了下风了。”
其中一人一只脚踩在长凳上,语气中满是对于现在大虞的不满。
王绪脸色莫名,有些奇怪。
好像这个场面在哪里看到过。
有点像前世工地上喝了散白的工人,还有点像那些出租车司机。
当然这些人不能代表全部。
只是说那些因为自己懒惰或者自己不求上进而困于自己固定阶级之人。
这种人不会向内寻求问题的所在,而是只会埋怨外界的影响。
社会、大环境、他人,甚至是小时的父母,都是他们酒后的谈资。
这些人代表不了所有同行从业者,但也是如同蠹虫般。
踩死那也是一条生命,不踩死看着恶心!
不过现在这个世界可是和前世不同。
没有着伟大帝国的光辉照耀,没有那赤色巨龙的守护。
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中,这种人只能用一个成语来形容。
不知死活。
当然,王绪都是当个乐呵。
隔壁桌上也不是没有清醒人,上前拉了拉那已然醉酒的男人。
“兄长言多必失,这些事不是我等黔首可以探讨的。”
“屁!”
那醉酒男子身形踉跄却始终没有摔倒,大手一甩将劝言男子甩开。
“老子想说便说,这是老子的自由,又有谁能将我怎样?”
“而且有人敢做不敢承认的?”
“当今的圣上就是昏君!”
“那武王大人在前线是何等的勇武,就是简单的用功高盖主就将大好局面拱手送人,将武王大人叫了回来。”
“更为可气的是还与北胡签什么山海条约?”
“真是奇耻大辱!”
“当今圣上就是一个软骨头,要我说,这大虞已经是烂到根子里了。”
“现在无论是民生、经济都没有比得过北胡的,还洋洋得意!”
这话一出,同行的众人纷纷挪动屁股,隔开了一定的距离。
生怕自己被这醉酒男子不知死活的言论而牵扯进去。
“此话不对吧?”
远处一道清脆的女声出现,打断了男人的‘直抒胸臆’。
与此同时,一粒花生米好像暗器般,朝着醉酒男人射来,正中眉心。
力度也大,醉酒男人步伐也不稳,在小小花生米下被击倒在地。
趔趄的扶着桌子站起身,怒吼道:“哪个王八蛋打你爷爷,是人你就站出来,是狗你就汪两声!”
“是你姑奶奶来打你这叛国贼!”
一道倩影从二楼飞身而出。
王绪感知气息,是个有修为之人,本想着看好戏的。
可是看到对方容貌的瞬间低下了头。
陈倩倩?!
她怎么在这?
要知道自己可是答应过陈隋太守,两年内不回武都城。
当时王绪便知道此事和陈倩倩脱不了干系。
是什么让一个太守需要和自己一个百姓交换条件,还是在自己有求于对方的前提下。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女儿奴。
而且对方这个女儿对自己还有着些许崇拜。
即便是傻子也看出来其中门道了。
对于王绪来说,此时的陈倩倩就是一个巨大的麻烦,可千万不能与对方沾惹上关系。
“原来是个小浪蹄子,算了,不和你这种小孩说。”
醉酒男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商户,感受到陈倩倩身上散发的拨动。
自是知道陈倩倩是一个踏入修行路的修士,不管是那一条修行路,打他几乎和打狗没区别!
也是死鸭子嘴硬,最后装了一个口头上的逼。
自顾自的想要端起酒杯喝酒时,却又被一粒花生米打掉了酒杯。
酒杯落在地上,碎成八瓣,酒液洒落一地。
王绪也是没想到这个小妮子有着如此的烈性子,被吓了一跳。
“你刚才说我大虞处处不如北胡,这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单论望江楼诗会一事,我大虞天下第一才子王绪可是碾压北胡诗人。”
“并且留下了千古绝对,不说北胡那些老牌大儒,就是当今朝堂上的大儒也是对不出来,对于才子王绪儒道魁首的名号极为认可。”
“怎得到了你口中成了我大虞处处不如北胡?”
这酒杯被猛地打碎,醉酒男子从震惊中走出也是多了几分愤怒。
“这诗会有个屁用啊,有本事打仗去啊!”
“他对大虞有着任何的贡献吗?”
陈倩倩微微一笑,好似就在等着对方问出这句话。
“自然有的,我向大家说点秘辛吧。”
“前段日子的武都苑围猎中,有贼人想要调动赤岭山中一头孽龙的龙魂。”
“想要将赤岭山的妖兽带着一同暴动。”
“如果真的暴动,不说这赤岭山就连武都城都不一定可以安然度过。”
“你们猜,这事是何人摆平的?”
“没错,正是王绪,他可真是大虞福星,天下第一谪仙人!”
说到此处,陈倩倩也是变成了星星眼,一脸的崇拜。
醉酒男子撇了撇嘴。
看到陈倩倩姣好的面容和这种极度崇拜的情绪,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股子的醋酸味。
“不就是胡说吗?我还说我是王绪他爹呢,你有什么证据?”
陈倩倩摇摇头,道:“我没有什么证据,不过...”
“不过家父陈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