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国公大人,本官再最后问您一遍。”
“这人,我们今天能带走吗?”
徐逸辰一字一顿,神色淡然,目光死死的盯着高高在上的徐万钧。
看着徐万钧一张脸涨的通红,徐逸辰却是拿着刀抵着徐人杰,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戏谑的神色。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徐万均。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
“那本公自然是义不容辞。”
徐万钧深呼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
纵然心中千万般气恼,但此时他也只得认栽。
陛下亲封的灰衣卫总旗……今后八成也会是眼前的大红人。
可反观自己一心想保下来的儿子,却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似乎是看出来了徐万钧心中的纠结,徐逸辰冷笑一声,手中长刀一挥。
两个灰衣卫立刻上前,将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徐人杰押起。
看到事态有变,穆秋岚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扑到徐人杰身前:“不!不行!不能带走我的儿子!”
“老爷!你不能让他们带走杰儿!他是你的亲儿子啊!”
她死死地拽住徐人杰的衣袖,高声哭喊着,刺得徐万钧耳膜生疼。
徐万均脸色阴沉,目光深深地落在徐逸辰身上,语气带着些许复杂的开口说道:“你最好祈祷自己今日做的是对的。”
“踏出这个门,今后就再也别说自己是徐家的人!”
面对徐万钧语气中的威胁,徐逸辰却只是淡然一笑,毫不犹豫地带着徐人杰转身离开。
他特地押着徐人杰走在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引得百姓纷纷侧目,颇有几分游街示众的意思。
“天啊!这不是柱国公府的世子吗?”
“居然被灰衣卫押走了?”
“听说他犯了大事,居然连皇帝都震怒了!”
“嘶——我瞧这领头的大人怎的跟他有三分像?”
“别瞎说,小心惹火上身……”
听着百姓们的议论纷纷,徐逸辰则一路冷漠,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他已经与柱国公府一刀两断,如今他是灰衣卫总旗,是陛下亲封的官员。
无论是柱国公府,还是眼前这重犯,都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
当徐逸辰将徐人杰押入刑部大牢时,北疆使者特地亲手将其关进了牢房。
“此人辱我北疆公主,罪不可赦!希望陛下能还我北疆公道!”
北疆使者望着那狼狈不堪的徐人杰,冷冷说道,眼神中尽是阴霾。
毫不夸张的说,若不是看在两国邦交的份上,他绝对会亲手行刑。
“放心,陛下已经下旨,此案会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
“陛下绝对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判决。”
徐逸辰神色笃定的开口说道,瞥了一眼躲在牢房角落瑟瑟发抖的徐人杰,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好笑的意味。
就算陛下不判,他也发誓这小子绝对不可能活着出这牢房。
听到徐逸辰的话,北疆使者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
…………
翌日清晨,天色阴沉,乌云低压在京城上空,仿佛预示着今日的不平静。
刑部大牢外,三司会审的日子尚未到来,但已经有不少人暗中窥探,甚至连一些达官显贵都派人打探消息。
毕竟这桩案子牵扯到北疆与大盛的邦交,更涉及柱国公府这等庞然大物,谁都想看看皇帝究竟如何定夺。
徐逸辰早早便到了刑部衙门,他负手立在庭院中,神色平静,仿佛已将所有局势尽握于掌心。
“徐大人,昨夜牢中……”
一名穿着刑部捕快服的男子悄然靠近,低声在徐逸辰耳畔低语:“徐人杰在牢中哭了一夜,求了狱卒好几次,说自己愿意拿出千金,只求能逃出去。”
徐逸辰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中满是讽刺。
千金?
这徐人杰还真是到了现在都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告诉牢头,盯紧了。”
“陛下的旨意未下之前,若是让这小子跑了……你们整个刑部都别想活。”
徐逸辰语气悠悠,其中的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那捕快被徐逸辰森冷的眼神震慑,连忙拱手应道:“大人放心,我等一定严加看管!”
与此同时的柱国公府内,徐万钧端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
穆秋岚坐在一旁,哭得双目红肿,一边用帕子擦拭眼泪,一边悲泣道:“老爷!您可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杰儿去死啊!”
“他是您的亲生儿子啊!”
“昨日那孽障在大街上游街示众杰儿,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看了笑话。”
“若是陛下真要重判,杰儿怕是活不成了!”
“这徐逸辰,简直狼心狗肺,老爷你当真就容忍他这么欺辱我们徐家?”
听着妇人的声声啜泣,徐万钧脸色铁青,他又何尝不知这一点?
但昨日的局面,他当时很明显是已经无力回天。
难道还真的要让他和灰衣卫硬刚?
“够了!”
他猛地一拍桌案,怒声开口呵斥道:“你以为我想眼睁睁看着人杰送死?”
“可陛下如今摆明了要用这个案子立威,连我都无能为力!”
“你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儿子!你就是这样教的吗!”
随着徐万钧一番话的落下,穆秋岚顿时哭得更是凄惨万分,拉着徐万钧的袖子苦苦哀求:“老爷!一定还有法子的!”
“不然……不然的话,你去求陛下!”
“对!去求陛下!哪怕把爵位献出去,也要救杰儿啊!”
听到穆秋岚这话,徐万钧顿时被气的笑出了声。
爵位?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真的以为自己养出的那废物配得上徐家的爵位?
“愚蠢!”
徐万钧眼中闪过一抹狠色,甩开穆秋岚的手,冷声开口说道:“你要知道,我们徐家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妇人之仁!”
“如今想救杰儿,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逼陛下松口。”
穆秋岚呆了呆,哆嗦着问道:“那……要怎么做?”
徐万钧眼底闪过一抹深思,他沉默良久,忽然冷笑道:“这件事,不能再让徐逸辰主导。”
“既然他不认徐家,那我便让他知道,徐家的人,哪怕是个废物,也绝不可能是他说杀就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