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聿珩火急火燎地赶到沈姝儿房中，发现她正悠闲地挑着衣裳。
不等赵聿珩张口，沈姝儿拉过赵聿珩径直坐到了他的腿上。
“聿珩哥哥，你觉得姝儿穿这身衣裳好看吗？”
赵聿珩拿她没了办法，宠溺地看着她说好看。
得到肯定后，沈姝儿笑得更开心了：“那聿珩哥哥能带姝儿去参加皇后娘娘办的冰嬉会吗？”
赵聿珩一脸为难。
沈姝儿是罪臣之后，能留在侯府已是他向皇上破例求来的恩典，这种规格的宴会她并没有资格参加。
“聿珩哥哥，求求你了，你就带姝儿去吧，姝儿还没进过皇宫呢？哪怕让姝儿远远地看一眼也好啊。”
赵聿珩一向是个有原则的人，但架不住沈姝儿的苦苦哀求，最后只得答应了她。
“带你去可以，但说好，你只能以我侍女的身份进宫，远远看着，不许调皮。”
“姝儿保证会很乖，只待在聿珩哥哥身边，哪儿也不去。”
看着沈姝儿的天真烂漫，赵聿珩情难自禁，抱着沈姝儿往里屋走去。
冰嬉会当天，看着出现在赵聿珩身旁的沈姝儿，明雪并不意外，但还是震惊于他对沈姝儿的纵容。
明知皇上和皇后都在场，他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带她来了，足见沈姝儿在他心中的分量。
明雪轻叹一声，扭头正好看见了皇后，她笑着走过去向皇后行礼。
皇后拉起她，与她闲话家常。
“明雪啊，本宫记得你最喜溜冰了，一会儿上场好好玩玩。”
面对皇后的好意，明雪因怀孕婉言谢绝。
“多谢娘娘好意，只是臣妇近日感染了风寒，怕是不能上场了。”
听闻明雪染了病，皇后看向赵聿珩的眼神满是责怪。
“侯爷不是从本宫这求了上好的紫貂皮吗？怎的也不给明雪做一身像样的袍篷，往年你最是积极，今年怎的这般懈怠，要是明雪同去年一样大病一场，有你心疼的时候。”
听着皇后的话，赵聿珩心虚地连连说是，看向明雪的眼里满是愧疚。
“罢了罢了，明雪你先同锦瑟去凤栖宫换件暖和点的衣裳，别真冻出个好歹来。”
“我陪你去。”
赵聿珩上赶着表现，却被明雪婉拒。
“凤栖宫乃后宫重地，侯爷还是留在这陪皇上吧！”
赵聿珩闻言只得作罢，目送明雪跟着锦瑟去了凤栖宫。
皇上见状打趣他：“忠武侯真是个长情之人，与夫人成亲多年依旧恩爱如初，真是羡煞旁人啊。”
皇上的话让赵聿珩心中有了一丝触动，也让他想起明雪在燕州冰嬉会上一举夺魁的场面。
她一袭红裙英姿勃发，轻盈矫健的姿势宛若号令千军的女将军，那时的她，连赵聿珩都要逊色三分。
回忆过往，赵聿珩不由得怀念起他们在燕州的日子来。
……
回程的时候，明雪意外听见皇上身边的太监曲公公和沈姝儿的谈话。
“沈姑娘，皇上派咱家来提点提点你，让你别忘了当初答应皇上的事。”
“曲公公放心，我已经取得了侯爷的信任，并顺利和侯爷同了房，相信再过一些时日，侯爷一定会娶我为妻，到时候侯爷的一举一动，我都会如数禀告给您。”
“既如此，那咱家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
明雪这才确信，原来沈姝儿真是皇上的人。
难怪当初赵聿珩为沈姝儿求情，皇上一开始不同意，后来又松了口。
明雪心中五味杂陈。
赵聿珩舍生忘死助皇帝夺得江山，忠心耿耿辅佐朝政，得到的是忌惮猜疑。
他怜爱沈姝儿，以军功换沈姝儿免受流放之苦，得到的却也只是她的虚情假意。
可转念一想，赵聿珩又当真无辜么，若不是他心猿意马，优柔寡断，又怎会让沈姝儿有了可乘之机，说到底这一切都是赵聿珩意志不坚所致。
这样想着，明雪神思不属地走到了冰场边，场上比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突然，明雪被一股蛮力推到冰场上，冰上的人躲闪不及，直直撞向了她。倒下的瞬间，明雪只来得及护住小腹。
银白的冰面上，血色蜿蜒流淌……
看台上慌作一团，意识消散前，明雪看见赵聿珩向她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