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猫还穿衣服，真不愧是城里人啊，就是讲究。”
我刚抱着白小宁从车上下来，就听到一个女声在阴阳怪气。
程江拉了拉我的手，给我介绍。
“这是我二姑。”
面前的女人扫了我一眼，把视线停在我怀里的白小宁身上。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猫养得比人还精致。”
“二姑说话一直这样，你别介意。”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转身去车里拿东西。
猫粮、猫条、罐头、玩具。
一样一样东西被我拿出来放在一边，
程素梅又忍不住了，白了我一眼。
“这么大一辆车上就装了猫的东西？
“一只畜生养这么精细，也不怕哪天早死了。”
我一把推开想拦着我的程江，站在程素梅面前。
“我的车我愿意装什么就装什么，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出钱把车买下来。”
她用鼻孔看我。
“你的车？
“我呸！这明明是我侄子的车。”
我回头看着程江，他红着脸嗫嚅了半天才开口。
“二姑，这车是玉宁的，不是我的。”
程素梅脸色顿时僵住，好几秒才瞪了我一眼。
“反正都是要嫁来程家的，不都一样吗。”
我没再理她，拿着东西进了程家。
我和程江在一起一年多，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他家，
只是原本好好的心情，现在也大打折扣。
“玉宁，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二姑他们一家要跟我们一起过年。”
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
我知道程江和他二姑的关系其实挺好的。
程江爸爸早逝，他妈妈又性子软，程素梅是把他当自己儿子看的，
我不想让他为难。
然而，我委曲求全，架不住有人上赶着犯贱。
晚上，大家在一起吃饭，程素梅又开始作妖。
我刚夹起一筷子酥肉，她就从旁边伸出筷子直接把肉夹进了她儿子徐刚的碗里。
“小刚，多吃点儿，长身体。”
徐刚今年九岁，被程素梅养得极为壮实，他一脸嫌弃地推开程素梅给他夹的菜。
“我不爱吃这个！”
他将筷子在嘴里嗦了好几下，接着用沾满了口水的筷子开始在各个盘子里乱翻。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适。
程素梅拿着筷子，伸长胳膊去够徐刚够不到的菜，筷子从底下抄进去，再把所有菜翻起来，
不管那些已经被弄出盘子的菜，精心挑选出她最满意的一块儿，夹进徐刚的碗里。
程江见我脸色不好，轻声劝我不要跟程素梅计较，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程素梅的视线又落到我身上。
她看着我脖子上的项链。
“玉宁啊，不是二姑说你，这年轻人，还是得先苦后甜，才算是成长，不能一下子就享福。”
“你看你年纪轻轻的，福气薄，哪里能压得住金子呢？”
她说完我，又看着埋头吃得正香的白小宁。
“还有你这猫，一只畜生而已，花这么多钱干啥，还不如留下来攒着。”
“说起来，我家小刚想转学到城里，玉宁，你把给猫花的钱留下来给小刚。”
我气得想笑。
“你们家对别人的钱占有欲这么强吗？”
程素梅一脸理所应当。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分什么你我，小刚也是你的弟弟啊。”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
“我的猫是当孩子养的，既然都是一家人，不如把你家的钱给我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