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她赖床跟聂翊风厉害不厉害有啥关系?
慕云抬头看向在她耳边聒噪的丫头,就看到那些人偷感很重地躲在门口探头探脑,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嫉妒跟不甘,其中还夹杂着几分讨好。
慕云满头问号。
她又是哪里惹到这些小心眼了?
这宅斗戏码是非上演不可吗?
掀开被子准备起床,才踏出去一只脚,慕云忽然一个激灵想起了什么,迅速扭头朝着里间卧房看了一眼,就见到帘子开着,屋内并没有半点动静,聂翊风好像已经走了。
“少爷呢?”
她迅速穿好鞋子,扭头问那些丫头。
那些丫头注意到慕云的衣服被撕裂了,眼底的嫉妒更加明显,说话也开始酸溜溜起来:“走了呗,不然还留下来陪着你?”
“慕云姐姐没有那么矫情吧?我看你起床的时候动作很矫健啊,想来也没多大事。”
慕云完全不知道这些人在胡说八道什么,正要扭头斥责,动作忽然顿住。
这些人不会以为她昨晚跟聂翊风睡了吧?
慕云有些无语,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昨晚才得罪了聂翊风,她至今还想不通他昨晚到底为什么要那样,要是现在她乱说话正好踩了那人的雷区那她岂不是要完蛋?
而且昨晚明明两个人分床睡的,现在却被人围观,想来应该是谁泄露了什么事出去。
难不成……是聂翊风散播的谣言?
为的就是掩盖自己不行的事实?
慕云觉得自己真相了。
昨晚的恐惧顿时一扫而空。
害,反派有这计划你早说啊!
只要好处给得够,她难道还能不配合吗?
怪不得一向不需要她们这些丫头守夜的聂翊风忽然点了她值夜班呢。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反派果然是反派,瞧瞧这精打细算的模样,聂翊风现在倒是目的达成了,可她是真真切切被“白嫖”了。
想到自己不仅当了人家的挡箭牌昨晚还被吓了个半死,慕云心情顿时落到了低谷。
“姐姐怎么不说话?看来果然是身份不同了啊,跟我们这些人说话怕是坠了姐姐的身份吧?”
“不过姐姐,少爷早上走的时候没有吩咐人去通知老夫人要把你提做通房呢,姐姐该不会被少爷白睡了吧?”
吗的本来心里就烦。
这些人还跟蚊子一样在旁边嗡嗡叫,慕云眼底厉色一闪而过,抬脚走过去抬手就给了最前头那丫头一巴掌。
啪的一声,世界都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被打的那个丫头才反应过来,红着眼捂住脸看着慕云气愤说道:“你居然敢打我?”
“不是你说我们身份不同吗?那我打你不是天经地义吗?”
慕云身为现代人,自认对这些人从没有过任何不友善的地方。
她目标明确别有目的不假,可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偏偏这些人宅斗癌,天天来她这里犯病。
她要是再不立威以后在院子里寸步难行。
“你!”
“你别以为得了少爷的青睐就能如何!”
慕云挑眉,似笑非笑地靠在门框上:“是吗?那你急吼吼地上来找茬是为什么?”
丫头顿时噎住。
“甭管我跟少爷到底是什么关系,老夫人差遣我到院子里来伺候少爷,东塘院的一切就由我管辖,我不管你们之前是怎么做事的,从今天开始,再到我面前来犯贱,我直接禀了主子将你们送到庄子上去。”
几个丫头听到这话顿时变了脸色。
在府里还有出头之日,甚至以后若是得了主子喜好嫁个账房先生或者嫁给管事的当个正头娘子也是有可能的。
到时便能脱去奴籍,日后也能抬头做人。
可若是被送去庄子上,那便是全完了。
“还不走?”
听到慕云这话众人浑身一个激灵,年纪小的丫头最先撑不住,乖觉地说了句以后再也不敢了算作对慕云投诚便一溜烟跑了。
其他人见状也有样学样。
最后只剩下被慕云打了的丫头还木桩子似的杵在那。
慕云笑了,她记得这个叫做云岫的丫头。
听说一开始是二房送过来给聂翊风做小妾预备役的。
结果在聂翊风院子里伺候了大半年连通房都没混上。
也难怪心有不甘。
毕竟是眼睛长头顶上的,看到她居然后来居上心里会不舒服也正常。
但慕云可没心思跟这帮书里的npc较劲。
一个剧情杀已经够她忙的了。
云岫对上慕云那双好似洞悉了一切的眸子,浑身一抖,再也绷不住转身跑远。
慕云耸肩,收拾好自己睡的睡榻,转而去了小厨房。
……
“王七!”
王七听到呼喊扭头看了一眼,见是长庆,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
“你怎么来了?”
“主子不是派你去彬州了吗?”
长庆笑了笑:“办妥了,而且这次去彬州我还得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王七挑眉,正要开口询问,屋内传来聂翊风的声音:“进来。”
王七跟长庆对视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地一起推门进屋。
聂翊风看到长庆也在并不诧异,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眉头微微一皱。
“怎么了主子?”
“是茶凉了吗?”
王七见状立刻上前要给聂翊风换一杯茶,聂翊风抬手阻止,随手将茶杯搁在桌面上没再碰。
“查到什么了?”
长庆从袖袋里掏出一封密信:“按照主子的吩咐我这次去彬州联系了一位致仕的老臣,在他那里我得了一张名单。”
“名单上的人小部分咱们已经调查过,有一部分咱们从未接触,绝大部分都是朝中身居要职的官员。”
“值得一提的是,这上面的人,早年间都是籍籍无名的无名小卒,在数年前发生变故的宫宴之后,这些人如有神助,开始加官进爵,时至今日已经是一方大员。”
聂翊风伸手接过密信,打开便发现了那一张写满了名字的名单。
他的五指缓缓收拢,在纸张出现褶皱的一瞬又卸了力道。
“你所说的意想不到的消息是?”
长庆眼眸沉了沉,好半晌才道:“这些人最近都跟侯爷走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