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沫沫记得书中剧情,北方确实大旱许久,甚至还一直到后面半年才结束了。
这期间遍地饿殍,骇人所闻。
后来是有人无意中挖到一口深井,取得地下水并且灌溉进稻田中才能解决这个难题。
【只要挖到深井就解决了啊!】
楚家几人愣住。
深井?
他们怎么没想到还有这解决办法。
楚馥雪沉声道:
“躲得了一时,难不成还能躲一辈子吗?我是无所谓,可是沫沫这一走等于坐实妖邪异端这名号了。”
【我才不是妖邪!】
【这群目光短浅的家伙,我可是白衣天使!】
楚沫沫呲着牙龈,表示愤怒。
楚老夫人亦是道:“馥雪说得没错,我们楚家人不惹事也绝对不怕事,不认这无妄之灾!”
若非走投无路,楚昭年何至于要走这一步险棋。
他眸色沉沉滴望着软糯可爱的沫沫,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那便想办法解决此事吧。”
【哎呀,舅舅别怕,我快学会说话了,到时候就能告诉你深井都遍布在哪些地方。】
楚沫沫地理知识也是不错的。
半个月,她努力发出声音。
“啊啊咿呀——”
不太行。
楚馥雪几人都红了眼眶,连还不足月的沫沫都这么努力,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当逃兵呢?
不就是深井嘛,挖!
楚沫沫不知娘几个的心思,发不出声音便握紧肉嘟嘟小拳头,对二皇子和什么鬼国师怨气极重。
【我看这个长明大师才是妖邪异端,还延寿仙法,亏皇上信这样的蠢话。】
【明明过不了多久,这皇上就病重死掉了。】
“咳咳……”
楚昭年猝不及防被这消息吓得岔气,咳嗽个不停。
楚馥雪和楚老夫人面色泛白。
完了。
沫沫怎什么话都说啊?
原本还期待着沫沫能快学会说话的他们,此刻都默默改变主意:要不还是别那么快说了?
【对了,地图!要是有地图就好了,说不了话,我可以直接指出来啊。】
楚沫沫心思还在挖井自救上,灵光一闪就冲着娘咿咿呀呀。
楚馥雪装作没听懂,继续跟楚昭年提议,“天不下雨,可以试试取地下水?能否多挖几口深井?”
楚昭年回答:“百姓们肯定也有挖井,听闻全都干枯了。”
【挖的地方不对啊!地下水也是要看位置的,要在裂隙分布不均匀的岩石中找水,还有沟谷和低洼处。】
楚沫沫急得手舞足蹈,扭动柔软的一团身躯。
若是寻常人看见,必定以为她这是中邪或者不舒服。
楚家人却知道,这丫头是有话要跟他们说。
楚馥雪继续演,“北方地域宽阔,总能挖到还有水的井,不如拿舆图出来好好钻研一下?”
【老天奶,娘,你真想起地图了!】
楚沫沫咯咯大笑。
楚馥雪嘴角轻抽,险些因女儿这憨厚可爱模样破功。
楚昭年都格外配合,前去拿来北方最为齐全详细的地图,摆放在桌案上。
【哇,画得好细致啊,山川沟壑全都没少。】
【不过还是太大了,很难定下深井的位置,而且按照这个旱灾程度,挖一两口解决不了。】
楚昭年也是这个意思,“我让人去准备北方各个城池的舆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挖井点。”
“好。”
楚馥雪应下。
翌日。
李昀翊亲自送来北方各城池的舆图。
楚家几人皆是受宠若惊。
楚馥雪道:“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叫人送过来就是了,怎能劳烦殿下亲自走一趟呢?”
“事关北方百姓,我责无旁贷,而且二皇子针对楚家一事,也与我有脱不开的关系。”
李昀翊一贯的平易近人。
倒让楚家几人心里好受些,本因沫沫被当成妖邪一事是有几分怨气的。
【嘿嘿嘿太子真是人帅心善,为人还这么正直,想抱~】
楚馥雪无奈偏开眼神。
怎沫沫每次见到太子殿下便犯花痴呢?
这怪不得楚沫沫,皇上后宫三千佳丽都是绝顶美人,更别提皇上样貌也不赖,这样的基因太优越了。
即便是一肚子坏水的二皇子也长了一副好皮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楚馥雪一一展开北方城池舆图,本想把楚沫沫放回摇篮里,谁知李昀翊直接抱了过去。
众人一愣。
楚沫沫都没料到会落入到李昀翊怀里,肉乎乎的小手落在李昀翊坚硬挺直的胸膛处,瞪圆双眼。
【哇,这是胸肌吗?身材不错呀!】
【瞧瞧太子这优越的下颌骨,面部整合度真是没得说,要是去演部偶像剧,不得迷死人?】
楚馥雪默默背过身子,装作看舆图。
罢了,沫沫高兴就好。
楚昭年欲言又止,也选择不去介入此事。
童言无忌嘛!
楚老夫人眼观鼻鼻观心,心中暗道:
这眼光比她那早逝的老爷好多了,日后也不怕会被男子蒙骗走。
李昀翊则是完全不知道沫沫心中在想什么,眉目清明,虔诚又生疏地抱着神女。
不能让神女感到不舒服。
在楚沫沫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在舆图上圈了大大小小几十处的深井,这可是个大工程啊。
北方百姓饥饿已久,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调派人手去做此事。
但又必须快!
李昀翊当即行动,“我这便进宫去请示父皇。”
“殿下且慢。”
楚馥雪喊住他,眸光落在一旁酣畅熟睡的沫沫,沉声道:“其实挖深井来解决旱灾一事是沫沫托梦于我们的,否则我们难以这么快想出方法,也难以确定在何处能挖到深井。”
李昀翊眸色微沉,明白楚馥雪意思,轻微点头。
“放心,我定会告知父皇这是神女托梦想出的法子,绝不会让人动神女一根汗毛。”
楚馥雪略松一口气,福身行礼。
李昀翊离去。
楚馥雪才又提醒楚昭年,“如今我们和太子殿下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此事你要多盯着些。”
二皇子那边怕是不会轻易罢休。
楚昭年神色坚毅地点头,“我明白。”
无论日后谁登基,至少如今要对太子这份恩情记在心中。
况且沫沫对太子殿下似乎格外亲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