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馥雪顿住了脚步。
金兰儿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她就知道,这个楚馥雪虚伪的很,把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
这样说肯定能拿捏住她。
“你现在跟我回去,我可以跟书临求求情,毕竟夫妻一场,你回去低个头,认个错,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孩子以后,也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
金兰儿清了清嗓子,上前想要拉着楚馥雪离开。
却不曾想,楚馥雪直接一把甩开了她的胳膊。
“我是楚府的嫡女,由不得你在这里对我动手动脚!”
此时的楚馥雪看上去甚是严肃。
这周身的气势让金兰儿的心便是一沉。
以前的楚馥雪可不是这个样子。
那时候的她性格懦弱,没什么主见,总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
怎么这才多久没见,她竟如此厉害?
楚沫沫拍着小手。
【母亲大人威武!】
【就应该这样!】
“你……你……”
金兰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高门大户的嫡女……今天她才算领教了。
“你别后悔……”
金兰儿壮着胆子放狠话,可脚步却很诚实,赶紧跑开了。
不后悔?
说起来这个,楚馥雪还真是有些后悔了。
她缓缓回头,看向金兰儿。
“我只后悔离开郑家太晚了!”
楚馥雪进了楚府之后,让人将大门紧闭。
金兰儿望着楚家,愤愤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楚沫沫觉得刚才母亲的举动很是解气。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就应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楚沫沫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睡觉,突然小家伙身子一怔,小脸皱在了一起。
【不好,那个恶毒的国师又回来了!】
楚馥雪顿住脚步。
国师……
不是被发送边疆了吗?
怎么还能回来?
楚馥雪纳闷,还想继续听下去,楚昭年从外面回来了。
他看上去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
楚馥雪问道。
楚昭年叹了口气。
“国师本已被发送边疆,人都走到城外了,可皇上却突然把他又召回了。”
“说是皇上突染恶疾,吃了国师之前配置的药,瞬间好了大半。”
“国师有功于皇上,而且为保皇上今后龙体无虞,皇上特赦,让国师又回京,继续伴随圣驾左右。”
楚昭年长话短说。
不过这前因后果也着实不简单。
楚沫沫千算万算,忘了这一茬了。
不过没事,这国师一时半会儿弄不死,也属正常。
留下来,日后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回来就回来!】
【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来!】
楚沫沫乌溜溜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看上去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楚馥雪无语。
楚昭年却觉得这小外甥女可爱的很。
跟他很像!
就应该这样,来者不拒!
转眼到了盂兰盆会。
小沫沫现在虽然不会说话,可有人扶着的时候能踉踉跄跄的走上两步。
昨夜刮了大风,晨起风小了点。
楚馥雪天气转凉,楚馥雪想亲自去给小沫沫挑选一些布料,做些衣服。
楚沫沫喜欢粘着楚馥雪,母女二人形影不离。
楚馥雪抱着楚沫沫出门,上了马车,便朝城中最大的布庄——锦绣阁去了。
虽说风小了不少,不过这往冬日过,便是一场风,一场寒了。
楚馥雪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只见街上行人寥寥。
楚沫沫打了个哈欠,在楚馥雪的怀中又睡着了。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那车停了下来。
“小姐,到了。”
小厮回了话。
楚馥雪抱着楚沫沫下了马车,正准备进去,旁边却出来了一声呵斥。
“走走走……没银子你来这里买什么酒吃的……”
楚馥雪循声看去,竟然是郑书临。
此时的郑书临全然没有了昔日的意气风发,看上去形容颓丧。
“给我酒……赊些来,难道还怕我给不起?”
郑书临说话含含糊糊,应该是喝醉了。
那酒店的掌柜的却轻嗤一声,显然不信。
“你现在已经不是官儿了,只是个平头老百姓!”
“听我一句劝,别整天买醉了,有这个时间,好好寻一门营生才是正事!”
说完,掌柜的一甩袖,背转身便回了店中。
楚馥雪刚才有些动容,想要上前去帮帮他。
可听到掌柜的说郑书临赊账买酒,瞬间又想起来以前他各种不务正业的事了。
索性,楚馥雪装作没看见,便带着楚沫沫进了锦绣阁。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就算是她可以对郑书临一时怜悯,可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怕是这郑书临自己多行不义,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楚沫沫明显察觉到了楚馥雪刚才的犹疑。
她隐不住为母亲捏了一把汗。
可不能心慈手软。
【不干涉别人的因果,否则对自己有反噬。】
【渣爹这是自作自受,与旁人无关。】
【母亲别搭理他!】
楚沫沫在楚馥雪的怀中扑腾着,好在之后楚馥雪转头去了布庄,楚沫沫才松了一口气。
……
李孜序之前一直灰心丧气,本来国师可以是他一个好助手,却不曾想国师竟差点折在了一个小奶娃娃手中。
还好他急中生智,关键时候出手,救了国师。
免去了国师被发配边疆之苦。
此时国师坐在二皇子宫中,两人俨然已经没有了之前在皇上面前的对立。
“之前种种,还请二皇子不要放在心上,这次若不是二皇子仗义出手,恐怕老朽连在这宫中的立足之地都没了。”
“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二皇子您的。”
国师信誓旦旦。
李孜序故作大度,摆了摆手。
他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这个国师虽然比不上楚家那个小娃娃那么邪乎,可毕竟也有点本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借助这件事,他也算收了个心腹。
李孜序甚是满意。
“国师千万不要这么说,国师本领超绝,以后还得仰仗国师,助我大事才是。”
如果说之前李孜序和国师二人之间的利益关系薄如初春的冰,那现在他们两个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两人不经意对视一眼,接着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