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菲姐闻言一愣，好半晌才叹了一声：
【你和顾思明，掰了？】
宋言霜微微一颤，咬着唇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们这个职业本就特殊，在那些有钱人的眼里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玩物，之前让你签新客户，我看你支支吾吾不应声，多少也能猜到些】
菲姐的声音带着些历经沧桑的淡定，似是怜悯又似是感慨。
宋言霜抹了抹泪，强笑道：
【是我不自量力，以后再不会了】
菲姐见她话音沙哑，声调里是掩饰不住的哭腔，劝她好好休息，两人便挂了电话。
楼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慌张地转过身，佯装在整理衣物，
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拉进怀里。
关切的眼神望了过来，顾思明眉心微蹙，柔声问：
【怎么哭了？】
【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宋言霜鼻尖一酸，连忙垂下了头，嗡声嗡气道：
【没有，是被风吹迷了眼……】
顾思明不可置否，一双大手又探进了裙底。
鼻尖还是他身上熟悉的冷香味，这一刻，突然变得有些刺鼻。
她扭着身子想后退：
【别闹了，才刚刚要过……】
顾思明没有觉出异样，凑近她耳垂舔了舔，笑道：
【你就是一抹毒药，我中了你的毒，只有你能解，乖乖，好好疼疼我吧】
以往听到他这样的话，宋言霜早就软成一汪水了。
可现在，她只觉得满腔的恶心。
疼你？
好！那就如你所愿！
她对着他腰间的软肉狠狠一拧，下一秒，顾思明呲的一声，立即松开了手。
宋言霜嘴角挂着冷淡的笑：
【嗯，疼过你了，我去忙了】
顾思明一把扯住她，仔细地看着她的眉眼，面上多了一丝困惑：
【你怎么突然生气了？】
【嫌弃我做多了？我那也是爱你啊，要不然，咱们晚上再做？】
听到他三字不离一个【做】，宋言霜简直气笑了，
自己果然就是他的人形娃娃，除了做就是做。
没有丁点的爱。
自己的满腔爱意，像是一场赤裸裸的笑话。
她逼回眼底的泪，随意应付地点点头，便准备离开。
顾思明见她总算答应，便也松了手，放她去卧室养精蓄锐。
隔着门缝，她都能听到顾思明电话里的喧闹声：
【明明，我回来了，他们在夜色包了房为我接风，你过来一起玩】
随即，只听到一声震翻天的关门声，紧接着便是汽车的轰鸣。
无不透露出，顾思明恨不得飞过去的急切。
暮色低垂，宋言霜怔了好久，才被小腹的疼痛惊醒。
她才想起来，今天是生理期。
她蹒跚着进了卫生间，悉悉索索收拾好，才躺上床，可冰凉的小腹一直叫嚣着疼。
好像它已经习惯了被顾思明温热的大手抚慰。
这几年，他曾给过她很多温柔。
在知道她喜欢鲜花后，价值上亿的绿植庄园，眼睛不眨地送给了她作礼物。
每一个新年都带着她去海边看烟火，在海风和篝火的见证下，相拥热吻。
带着她上山看落日，在露营的帐篷里与她抵死缠绵，
在情潮来临时，在她耳边不停地说爱她。
一幕幕像电影回放似的，从她眼前掠过，心里酸涩更重。
憋了许久的眼泪最终还是扑簌簌落了下来。
她拿起手机本想外卖止痛药，却一不留神拨通了顾思明的电话，
【喂？】
宋言霜疼得面色紧皱，惊得一身冷汗，才颤着声道：
【我肚子疼……】
他呼吸一顿，没有像以往一开口就说要回来，犹豫几秒后，才道：
【我先帮你叫医生，我一会回去……】
宋言霜抵不住疼痛，【唔】了一声后，挂断电话。
她等啊等，从六点等到了十点，还是没有人来。
直到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她才颤巍巍地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
那一夜，顾思明没有回家，也没有电话，好像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似的。
折腾了一夜，又是打针又是挂点滴，闹得她面色苍白，整个人又累又饿，
一转身却在隔壁的病房里看见了顾思明。
他正给一位小姐喂汤，吹一口喂一口，动作间全是小心翼翼，
那眼神里温柔满的快要溢出来。
宋言霜情不自禁停下了脚，只觉得那眼神又熟悉又陌生，着实有些扎人。
熟悉的是，这眼神她曾经也见过，只不过那时没有这么浓烈的爱意。
原来顾思明爱上一个人，是这个模样。
【你不是思明的大胸妹吗？怎么追到医院了？太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