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像炸弹似的炸得宋言霜魂魄离体，身上没有丁点血肉。
她愣愣地待在原地，还是窗角的冷风将她惊醒。
随后，她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没有再看一眼浓情蜜意的两个人。
时间过得很快，晚上七点，中西餐夹杂着各种酒品被摆上了桌。
苏沫闲闲看了一眼，兴趣缺缺，在顾思明殷勤的伺候下，勉强吃了几口虾肉。
灯光打在她脸上，一颦一笑皆动人。
下一秒，她骤然起身，一把撸起袖口，奶白的手臂上起了几点红疹。
顾思明的脸陡然变色，厉声大吼：
【来人！你们在菜里放了什么？】
相处那么久，他一直都是翩翩公子的模样，宋言霜从没见他这样大吼大叫过。
原来以前，只是不爱，所以从不曾在意。
管家和大厨连忙站了出来，配合身后的保镖对桌上的菜肴一一检测。
众人的议论声传来：
【菜里肯定放东西了……】
【就是大胸妹嫉妒沫姐玩的把戏】
【就是，怎么以前来吃饭没事，沫姐以来就出事……】
顾思明冷冰冰的眼神落在宋言霜身上，带着冷冽之意，
【你放了什么？】
明明只有一句话，却轻松击溃她所有防线，他问的，不是有没有放，而是放了什么？
话语中的笃定，已经宣判了她的死罪。
宋言霜心底酸涩不已，委屈得想落泪，可她不能背下这个黑名，深吐一口闷气后，压下所有的情绪开口：
【今晚，我一直在屋外没有进出厨房，请问我怎么在菜里下手脚呢？】
顾思明怀疑的眼神望向管家，见他点头，面上的神色才缓了几分。
本就在一旁看戏的苏沫笑容一顿，才打圆场：
【抱歉，我想起最近好像对海鲜过敏……】
一听这话，顾思明明显松了一口气，连忙吩咐保镖去拿药。
她眼神一转，貌似不经意道：
【不用那么麻烦，不如辛苦宋小姐给我准备一碗奶汤？听说供奶师的奶液最是滋补】
这一声下去，整个客厅陷入死寂。
所有人的视线混着奚落，鄙夷，看好戏的目光一一落在宋言霜身上。
她愣了愣，脑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看向顾思明。
可男人只犹豫一瞬，便转过头回视她，淡声吩咐：
【言霜，你去准备下，别让沫姐等太久】
他没有问她愿不愿意，只是担心苏沫等着急。
那一瞬，宋言霜心底某个角落塌陷了。
爱与不爱，原来如此分明。
心底升起的不甘和愤怒，硬生生憋红了眼眶，她咬住唇，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顾总，我们的合同不包括服务第三人……】
宋言霜罕见的不服从让顾思明有些下不来台，他将手中的筷子重重一放，脸色沉了下来：
【那就当是为我准备的，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愣什么呢？还不去！】
顾思明眼底的不耐像是一道鞭子，硬生生抽在她脸上火辣辣地疼，
脚步沉甸甸的挪不动分毫。
周围的讥笑声此起彼伏，衬得她像是个傻子。
这时，苏沫装作模样地开了口：
【算了，要是宋小姐真的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怎么会是勉强？不勉强】
话落，他转头，眼底是从未出现过的威胁：
【再不去，我会告你违约！宋言霜你想想天价的违约金】
【我去！】
女人垂头，很干脆地应了声。
说完，再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只是那背影透着难以言说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