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另一侧,夏书晓困倦睁开了眼,耳边是舒服的英文播报出舱的提示音。
她摸着后腰的位置,黏腻感让她猜测大概是伤口崩裂出血了。
再坚持一下,她晃了晃脑袋,咬着牙下了飞机。
窗外的蓝天白云和L国最古老的教堂在夕阳余晖下显得神圣。
她艰难扯出一抹笑,想拿出手机记录这一刻时,
却感到巨大的眩晕感。
她随即丧失意识,落入身后男人的怀中。
医院里,岑慕白摘下口罩,漆黑的眸子直直盯着病床上的她,不愿挪开。
早在她出医院时,岑沐白实在不放心,就跟了上去,
得知她要出国的想法,他首先是惊喜。
她终于想清楚离开岑颂则了,可是在飞机上她安静得如同冷冰冰的玉佛,没有半点解脱的愉悦。
岑慕白辅修过心理学,他从女孩肢体动作判断出她身体不舒服,在下飞机时更是担忧跟上去了。
还好,他送来得及时,她后腰的刀口已经重新包扎好。
他掖了掖她的被角,手在碰到她脸颊时顿住。
同几年前一样,她没变,可又好像一切变了。
高中时,两人相识于一场校园霸凌,只是被欺负的对象却是岑慕白。
当时他是岑颂则大伯找回来的亲儿子,远没有若干年后的风光受宠,而夏书晓作为港城顶尖私立中学里的异类,
一方面是借岑伯父的光,一方面是她成绩优异。
可那时候岑慕白不受宠,又不善于交际,自然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夏书晓救他的原因也很简单,路见不平,更何况她认为两人是一类人。
当时,女孩即使被富二代们辱骂后,依旧会站起来维护自己,
在自己没饭吃时,她会毫不犹豫把自带的便当分一大半给他,
但一切随着他的真实身份曝光,两人关系直接退回到陌生人。
即使他有意解释,她也始终冷冰冰地不搭理。
可对那时的他来说,夏书晓真的是一束驱散他人生黑暗的光。
眼见女孩眼皮开始抖动,他慌张起身,大步走出病房。
直到靠在病房外的墙上,他才勉强压制住狂跳不已的心脏。
“喂,您好,宁教授吗?晓晓现在在L国市首都的中心医院,您没接到她应该很担心。”
挂断电话后,他长吁出一口浊气,透着门缝看到刚清醒过来发呆的夏书晓,浅笑出声。
她不会想见到他,而他也不想让她有恩情上的负担。
夏书晓茫然地看了四周,这是病房,可晕倒后是谁送她来的呢?
在询问过护士后才知道,一个英俊的东方面孔替她交了住院费,
可是自己清醒后并没有见到他。
疑惑之际,宁思兰推门走了进来,一身职业装配合黑框眼镜,干练简约。
“书晓,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给我讲?不用着急来L国的。”
夏书晓微笑着解释,而宁思兰越听脸色越黑。
“岑颂则这么无耻,书晓,还好你离开他了!这种男人不能要,老师给你介绍十个八个比他好的L国绅士。”
夏书晓浅笑着摇头,
“老师,我出国是为了学业,早前您让我重视前途,我鬼迷心窍差点放弃,而现在,我想之后一直在您身边学习。”
宁思兰惊诧地瞪大眼,而后欣慰点着头。
“让港大高材生给我当实验助理屈才了,但你放心,当我的学生不亏!”
“L大的手续老师也给你办好了,同时随时欢迎你住到老师的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