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川和别的女人双修了。
钟月捧着灵草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萧逸川打开门。
以往连头发丝都要做到精致入微的男人,此刻却散着衣裳,胸口露出的白皙皮肤上满是暧昧的痕迹。
看到眼前这一幕时,钟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苍白如纸。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手中的玉盒“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萧逸川淡淡地扫了钟月一眼,便将视线收回。
这时,听到动静的几个师兄弟也赶了过来,见大师兄萧逸川出来,纷纷围上前关切地询问。
“小师妹,你没事吧?”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那合欢宗的妖女实在可恶,下次见到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萧逸川不动声色地挡住众人看向屋内的视线,淡淡道:“没事了。只不过这毒实在厉害,后续还要继续清除余毒才行。”
说完,他便转身回到了房间,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钟月一眼。
钟月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缓缓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桌上已经碎裂的玉盒,还有里面那株仙草,钟月嘴角露出苦涩的笑。
为了这株仙草,她孤身一人闯入四荒海,九死一生,差点连命都丢在了那里。
四荒海是什么地方?
那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禁地,多少人有去无回,尸骨无存。
她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取得这株仙草,就是不想让萧逸川献身解毒。
合欢宗的阴毒,只有四荒海的仙草才能解。否则,便只能通过双修的方式将毒素慢慢转移,然后再慢慢炼化。
萧逸川舍不得别人碰自己的小师妹,也见不得叶薰华受苦,所以连多等一刻都不愿。
或者说,在萧逸川的心里,早就巴不得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名正言顺地与叶薰华双修吧。
毕竟,叶薰华才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小师妹。
而她钟月,不过是全宗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想到这里,钟月缓缓伸出手,看着自己掌心那枚浅浅的印记。
那是她与萧逸川的结契印记。
修仙契约,一生一人。
一旦绑定,便是整个宗门乃至整个修仙界都承认的道侣关系。
除非一方身死道消,否则契约永不解除。
这是修仙界前辈成仙后,为了约束弟子,防止出现始乱终弃的情况而设下的规矩。
可如今,这契约却成了束缚她的枷锁,让她痛不欲生。
钟月闭上眼,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她猛地用力,狠狠地捏碎了掌心的印记。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衣襟。
钟月只觉得浑身的灵力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疯狂地流逝着。
最终她无力地倒在了桌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钟月缓缓睁开眼,只觉得浑身虚弱无力,体内空空荡荡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她知道,自己强行毁掉了与萧逸川的契约,已经付出了一半的修为作为代价。
从今往后,她要付出比寻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能补上这个缺口。
可是,她不后悔。
此刻,宗门上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刚刚苏醒的叶薰华身上。
没有人来看她,也没有人知道,她已经与萧逸川解除了契约。
钟月挣扎着坐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一片平静。
她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
“萧逸川,现在你终于可以和你的小师妹,毫无阻碍地在一起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解脱和释然。
虽然契约已解,但对方并不会立刻知晓。
只有等到五年一度的仙门大会,各大宗门的长老为缔结契约的仙侣送上祝福之时,契约才会显现。
如今离仙门大会还有两年,钟月也不怕萧逸川知晓。
反正他都和叶薰华双修了,怕不是巴不得契约解除。
更何况,当初缔结契约也是自己苦苦哀求,算不得他心甘情愿。
钟月自嘲地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和落寞。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曾经有着象征着两人羁绊的印记,如今却只剩下一片平滑的肌肤。
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钟月缓缓起身,走到桌边,将那株在四荒海取得的仙草取了出来。
这株仙草通体碧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光是闻上一口,就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钟月毫不犹豫地将仙草服下。一股温热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滋养着她干涸的经脉和空虚的丹田。
她感觉身体里原本空荡荡的灵力充沛了不少,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丝红润。
钟月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她收拾好自己,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青色衣裙,准备去后山采些草药炼丹来疗伤。
刚走出门,钟月就被萧逸川拦住了去路。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为叶薰华解毒劳累,萧逸川看着清瘦了些,原本俊朗的眉眼间也染上了一丝疲惫。
看到钟月脸色苍白的样子,萧逸川心里软了些,原本准备好的责备的话语也咽了回去。
他轻声说:“师妹,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这件事情关系到薰华的生死,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放心,等她身体里的余毒清除干净,我就答应和你一起修行。”
他的声音很轻,好像他答应与她双修是施舍一般。
钟月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但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烦躁,第一次对他生出如此强烈的厌恶之情。
以往的种种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尽的冷漠和疏离。
她猛地甩开萧逸川的手,像是要甩掉什么脏东西一般。
“萧师兄不必和我解释,现在师傅闭关,你是代理掌门,你做什么事自己决定就好。至于双修,我怕是没有这个福气。”
她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