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月回到木屋关上门。她盘腿坐在蒲团上开始炼丹。
她资质并不算顶尖,在云仙宗众多弟子中,只能算是中上等。
但她胜在勤奋,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所以,她必须要有加紧脸蛋,有了丹药的加持,她的修炼才会更加顺利,才能更快地提升修为。
以前,自己只顾着给别人炼丹,总是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别人。
师尊,师兄、师弟、
他们有什么需要,她总是尽力满足,却唯独忘了自己。
现在,她终于明白。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一切,都是虚妄。
丹药炼好了,钟月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一颗颗装进精致的白玉瓷瓶里,再整整齐齐地放入储物袋中。
做完这一切,她长舒了一口气,身心俱疲。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一件接着一件,让她应接不暇。
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什么都不去想。
正准备躺下,木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没有丝毫预兆。
钟月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萧逸川径直走了进来,没有敲门,也没有打招呼。
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样随意。
钟月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她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不悦。
“大师兄,你进门不敲门的吗?”
萧逸川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他走到屋内的椅子旁,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脸上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失落。
“你今日为什么要把我送你的古琴,送给小师妹?”
“你明知道那是我....”
剩下的话萧逸川没有说完,他欲言又止,眼神复杂地看着钟月。
但钟月却知道他要说什么。
那架古琴代表着琴瑟和鸣,是曾经他对她的承诺。可是,他都已经和叶薰华双修了。现在又来这里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里,钟月的心里,涌起一股苦涩。
她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萧逸川注意到了钟月的变化。
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自己为了维护叶薰华对钟月出手,似乎有些过重了。他心中一软,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他起身走到钟月面前,在她身旁缓缓坐下。
“师妹,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前些日子确实是你做错了。”
“这件事情我已经替你瞒了下来,只要你去跟小师妹道歉,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他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样,轻轻地抚摸钟月的头发。
钟月却猛地一偏头,避开了他的手。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萧逸川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钟月没有看他,她翻身背对着萧逸川,
“不管你信不信,灵兔不是我害的,我也没想伤你的小师妹。”
“萧逸川,你走吧。”
说完这句话,她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萧逸川。
身后,传来一声轻叹。
随后,脚步声响起。
木屋的门,再次被关上。
另一边,贺渊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他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开始疯狂地打砸起来。
洞府内,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他砸了个粉碎。
玉瓶、丹炉、桌椅、摆设……
无一幸免。
陆鸣抱着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贺渊发泄。
贺渊一边砸,一边大吼着。
“钟月!钟月!你好的很!”
“竟然敢把我送给你的东西,送给其他人!”
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钟月名字。
似乎真的是被气到了极点。
终于,洞府内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发泄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陆鸣这才缓缓地走了过去。
他看着贺渊,淡淡地开口。
“师弟,你说大师姐是什么意思?”
贺渊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睛通红,充满了血丝。
“我管她什么意思!以后别叫她大师姐!”
陆鸣看着贺渊,眼神微微闪烁。
他觉得,贺渊似乎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讨厌钟月,反而还挺在乎的。
否则,他不会如此失控,不会如此愤怒。
不过转念一想,陆鸣开始问自己。
自己又真的讨厌钟月这个大师姐吗?
他只是觉得,钟月有时候,太过于针对小师妹了。
小师妹那么柔弱,那么善良。
好几次都因为钟月的针对受伤,若不是有他们几个护着,怕是早就被钟月给害死了。
云雾缭绕的玉清殿内,檀香袅袅,气氛庄严肃穆。
叶薰华莲步轻移,缓缓走到衍虚真人面前,恭敬地奉上一盏清茶。
“师傅,请用茶。”
放下茶盏,她却突然咳嗽起来,手捂住胸口,脸色苍白。
几声压抑的咳嗽之后,一口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溢出,染红了素白的手帕。
“薰华,你这是怎么了?”
衍虚真人脸色大变,急忙起身,扶住叶薰华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伸手搭上叶薰华的脉搏,灵力探入,眉头紧锁。
“你受伤了?还伤得不轻!”
衍虚真人声音里带着心疼和震怒。
他最疼爱的关门弟子,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打伤了!
“是谁?是谁伤了你?”
衍虚真人厉声质问,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震得人心头发颤。
叶薰华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师尊,是大师姐。”
她声音哽咽,带着委屈和无奈。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不敢言说。
“钟月!”
衍虚真人怒火更盛,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他早知道钟月对叶薰华心存芥蒂,却没想到她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
叶薰华断断续续地说着,将那日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有了师尊出面,钟月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衍虚真人听完叶薰华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都跳了起来。
“来人!让钟月立刻来玉清殿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