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来，手中的刀还在滴血，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正在苟且的男女。
那女人被我砍得血肉模糊，喉咙还在吱吱冒血，嘴唇一张一合正想说什么，我靠近了她一点，再补了几刀。
这么快就没气了，真是没劲。
我扯出她的舌头生生割下，生了一副好舌头啊。
今天我终于逃脱地窖，第一件事就是来寻她，我的小姨。
*
我妈不待见我，我的小姨自然也会。
上一次我趁瘤子不注意，好不容易从地窖跑出来。
我饿得饥肠辘辘晕在她家门口，我求她救救我，给我口水喝。她却嫌弃我浑身脏污转头就去告诉了我妈，我回来了。
「你居然还没死，你为什么还不死？」
熟悉的女声隔着老远就开始骂街。
我恍惚睁开眼就见街坊四邻通通过来围观，我妈从人群中挤进来，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想必快生了。
「姐，田园是从窑子里出来的，德旺去过，回来我把他死批了一顿，我还不信，你看看她现在这副德行。」
德旺是我小姨父，也是我的客人。
我沉默了，原来他们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我被那些恶魔百般折磨，却没想过救我。
小姨怨毒地瞪着我。
周围对我开始指指点点，我妈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撕扯我的衣服，周围一群妇人虽然装模作样阻拦，却暗地里踩我打我，拉我的头发。
「你个贱人，做婊子去了。」
「叫你干脆去死了，你不听，现在来丢我的人。」
我妈一下又一下砸在我身上，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撕了个干净，浑身赤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她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露出了一阵唏嘘，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新伤旧伤加起来密密麻麻，显得十分恐怖。
我小姨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喊道：「这蹄子可会勾引男人，德旺去过她那里，你们回家最好问问你们男人有谁去过的，看她这样子染了什么怪病，别回去传给你们。」
她高调地喊了一嗓子，人群才四散开来。
而我，被瘤子重新拉回那间地狱。
那天的雨跟今天一样，下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