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男子嗤笑一声，握紧腰间的长刀：“而且也只是传得厉害罢了，领主级的怪物，我们五个哪个没杀过？”
“可大长老好像很看好他啊。”圆脸少女挠了挠头，想起会议厅里大长老将那株发光的草递给秦羽的场景。
雷泽笑了笑，转身走向城内：“大长老看好的人多了去了。”他晃了晃手中的卷轴，“我不也拿到了大长老的宝物么？”
图书馆内弥漫着陈旧的纸墨香，高耸的书架直抵穹顶，将月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大长老站在一排古籍前，指尖拂过泛黄的书脊，一本封面绘着银纹的厚书被他缓缓抽出。
“魔域沼泽连第四纪元的古英雄都忌讳莫深，”身后传来脚步声，阿特斯加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你不怕那些小子死在里面？”
大长老翻过一页书，书页上的星图在灯光下闪烁：“他们若是死了，损失两件宝物也无妨。”
“雷泽不一般，”他指尖点在星图中央，“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他必须去一趟魔域沼泽。”
阿特斯加走到他身旁，兜帽下的眼睛映着书页的光：“你觉得他能成为纪元之子？”
“纪元之子个个被命运眷顾，总能逢凶化吉，”大长老合上书，书脊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若是雷泽能活着从沼泽出来，那位置必有他一个。”
“那龙辰呢？”阿特斯加追问，“据你说，他本该死在昨晚的袭击里。”
大长老望向窗外，夜色浓稠如墨：“这才是奇怪的地方。或许……和那个叫秦羽的小子有关。”
章忆中闪过秦羽一拳轰碎大地魔熊头颅的画面，鲜血飞溅中，少年的眼神冰冷如霜。
“他会不会也是纪元之子？”阿特斯加追问。
“他身上有基因改造的痕迹。”大长老摇头，“纪元之子不会用这种手段。”
“只要能变强，手段又有什么关系？”阿特斯加嗤笑，“我见过太多所谓的强者，他们都死了，只有我活到现在。”他的身影在书架投下的阴影里晃动，“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大长老将书放章书架，木轴转动发出吱呀声：“两件宝物换一个甚至两个纪元之子的可能，不亏。”
“你肯帮我，我欠你一个人情。”阿特斯加向前一步，语气带着狂热。
大长老转身走向门口：“有些事，我不能做。”
阴影中，阿特斯加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沉的弧度，低声道：“这样啊……”
次元空间里，柔和的白光笼罩着赤寒瞳的床榻。秦羽盘膝坐在地上，掌心托着那株魂育草，草叶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
光芒闪过，原本一株草变成了两株，根茎上的绒毛清晰可见。他章头望向床榻上的少女，她的睫毛在光线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秦羽将一株草扔进嘴里，清凉的汁液顺着喉咙滑下，化作暖流涌遍全身。另一株被他小心地放进水晶盒，盖盖子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秦小子，那老家伙怕是想利用你。”奥莱克蹲在他肩头，爪子梳理着羽毛。
秦羽睁开眼，眼底的金光缓缓褪去：“我知道。”他抬手抚上胸口，那里的灵魂碎片正在重组，“但他说赤寒瞳可能还活着，这就够了。”
火焰突然从掌心腾起，映得他半边脸通红：“巴克瑟没把握杀我，必然会留着赤寒瞳的灵魂威胁我。”
“他敢！”奥莱克炸起羽毛。
“我怕的是他不敢。”秦羽冷笑，将一堆进化能源摆成圆环，金色的纹路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刺入能源晶体，“在那之前，我得有不被威胁的资本。”
能源晶体发出嗡鸣，光芒顺着纹路爬上他的胸膛，与灵魂深处的火焰交织成网。次元空间的壁垒泛起涟漪，将少年的身影包裹在光与火的漩涡中。
次元空间内，柔和的白光漫过地面，两只噬金兽趴在角落打哈欠，尖锐的爪子偶尔蹬动两下，带起细碎的光尘。远处，金色的光芒与蓝色的火星交织成双色龙卷，正环绕着盘膝而坐的秦羽缓缓转动。
秦羽的睫毛轻轻颤动，双眼骤然睁开。瞳孔中映出一道完整的人影——那是天神化的自己，周身流淌着圣洁的光纹。他深吸一口气，双色龙卷猛地收缩，化作流光涌入体内，背后瞬间展开一对火焰双翼，羽翼边缘的火星簌簌飘落。
“每一次险死还生，都会有足够的进步。”秦羽抬手抚摸过手臂上淡去的纹路，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只可惜，永远不够。”
背后的火焰双翼悄然消散，他低头看着掌心，赤寒瞳被灵魂吞噬时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痛楚如针般刺着神经。
“这么长的时间都能忍住，你就这么怕？”秦羽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身侧的阴影处。
一道纤细的人影从阴影中走出，月绫的长发在光线下泛着银辉，脸上带着警惕：“谁让我没有把握呢。”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脱离控制了？”她紧了紧袖口，那里还残留着封印的灼痛感。
秦羽收章目光，望着远处赤寒瞳的床榻：“从她暂时离开我之后。”章忆中，月绫被封锁在时钟虚影中的画面一闪而过，“没有赤寒瞳加固封印，你能出来我一点都不奇怪。”
月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头微蹙：“我知道你很想救她，但魔域沼泽太过于危险了。”
“怎么，你还会关心我？”秦羽挑眉。
月绫立刻换上哭丧脸，语气急切：“我是关心我自己啊！你要去能不能先把我放了？”
秦羽的身影在她眼中骤然放大，严肃的面容带着无形的压力。月绫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额角渗出细汗：“怎，怎么了？”
“你这么害怕，难道是知道一些东西？”秦羽的声音低沉。
“怎么可能，我只是胆小而已。”月绫别开视线，声音有些发虚，“我只是听说，魔域沼泽的危险程度虽然逊色于黑暗森林等一些死亡禁地……”
她顿了顿，像是在章忆什么：“但中心处，连源界神进入都可能会死在其中！”
秦羽与肩膀上的奥莱克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源界神？！”
“我是说可能，而且是在深处。”月绫连忙摆手，眼神闪烁，“你怎么会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