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欣有些着急,她当然知道最对不起的便是自己的夫君,自己能醒过来,也是老天垂怜了,柳扶欣不能开口说话,所以只能手挪到陈锋手上。陈锋感受到一丝凉意,看了看手,笑着拿另一只手盖了上去。
回忆可鉴,善的确是一心为主,陈锋自然也就不抱有防御,深夜把善招了过来,善年纪有些大了,步履蹒跚,一进门,便看到床上的女子。
“大小姐?老爷,大小姐是病了吗?”善有些着急,走到床边,又想到大小姐不是很喜自己,又退后了一步。
“善,好好看看她是谁?”陈锋笑着说。
善这才抬头看向女子,是大小姐,却又,有点不想,特别是那眼神,熟悉,柔情的。“你,你是,神女?”
柳扶欣啊啊了两下,眼泪划了下来,善却是懂了,扑向了柳扶欣。“神女,原来,原来你没死,善这些年,这些年过得好苦啊。”
宫主施展秘术,容颜迅速垂老,孩子好了后便退隐村落十几年未见过了。老爷也是算因爱生恨把,跟换了个人一样,不喜欢小神女,对自己也是横眉冷对,虽然吃穿上都少不了自己的。善觉得这十几年,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了,浑浑噩噩,而如今神女醒了。
“善,我去给夫人取药,你在这里照顾一下夫人,谁来都不让进,可懂?”陈锋叫她来的目的,也就是为了照顾欣儿,还是旧人好,也避免了口舌。
善点了点头,陈锋便出去了。
善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不过善本身知道的就不多,老爷纳了二房,不过二房和孩子都和老爷没关系,老爷一开始只是不想让小姐缺失母爱罢了。这时柳扶欣虽然心理不顺但还是能理解,孩子的确不能没有父母的爱,柳扶欣是孤儿,她知道渴求。
可是后面听到,老爷忙于朝政,不管孩子,善因为夫人生完说的孩子莫要娇养,越贫贱活得越久也不敢帮着小姐,于是被那二夫人和二小姐害了去,失踪了五年。柳扶欣气的人都在抖抖,自己苦命的女儿啊。
等陈锋回来,便是看到柳扶欣泪流成河的样子。“夫人怎么了?”虽说性命无忧,可是情绪波动太大也不好把。
柳扶欣看到陈锋,侧着头,不去看他,陈锋一脸懵,买个药的功夫而已,发生了什么?
“老奴跟神女讲了讲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一不小心讲道小姐沦落在外...”善不好意思的开了口,刚刚自己怎么安慰神女都没用,自己也嘴贱,神女身子薄弱,还不能受刺激。
陈锋冷了冷脸,把善赶了出去。看着柳扶欣还在转着头,陈锋捧着药,叹了口气,坐在床沿上。
“欣儿,喝药了。”柳扶欣躺尸。
“乖,小柔失踪也是一场造化,她并没有吃亏。”柳扶欣躺尸。
陈锋没办法了。“你乖乖把药喝了,明日我抱你去见女儿。”柳扶欣猛地回头,见女儿?喝!
陈锋看着那张大了的嘴,满脸的无奈,不过还是把药喂了下去。柳扶欣都睡了十几年了,自然是睡不着,于是便开始了一个不眠夜。
当然,不是污力污力的那种,是陈锋在帮柳扶欣做复健,声音会慢慢回来的,肢体动作也要跟上。柳扶欣就这样强忍着麻和痛,煎熬了一晚上。成果就是,两人熬了一夜,柳扶欣大致能动了,两人便熟睡了。
柳扶欣还是和往常一般,睡着睡着滚到陈锋的怀里了,这点倒是和心柔很像,也会自动滚到李承御怀里。陈锋猛地一睁眼,既熟悉又陌生啊,搂过柳扶欣,睡了下去。
第二日中午,柳扶欣便缠着陈锋去找女儿了,陈锋给柳扶欣喂饭,一定要吃完才准去。突然觉得又养了个女儿,呸呸呸,眼前这个是自己媳妇!
柳扶欣手脚能活动了,虽然有些僵硬,不过锋哥愿意喂自己,自己也就矫情一些好了。看着锋哥头上那斑点的白发,柳扶欣又红了眼眶。“白发。”
陈锋笑了笑“欣儿,我已经四十多了。”你也四十多了呢。
柳扶欣暗了暗眸子,“余生,我陪你。”有夫如此,还有何求?
陈锋握紧了柳扶欣的手。“我们去看女儿。”
柳扶欣点了点头。“女儿。”
两人一同走了出去,府里的下人管家这些日子都让他们去谋生计了,晚上会回来休息,也算是丞相府不亏待他们吧,所以白日里人少的很。
“老...夫人?”管家倒是分辨的出母女两人。陈锋在一旁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吃惊的管家。
“小姐醒了吗?”陈锋问道。
“还没有,姑爷给小姐熬了粥,如今在房里呢。”管家也是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夫人回来了,小姐又昏迷。
柳扶欣的手重了重,陈锋也不多说,带柳扶欣去了心柔房间。
推开门,李承御是黑眼圈重的很。李承御回头看了看,瞪大了眼,又看了看躺着的女人。
“岳...岳母大人?”死而复生!柔儿的血真的有用!
“柔儿怎么样了?”柳扶欣早就踉踉跄跄的去女儿床上了,陈锋还算稳得住,不生气,自己害了女儿,不能吃女儿的醋。
“柔儿迟迟不醒,我早上把大夫带来看了,大夫说没大碍,可能气血两亏,还是要多进补。”李承御皱了皱眉,说是没事,可是好担心啊。
陈锋也点了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医馆的大夫正打着瞌睡呢,便突如其来打了个喷嚏。哎呦,是谁在骂自己?好累啊,感觉一晚都没怎么睡好...
柳扶欣看着床上的人,自己的孩子长大了,自己错过了她的童年,错过了她的婚配,自己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陈锋咳嗽了一声。“承御,你去我房里休息会吧,让她娘和孩子待着会。”
李承御有些不放心,但是毕竟是柔儿母亲,又是大病初愈把,也没说什么,能体会的了岳父的感受。便走了出去。
两人也不多说什么,到了房间,两人便躺了下来,倒也不膈应,没多久就两道呼吸声。他们太累了,醒了还要照顾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