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发也火了,不光是他的性格刚烈,还因为他已经处于生死关头。这时候地赖子上门欺负人,他是气急要玩儿命的!‘穷寇勿追’就是这个道理。他也腾地站起怒斥:“你就是万人唾骂的人渣!说别人对得起你巩二吗?你要宰好哇!有种你就亮家伙!”
嗨?碰到个硬茬儿!一怒之下巩二立从腰间拔出了枪刺刀。这可不是专为大发准备的,这是他总随身带的玩意儿。本来凶器也不是随便亮的,今天面对的廖大发也是个有身份的名人,而且还是在人家的办公室里。可是这个廖强硬得可恶!完全没把他巩二爷放在眼里。他头脑一冲动刀就亮出来了,那就吓唬吧。他上前一步,凶狠狠地说:“姓廖的!你活腻了爷就送你归西,宰你有名的廖大发也值了!”
此时的大发非常冷静。身处危境让他平淡了生死。他算计要除了这个阻挡自己创业的恶棍。他起身几步绕过办公桌,来到巩二立前面仅一米远站定,铁青着脸,手指自己胸膛说:“人渣,来吧,往这儿扎!”
大发个儿大又粗壮,站在那里象堵墙。而且这胆量、这气势巩二立从未见过。这倒弄得他一时乱了方寸,手足无措了。慌乱中他只能继续吓唬了,把枪刺刀抬起,指定大发胸膛,却不向前扎,说:“你廖大发是条汉子,死前还有什么话?”
大发冷笑:“嘿嘿,我问你杀过几个人,还是个雏吧?可别扎偏喽!”说着他迅即抬右手从上面抓刀,同时上身左旋。巩二立刀不敢前扎而是下撤,不防大发下面左脚猛地向巩右脚后跟踢来,他被踢中,身体向后倒去,先担在后边沙发沿上,又马上弹回扣在了地上。闹了个嘴啃泥。那枪刺刀早甩到东墙边去了。
大发迅速上前把巩二立摁住,把他的双手搬到后边来。巩虽然粗壮,却没有大发力大。且又狠狠摔了一跤,正蒙呢,哪里还有抵抗之力。这时,程志民和未蒙等人冲进来。这是隔壁秦立娟和喻杰听到有异动喊来的。
大发叫:“未蒙帮忙,老程快找绳子!”
未蒙过来帮着摁巩二立。巩这时神志才恢复正常,可惜已经晚了,双手已被大发牢牢扭住,未蒙又压住了他的双腿,就剩下嘴是解放的,他杀猪般叫骂,可大发不理会。程志民找来两截旧电线,大发麻利地把巩的双手勒住了。未蒙用另一截电线捆住了他的双脚。
大发和未蒙这才起身。大发在墙边捡起枪刺刀,看了看放在桌上。程志民呆呆地看着,不知说什么。两个女的吓得躲在一边。
巩二立这时才反过味儿来,自己中了廖大发的激将法,上了他的当!自己再浑,也不会傻到在人家办公室行凶!现在落到他手里,看来不求饶不行了。巩放软口气说:“廖大哥,兄弟错了,你放了我,兄弟今后决不来捣乱了。”
大发冷笑:“放你?放你对不住平阳百姓!也糟践你这人渣子的威名!”他说着拨通了110。巩二立慌了,连忙说:“大哥别报警,兄弟给你摆酒陪罪,你就放兄弟一马……”
大发不理会,毅然的报了案。躺在地上的巩二立,见软的不行又硬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廖大发你等着,爷出来就杀了你!”
“好啊,我就等着你来杀。”大发说着又对程志民几人,“咱坐,看着这个人渣子被警察带走。”
不一会儿,外面警笛声响起,由远而近,很快就到了楼前。大发带人迎出去,与一群警察在楼门口相遇。带队的高个儿白胖警官和大发握手,自我介绍姓王。一行人进楼,大发边走边说案情经过。
警察进屋,倒是躺在地下的巩二立先叫起来:“王队,廖大发他们打我,非法拘禁!”王警官不理他的话茬儿,笑笑说:“巩二你行啊?竟敢在人家办公室行凶。”又转对手下:“把他押下去!”
巩二立被两个警察拖起,松绑戴上手铐。他还使硬喊叫:“王胖子你跟二爷乱来,我让我姨夫撤了你……”
大发又上交了巩二立的凶器枪刺刀。警察把人押走,屋里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发问:“巩二的姨夫是谁?”
未蒙答:“这你不知道?市公安局长李天然,八竿子打着的。”
程志民说:“大发你真胆大,可惹下祸了!”
大发说:“不惹祸他就会骑在我头上来!他白拿工资,我还咋指挥别人工作?话又说回来,他的毛病是人给惯出来的!其中包括老程你当了两年多软厂长。”
程志民诚恳地说:“你说得对!只要我们大家都不怕,公安也该抓就抓,法院该判就判,他也就早改过了。其实是我们害了他。”
“这种人实际是弱者,他做正常人处处不如人,才来邪的。利用人的软弱畸形起来。能严肃起来对他实际是帮他。”大发说。
“这个观点儿挺新。”未蒙说着问:“巩二立粗壮,手里又有凶器,你是咋制服他的?”
大发说了制服巩二立的过程,未蒙说:“你真行!看来你的凌川师傅没白教你。”
大发一愣:“我有凌川师傅?”
“又装傻!你和刘启圣从凌川住了一年多,回来你说在那儿拜了武术师傅,你忘了?”未蒙说。
大发又是一惊。想要细问,又怕露了失忆的底。自己在凌川住过一年多,那自己记忆老离不开凌川是不是与此有关呢?
程志民等人离开,大发又开始阅读和背诵《机械技术手册》。
晚饭大发菜肴又翻了花样儿,一盘炒盐豆,一盘辣椒炒土豆丝,还蒸一碗鸡蛋糕。秀丽又吃高兴了,说:“难得你把普通的菜做得这么好吃!说从哪儿学的?”
“昨天我不说了吗,我原来就会。”
“撒谎!原来你做菜时极少,做了也不好吃。”
“那我就说不清了……”趁秀丽高兴,大发问:“未蒙说我在凌川住过一年多,是吗?”
“是呀,你和刘启圣。”秀丽只顾吃饭,并不抬头。
“那你快说说详情吧,我为什么去凌川,住什么地方,都跟谁接触。”
“得得,你又不让人吃饭!等会儿再说。”秀丽又不愿意了。
睡觉前秀丽才给讲解。原来,那年大发刚参加工作,和秀丽正恋爱还没结婚。当时省里开展东西城市结对子活动,其目的是互相帮扶,促进发展。平阳的结对城市就是凌川。平阳在凌川设有联络处,派出的人员就是当时的市经委企划副处长刘启圣和科员廖大发。在凌川的主要任务就是:两地互销有无、互补长短。联络处地点设在凌川市政府招待所。大发在此工作了一年零两个月。
秀丽介绍完,大发问:“那时我在凌川常下企业吗?”
“那是当然。要不你怎么知道他们缺什么?”
大发沉默了。他觉得内心的疑惑能解释了。他是这样想的:自己在凌川住了一年多,经常在企业中穿梭往来,对一些企业印象就很深刻。尤其是一家农具厂最为熟悉,后来又办了联机厂。这家厂子老板很可能姓陆,自己和陆该是交往很深的朋友,很了解陆的身世情况。这样,自己脑子受损失忆,最先恢复的恰恰是在凌川生活的那片记忆。可记忆出现了混淆搭错的现象,自己就把陆的早年经历和办企业的过程想像成自己了……想到这些,他更信实自己就是廖大发了。
这一刻,大发看秀丽的目光都放肆了。原来心底里有疑问,看秀丽老有看别人老婆的感觉。这回他以为秀丽铁定是自己老婆了!
他痴痴地看着,秀丽真美,白嫩的脸蛋仿佛要渗出水来,忽闪着的两只黑亮的大眼睛好象召唤着什么。那张好看的脸不时板着,透着美丽的威严。粉红鲜嫩的嘴唇又不时撅起,也是魅力无限,那是下达着对自己的征服。披肩秀发垂落下来,衬一张漂亮的脸。秀丽在大发眼里成为摄他魂魄的女神了。
“你色迷迷的看什么?”秀丽瞪眼问。
女神瞪眼更好看,大发往床边坐坐,笑嘻嘻地说:“看我漂亮老婆。”
“滚一边儿去!不知廉耻的东西!”秀丽不让他坐,用脚乱蹬。
女神发威更具诱惑力。大发捉住她双脚,身体扑上床去。她被实实地压在下边,双手也被摁住了。大发得空抽手扒她的裤子,松了裤带,裤子拽脱一些,露出雪白、神秘诱人的女人下体。大发疯狂,眼看就要得手,不防秀丽趁大发放松压制的瞬间,猛地抽出右手掏向他的裆部,他那已然胀大起来的玩意儿被一把攥住。大发疼的哎呀哎呀叫,身体里的欲火瞬间灰飞烟灭。
“给我滚下去!跪着!”秀丽横眉立目喝令。
大发还哎呀着,顺着秀丽下边的手势翻下身,秀丽也就势起身,提上裤子,可她一只手无法系裤带,撒手就脱,她干脆不管了,就露着裆部。大发又转跪在秀丽面前。为就和大发,秀丽只好半蹲着。
大发呲牙咧嘴哀求:“秀丽饶了我,再不敢了……”
“你这癞皮狗!姑奶奶的身体是你上的吗?”秀丽说这话时咬牙切齿。
“是是,我是癞皮狗……”
秀丽松手,他蹲累了。大发哎一声说:“哎呀,可疼死我了。”他一时起不来。
秀丽怒气不消,还骂:“你这个禽兽!上我身子也得不去我的心。我咒你生大疮!我咒你明天就死!”
大发默然,慢慢地挣扎起来。想:夫妻有什么仇恨要下死手,咒骂也如此恶毒?他翻身下床,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一时控制不住。”
说完大发默默地去书屋了。在书房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写日记和背书。
早晨刚上班,大发就被叫到程志民办公室。程说:“情况有些不妙,未蒙突然要辞职。”
大发感觉挺奇怪:“他辞职?没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