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娟说着把辞职信放在桌上。大发看看一脸愧疚的她,说:“你凭啥辞职?你认为你做得不对?”
“当然不是,四处都是你的人,我今后可怎么能抬起头来。”
“秦姐,公平地说,这里财务工作量大,业务复杂,你人品正,坚持原则,业务能力强,把财务工作料理得清清亮亮,相当出色!说实话吧,这里离不开你。你提出问题,是要我把贷款交账,那是严肃财经纪律,防止我走上邪路,这十分正确!你会问了,既然你知道自己错还不改正?为了留住你,我就说点实话吧。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错的,可我无法改正!”
秦立娟惊异地看着大发问:“钱你动了圆不上?”
大发苦笑着摇头:“一切都不清楚,我也说不清楚。”
“什么意思?”秦立娟更迷惑不解。
“我本人还搞不清,也无法说清楚。这就是答案。”大发诚恳地说:“反正这钱我还上已不成问题。就请你相信我的人品。再等些日子,我定会搞清这件事,给你个满意的答复。还得请你对此情况保密,否则我仍会有麻烦,创业就受到影响……”
秦立娟豁然开朗,一些日子的阴郁心情一扫而光。她之前也纳闷象廖大发这么正派精明的人,怎么会干私留国有巨款的傻事呢!原来他是有不得已苦衷的。她递辞职信本来是出于无奈。自己坚持原则,给老板捅了这么大娄子,一般情况自己不辞也会被老板开了。所以她不得不主动提出离开这个挣得多,自己又十分喜欢的工作岗位。而今老板一番赤诚的话,她的一切疑虑和烦恼都没有了。她表态:“那我就安心留下,好好工作,你跟我露的事情我会保密的。”
秦立娟回财务室了,不一会儿未蒙来见大发,笑嘻嘻地在他面前晃。他不耐烦:“有啥事说,晃得人迷糊。”未蒙把保险柜钥匙扔给他,阴阳怪气地问:“说,你咋姓陆了?陆玉娥是谁?咋又连上了喻丫头?”
大发一愣问:“你开了金柜?谁让你提前乱看?”
“是老田主张的,你让我们摸迷糊,为了把事情办好,先弄清楚是必须的。”未蒙狡辩。
“撒谎!老田是法律中人,象你想一套是一套?不守诚信的家伙!”
“是是,是我主张看的,这行了吧?可这情况变得也太快了,兄弟那二百万元转眼成泡影了!”未蒙一副惋惜样儿。
“你也没那疙瘩命!”
“哎?说正经的,陆玉娥是怎么回事?要不我小说不好写。”未蒙主要是想弄清这个问题。
“遗嘱这段就别写了,实际上是流产的就让它流产吧!”
“不行,这段有意思非写上。”未蒙央求说:“行行好,说说。”
“我说不清楚。”
“那我问喻杰去。”
“不许问!一问又多个刨根儿的……”
这时,市委、市政府派的两个蹲点的同志到了。一位是市长办公室的资料员汤晓丽,二十二三岁,中等个子,扁平脸带眼镜,梳短发,是个漂亮文弱的姑娘。另一位,是纪检新安置的转业干部荀建。个子和大发差不多,四十来岁,平头,也和大发一样的挺鼻,大眼。
大发对二位很客气,一再说欢迎的字眼儿。又说工作随二位挑。汤晓丽自选了财务,大发心提了下,知道这是防止自己大笔转款的。荀建选择了总公司办公室,大发估计他是要流动监督。为表示诚意,大发提出要按月付给蹲点补助每人一千元,二人闻听如临大敌,连忙严正推辞,坚决不受。
至此我们的主人公被监视生活。
处理完应急事物,大发就下各厂检查工作。离开四天,他急于知道下边的情况。尤其听说小拖机组装厂已经开始操练,他要重点看看。
不好的事情接踵而来。下午,程志民、未蒙又来大发屋里。未蒙手里有一封公函,大发接过来一看,顿时吓得脸白。信函是凌川市中法发来的,里面有凌川市陆业集团起诉北企产品侵权书一份,凌川中法给北企五日后到庭传票一张。他拿传票的手有些抖。心里说,屋漏偏逢连雨天,这下完喽!这和失踪款同样对北企具有摧毁性!虽然为防止此类麻烦发生,经他提议在联机内部改动了两处,但谁也不敢保证这改动是可以免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