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娟耐心地说:“现在事情无法说开,大约一个月后情况自明。请两位市领导相信我们,快住手吧!这个人大有来历,可说是平阳的希望!如果你们逼急了,他会灰心回凌川的。到时你们就会后悔,平阳百姓也不会饶了你们……”
邱冷笑说:“嗬!这么高抬他,老虎屁股摸不得了!同志,你们要清醒,你看正义的力量怕过谁?”
田松着急地说:“您咋这么说?唉!看来只有说实情了……”
田松刚要讲廖大发案,这时玉生和邹燕燕进屋。屋里人同时抬头,又同时被玉生身边的漂亮女人锁定几秒钟眼球。原来,邹本来就长得美,又个儿高苗条。来到北企,她又要和崔秀丽比一比,当然就下功夫收拾和打扮一番,所以就显得超俗的靓丽漂亮。
两位市领导心里赞叹这女人的漂亮,程志民几个在感觉她漂亮的同时还想,老板也真够绝了!去办公室转眼间又弄出个大美女来。上回带来了娥子,这回又是谁呢?
“真红毛了!竟敢整我老公!搞企业不留后手那是傻子;逼人当傻子的官儿不是好官儿!”邹燕燕裹着一团香风,来到邱面前的茶几旁,“来,点数。二百万、四百万、六百万、八百万、九百万……两千五百万!够了!这都是全国通取的,入户去!”她话说得漂亮,数存折的动作也潇洒。让玉生心里叫绝。
邱、董被这突来的一幕惊呆了。邱依次拿起几个存折看看,见是全国通存取的邮政储蓄,存款地点是凌川市。程志民几位也不明白老板这是怎回事儿,不但瞬间变出个大美女,而这个美女还是带钱来的!
惊愣中,董说:“‘小廖’对不起,是场误会,介绍一下这位……”
玉生正要开口,邹燕燕自我介绍:“本人邹燕燕,与你们称呼的‘小廖’是合法夫妻!我给他保管着北企的保底钱。最近我要出国旅游去,怕耽误用钱就带来了。谁知你们逼交这笔钱,偏巧我赶个正着!行了,你们继续谈,我回总经理室了。”
说完,邹燕燕趾高气扬地出屋。邱挺窝火,说:“‘大发’,你可不对!你知你妻子带钱来,交账就是,怎么捉弄人?”
玉生坐回位置,说:“您误会了,昨晚她来北企,一些细唠儿还没打,我并不知道她带来了企业后备金。我只是刚才叫她来证明时才知道的。”
邱满脸狐疑:“真是这样?该不是玩儿我们吧?”
玉生“唉”一声:“原来你心真这么窄!你就相信下面同志一回又何妨?”
“好了!我相信你。”邱控制着情绪说,“小秦,等会儿叫上开党员会的小荀,去把这些存折的钱转入北企账户。”邱又对大家:“大家要遵守组织原则,今天的事不要往外说。从此市委、市政府的监督员也撤了。”
邱停一下又说:“刚才是我和小董不对,还让抓‘小廖’。现在说声弄错了,对不起!希望‘小廖’不要记恨。下面继续说事儿。小董来吧。”
董说:“听郭副省长说,你们联机出口了?昨天我也接到市交警队的电话,说武警卡车一大溜拉着联机去凌川海港。街上交通堵了。我问市外贸办,他们也不知你们有出口。咱这月向省报表也说没有机械出口。这下弄得市政府挺被动!‘小廖’,你们出口产品咋撇开市外贸办?”
“好干净的市外贸办,其实你那是外贸拦阻办!”玉生不客气地说:“北企出口联机确有其事!可我们多次申请,他们不给办企业独立出口手续。大混包出口他们也没给回音。所以我们就利用凌川陆业的出口权手续出口了。”
董说:“那就是说,你们等于没有出口证件!这可不能乱来,我打电话问问外贸办,借用他企业之名出口充许不。”
玉生制止说:“不用问了,那出口证件实质是我们自己的!我给你找个人来说清楚。”说完,玉生电话叫钟子立。这时市委督察员荀建进来,上前看着邱欲言又止。邱说:“没关系,实话实说。”
荀建说:“现参会的党员四百一十六名,都不同意外派书记,一致同意‘廖总’出任!”
未蒙一听就急了:“你们的手段不光明!争求意见为啥撇开我们?”
秦立娟、程志民也指责邱和董手段不地道。好在结果并不坏。两个人都规范着言词不过激。
玉生没言语。邱笑了笑:“这事要怪怪我!市委觉得北企这么大企业,又是股份制的,建党组织不能搞偏喽!故尔出此下策。你们几位的意见等会儿单独表答。”说着,他对荀建:“你和秦总监去办北企后备金入户。”
秦立娟和荀建拿存折出去,这时钟子立提个兜也进来了。玉生介绍说:“这位是凌川市陆业企业集团的外贸办主任钟子立,特来帮助北企搞产品出口的。”
邱、董起身和钟子立握手,各自说欢迎之语。玉生说:“老钟,你给说说北企出口的事儿。”
老钟说:“简单,北企说在平阳联机无法出口,我就把陆业独立出口手续拿来了,联系好外商产品就出口了。”
董问:“完了?”
老钟说:“完了。其实在凌川办这出口手续极简单,如果企业需要,外贸部门会上门给你办,前后不过几天时间。”
“你把出口批准手续取来我看看。”董脸上有些挂不住。
“在这里。”老钟从兜儿里掏出证件和这次出口相关手续递过去。
董接过看看,证件和手续是真的,就是证件是凌川陆业陆玉生的。他说:“说了半天还不是借用吗?”
老钟说:“没借用啊?这位‘廖老板’就是陆玉生啊?陆业也是他的产业!”
“是,我听郭副省长说过,‘廖总’本姓陆,老家凌川,是后过继给平阳廖家的。可我还是不明白,他咋从凌川有产业?”邱说着又问。
老钟说:“这有啥,他虽不常在凌川,却是陆氏家族产业控股大股东!办出口证件当然是他的名字!”
邱、董倍感惊奇,却也能理解,以为平阳当地的‘廖大发’早在买北企之前就遥控搞企业了。邱说:“都怪我们高高在上少下基层,一些事情我们就奇怪了。原来北企水很深呐!一转眼变成了独立出口企业!这是件好事,小董,这出口成绩可归平阳?”
董说:“出口以产地计,成绩归咱!”
邱又问:“‘小廖’,今年你们出口额能达到多少?”
玉生说:“本来后半年该出口一万二千台,可还得给补陆业上半年欠的出口额,总计就是两万四千台。出口金额七亿多人民币吧。”
“好!你们好好做。”邱又说:“下个问题,听说北企上了生产小拖拉机项目?这可是国控的,不能乱来。”
玉生说:“现在我们是组装,平拖提供的整车远远不够,故此买了他们大量散件自行装配。组装厂是平拖帮着上的。不信你们调查。”
邱马上给平拖老总回小明打电话,电话通了,邱问:“小明,你们允许北企组装你们的小拖拉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