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还不依不饶,和老田要来纸和笔放在秀丽面前说:“写个事发由你领罪的保证,签名摁手印,之后由我保存,咱就实行将错就错方案!”
“秀丽,你写,签……”秀丽妈看破玉生伎俩,着急地催促女儿。
秀丽脸都白了:“干嘛由我担罪?我不签!”
“看看,漏馅儿了!”玉生鄙夷地说,“崔秀丽你空长一身漂亮,危难时刻总是想着保全自己!”
“玉生别绕弄人!”玉生妈喝道。缓下口气对秀丽,“好媳妇不怕,我早想到这一层。我让娥子取印章和身份证去了。妈立字据,一旦案发妈担罪责!”
秀丽此时才回味儿来,气得在下面双手又使劲儿掐拧玉生的大腿。玉生不愿意理她,猛地站起来要走。可手又被她拽住了。玉生不想和她撕撕掠掠,只好又坐下。脑子一转又说:“妈,实行将错就错方案也需要动脑筋策划一下,也需要咱家人、亲友先把廖大发擒住一次。让他知道自己的罪行露了,将被判刑了!这时他必央求咱放他一马,咱就此提出放他的条件,总的是他必须悔过自新,从此在妈您为领导的亲人监督下生活。他不改好这种监督不撤除!达到此目的还必须做几件事……”
玉生妈听出了道理,高兴地说:“还是我儿子有韬略!快给妈说说具体做什么?”
秀丽妈心也亮了,此时她觉得玉生已是她和秀丽的囊中物了:“我女婿真聪明!快给策划吧?”
秀丽心中又充满了成功的喜悦,桌下捉住玉生一只手温情地攥着说:“妈是元帅,你是指挥官,快发号施令吧!”
廖母和田松有些纳闷儿,猜测玉生又给秀丽娘俩下套儿。听他说:“要想把廖大发改造好,除了得擒住他一次之外,第一要让他和身边迷惑他的‘狐狸精’离婚!之后在他家里换上能管住他的正派女人。第二要撤掉他在陆业集团的总经理职务,让他做副职。正职由能管住他的即正派又有能力的人承担!我们完成了这两步,不愁他调教不过来!”
“对对!只有这样做他才能不胡作非为。可做这具体的事儿妈不行,找谁呢?”玉生妈说。
此时秀丽和秀丽妈听出有些不利,没言语,廖母和田松心里明白了,也不言语。听玉生说:“这就看出我妈需要一个好帮手!这个帮手外人不行,必须是家人。因为有陆家十来亿元的产业和家财要她掌管。这个人除了有能力,还必须是个与廖大发年龄相当的漂亮女人。这个人大家可能猜着了,她就是年轻、美丽、聪慧的秀丽!她本来就是大发的法定妻子,又有共同的儿子小亮,出任我妈的帮手再合适不过!原先有调教大发的实践经验,成绩不错,让他老实了八年!这回有法律要挟他,调教工作必能成功!”
秀丽和秀丽妈越听越惊。单说秀丽,惊悸中想到拥有数亿元产业和家财的确挺吸引她的!可廖大发人品肮脏啊?自己从心里讨厌他!自己改造好他不定猴年马月,弄不好自己终生都在他的折磨当中!钱财虽好,却不如边上这位钱多人也好!想到此,她连声说:“不去不去不去!廖大发我可看透他了,根儿都坏了,我受不了他的折磨!”
“你受不了他的折磨,那你凭啥让我妈受?老人家六十多岁,不但要遭逆子的罪,还担着随时被关监牢的风险!崔秀丽你什么意思?”玉生板脸质问。
“这,这……”秀丽很尴尬,马上找到了反击点,怨声说:“你也偏心,这事儿你咋不让娥子去?她比我更有优势!廖大发本来就迷她呢……”
“崔秀丽你可真自私、真损!不法办廖大发,将错就错的主意是你出的,你就此享受实惠,枉法的罪责你推给我妈担!这回受廖大发折磨的苦差事你又要推给娥子!古人都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做为被害人有决定权:廖大发是你法定丈夫,包庇他的罪责必须你来担!改造和监督他的罪也必须你来受!否则将错就错方案取消!”
玉生的话重,把秀丽说得伏在桌上哭。田松看气氛不对,忙转移话题:“算了算了!这事儿都考虑一下,以后再议。大家都饿了,开饭吧。”
秀丽妈也觉再议论下去不好,也说:“对对,咱吃饭。”
玉生站起来说:“两位妈,咱走吧,这饭还怎么吃?”说着,他带头离桌,又生气地叨咕:“再不走人家该把咱卖了!”
秀丽反应过来,发现宝贝“猎物”要跑,就迅速离桌,冲上去从后把玉生拦腰抱住,哭腔说:“哥,别生气,因为我爱你才出错了主意,留下吃饭吧。”
玉生用力挣也脱不开,又打不得。这时秀丽妈从前拦着玉生说:“秀丽,妈炒菜,你和你哥进里屋唠,让他消气。”
于是秀丽就用力将玉生往里屋方向推,可她推不动。秀丽妈见状也伸手推玉生的肩膀。可还是推不动。玉生的两位妈从后,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正是这难分难解之际,门铃响,田松去把门打开,娥子带三个人进来。她见哥被秀丽从后抱定,火了,说了声“干什么?”,就象头小豹子似的冲了过来。在秀丽的惊愣中,她手被冲开了。娥子不管不顾,拉着哥快步出了门。她带来的三个人全是北企的保安。其中一个高个儿和廖母打招呼:“鲍校长好,厂子有事,陆玉娥请你们回去。”
廖母拉一把玉生妈说:“老姐,咱走吧。”
玉生妈和秀丽妈告辞:“我那混小子不懂事,你们多包涵啦!我们回去。”
这时候秀丽妈也不好留客了,就和哥,女儿送出来。秀丽懊恼事儿办砸了,又不好再说什么。
送走客人,田松也告辞走了。回到楼里,崔家娘俩互诉衷肠。秀丽妈埋怨:“秀丽,那阵儿玉生让你写担罪保证你咋不写?”
秀丽说:“时间一长没有不漏馅的,坐牢咋办?”
“闺女你咋蒙住了?玉生那人诚信,你真保证担罪他必跟了你!你跟他过上日子再撺掇他法办廖大发,岂不是没枉法的罪了?那时你俩婚姻已牢不可破……”
“哎呀!我咋这么笨呢?”秀丽用手拍打自己的脑袋。、
“你也别难过,玉生是算准了你不敢担罪才和你说的!”
“妈,下步你有啥办法?”
“你要真能得到陆业十来亿元财产,忍忍廖大发又能怎地?”
“是,可那阵儿我把心思都放在玉生身上,他不但有钱,又是个能不断赚钱的主儿。他人品也比廖大发好得多!现在我答应去凌川那头也晚了……”
“要不你就放弃了吧!”
“不!那多可惜呀?以前我让玉生回头容易,是因为他心中没有别的女人。这回他对我不动心是因为他有娥子。我下步要让他心里去掉娥子!”
“你可别犯法!他们兄妹相依为命,玉生又不好对付,你可别弄巧成拙!”
“妈,你放心,我不干傻事儿!”秀丽安慰完妈妈又说:“现在有人不知深浅,开始追娥子了……”
玉生一家回到北企,先聚在廖母屋里吃饭。晚饭和菜是娥子中途下车买的。饭毕,玉生妈想去休息,让玉生给拦下说:“妈,您也让儿子给您说说崔秀丽的为人,这几天全显着她了!”
廖母也说:“你这个儿媳可得看好喽,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和大发倒有几分象呢!”
玉生妈这才在床边坐下,娥子也挨妈坐,给妈按摩双肩。
玉生就把错来平阳,崔秀丽怎样对他的细情都讲了。之后又拿出开头的离婚协议和后来的了断信给妈看。玉生妈看后长叹一声说:“这个崔秀丽,我初来乍到,倒让她给蒙了。好了,玉生,婚姻的事儿妈不逼你。娥子你俩快点儿结婚吧。”
“谢谢妈!”娥子高兴了,在妈的脸上亲了一下。
又听妈解释:“儿子、闺女,你俩也别埋怨妈,我之前偏向点儿崔秀丽,是觉得她一个外姓人带我孙子不易!你俩都是家人就得让一步。”
玉生说:“这我俩知道。妈,那廖大发也得法办呀?夜长梦多他会跑的。甚至还会害人。”
“这可不行!”玉生妈郑重地说,“大发虽说犯罪,可他是你廖妈和我的儿子呀?也是你俩的亲弟亲哥,是亲三分向。再说小亮是你廖妈和我的亲孙子!也是你俩的亲侄子,押了大发,小亮就在阴影里成长,这不毁了他?所以,大发不能抓!玉生,你就忍点委屈,放过他吧!你这头有北企这么大摊子产业,凌川那头就舍了吧!今后大发我拘着他点儿,让他从那儿自生自灭吧……”
“这不好!”玉生说,“这首先是害了他!您根本就管不住他,他会变本加厉,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您和廖妈将会永远失去这个儿子!这个孽障非强制改造不行!”
“对呀妈,前段我那么努力劝他拉他都不起作用,他品质都坏了,非关监狱改造不可!”娥子说。
廖母要说话,可玉生妈抢先训开了儿子、闺女:“你俩一抬一夯的非拧着妈?我不说让他自生自灭吗?如果他继续胡作非为,又作进去是他活该!你俩不用管。你俩可不许擅自报案,家事儿绝对得听妈的!你俩如果不听,今后就别认我这个妈!”
玉生不好再争辩了,只好先把事情放下。他去宿舍,娥子也跟出来,他问:“妈的身份证和印章捎来了吗?”
娥子说:“捎来了,刚才在车上我已给妈了。”
原来,娥子并没有回凌川。因为即便开车去取,今天也回不来。玉生是让娥子给凌川家里的表妹美杰打了电话,让她把证件和印章送到凌川长途汽车站,交给了开往平阳的班车司机,付费捎来的。这样娥子才能给玉生做外应。娥子见到了规定的时间哥没从秀丽家出来,就带北企保安去接应了。
在宿舍,娥子进屋就让玉生说在秀丽家的经历。他不理会,把娥子抱到床上就亲。娥子手伸进玉生的腋下胳肢,他笑得受不住,只好放开手。娥子说:“审问!哥,快说在崔秀丽家的事儿。”
“你们女人真厉害!崔秀丽变魔术一样成了性感少女,差点儿把我弄下水。”
娥子漂亮的眼睛滴溜转,手又伸过来掐拧玉生:“你八成吃了她豆腐吧?快说,那狐狸精变什么模样?你俩做了什么?”
“她梳个少女头,袒胸露臂,穿淡黄色短裙,祼一双腿和脚,拿腔弄姿,我心中有你才咬牙挺住……”
娥子又胳肢玉生一顿,她在发泄心中的不满。玉生笑着逗:“你眼气也对我开放啊?我是北方的狼,你家里不喂还不许人家外面打食……”
“原来你安这个心!怪不得说这个……”娥子笑着,又给玉生一顿胳肢。
早晨五点半,玉生接待第一位来客。看来今天必是他忙碌的一天。
玉生还在床上睡着,宿舍门就被敲得“咚咚”响。他惊醒,揉着眼睛问:“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