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民说:“这还说啥,只要你们给北企出路,我们同意按规定的时间内迁出。”
“最近你们就可以和西郊开发区管委会商谈进区购地事宜。”邱交待说:“入区费、地价会有少许降幅,你们自己谈。谈妥后你们建筑队伍进区速建新厂区,也给市里地热开发抢点儿时间。”
程志民说:“是,我们抓紧。只要西郊开发区的地价和收费合理。”
齐副总问:“你们厂区报价单带来了吗?”
“有。”秦立娟打开公文包,拿出三份装订材料,给邱、骆和齐每人发一份。“这报价单是经过细致计算的,前几页是汇总情况,后边是北企各厂、公司房地产等计算。总的原则是实事求是,不虚报。”
“哎呀!这么大数!你们狮子大开口。”齐副总看着报价单惊讶地说。
“你没看后边儿怎么就知道我们多要呢?秦立娟平和地反驳说:“齐副总,你可知现在北企有多大?十二家大工厂,三公司一学校!”
邱看看材料,说:“是太多!误工补偿一个月就要一点八五亿元?这说不过去!”
“邱书记,现北企月产值已超六亿元,你说利润该多少?表上还是去年底的月利润数。你知北企上月纳多少税吗?是五千三百零六万三千元!今后后加入的七家厂子都满负荷生产,产出以至税收还要增长……”秦立娟说。
邱转头问:“老骆,上个月北企上这么多税?”
骆说:“没错,上个月北企税收总额五千三百零六万三千元。这个数我和南河区税务局核过。已占全市税收近一半儿,今后还要多!”
齐副总说:“这个月补偿额无论如何也不行!要这样我们买不起!”
“没那‘五把神叉’你们就别动北企!北企这么大,现在最低是月利一点八五亿元,这是事实。你们拿不动就别拿!”秦立娟说。
“你们不信咱这样,”程志民慢声斯语地说:“地威组成几个核查组,下到北企工厂、公司自行核实,补偿数谈判时就按你们的核查数定。同时核查组也看看北企的众多生产线和机械设备,计算一下我们出的拆装、搬运费数是否准。齐副总,此提议如何?”
“行!这是个好办法,二位市领导赞成吗?”齐副总说完问。
“好,就由地威核查后再定补偿数!”邱说:“你们双方要尽快,核查完就展开具体谈判。”
骆表态同意。此事商量完,地威齐副总告辞。程、秦二人也要走,却被邱叫住了:“你二位等等,打几句唠儿。”
二位又坐下,听邱说:“你俩都是共产党员,说实话,之前风传北企要外迁,可有此事?”
程志民考虑一下说:“北企穷途末路,危难之时我们不能不做外迁求生的考虑!既然你们这回为北企放开条生路,那外迁考虑就放下。”
“可得真放下!你们要阳奉阴违,平阳市不会饶了你们!”邱板起脸来。
“邱书记,你这是威胁!”秦立娟说:“你要这么说,我们北企要走,你也挡不住!那是我们的企业自主权!”
程志民见邱脸变色,马上说:“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啊?希望市委不要再给北企设门槛了!”
“行了,行了!”骆说:“问题解决了,程书记,你回去告诉陆总,离开平阳的想法再不许有!市委、市政府今后一定能公平对待你们。好了,你二位去吧。”骆让程、秦走,是怕他俩和邱吵起来。
二人返回北企,在总经理室没见到玉生。未蒙过来说:“老板被平钢单德玉拉走了,看样子平钢定要买回那批钢锭。秦姐,刚才老板来电话还让你去呢。”
“哎呀!北企财神奶奶来了!”单德玉见秦立娟进屋,马上站起来说:“欢迎!坐,这奶奶平常请都请不到!”
“单总你别贫!你又熊我们老板了吧?”秦立娟坐下说。
“没多熊,每吨下他一百元!我这也一千多人呢,也得过日子不是?”单总笑着说。
“老板,你给他吨价多少?”秦立娟问
玉生说:“吨价三千三百元,他直接在咱那儿出售,装车归他们。”
“老板,你让他熊多了!现在市价是吨三千五,他每吨下了二百!三万四千吨你被他下了六百八十万元!”秦立娟张口说出了钱数。
“姑奶奶,照你这么说净钱了!我还担装车费呢。还有,糟损一点儿我也得担着,这一闹我就剩三百多万元了。”单总说。
“秦姐,算了吧1咱就图个省心。”玉生说:“单总他们往咱后备金账户打一笔钱,你就按钱数开一次付货单给钢锭看守班。咱是照钱付货,小心别让这‘单污染’给咱绕了!”
“陆鬼子,我还绕你?单总站起来指问玉生,你几个月功夫从我手赚去六千一百多万元,咱是谁绕谁吧?”
玉生笑:“单总,谁让你找我借钱呢?谁让你看不准市场,把钢锭抵给我呢?你偷着乐时咋不说了?”
“咱别打嘴仗了!”单总说:“货客户要得急,我现在就给你们打钱,下午就让客户去提货如何?”
“那得钱到户才行。秦姐,下午钱到了吗?”玉生问。
“本市差不多,我是见钱开票!”秦立娟说,又问:“单总,是不是客户货款已经交你了?”
“是,几个大客户突然找上来,主动先交钱。”单总说。“现在平钢产量虽然提高了,但旺市来了还是应付不了!我真后悔那时把钢锭抵出去……”
“你也没想到钢材市场会涨得一塌糊涂!你难受去吧!”玉生还拿话溜他。
下午上班,秦立娟告诉玉生,平钢款已到,并且是一把付清。这时再开票付货已没有意义了,电瓶厂院儿里存放的所有钢锭都是人家的了。
玉生亲自去电瓶厂找看守班交待事情。他刚交待完,拉货车和平钢的多辆叉车也到了。很快,“砰砰咣咣”地开始装铁。他心里乐,这一切办得太顺利了!可过了十几分钟,他就乐不出来了,前方走来一位靓丽时髦的年轻女人,呀!是崔秀丽,这么巧,怎么又让她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