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天刚亮,季红洋就带着沱县两个警官来了。“玉生咋样?娥子身体有什么问题?”季红洋进屋就问。
“检查没啥大问题。就是流产和饥饿造成严重的营养不良,体虚。”玉生说。
“这么早打扰你,因为是来录口供,趁医院清静。”一个警官说。
玉生让三位坐在娥子对面空床上:“没关系,那你们进行吧,现在娥子精神也好。”
录口供开始,两个警员先让娥子说。也让季红洋参与听。娥子就把本月三日上午被舅骗出绑架,到昨晚被救出之间的经历都细细讲了。一些情节两个警员又重点核正,她都认真地回答了。之后就是玉生说情况。他话题从崔秀丽搞娥子和周平的假照片开始说,一直说到发现崔绑架娥子的现场,从而弄清案情的整个过程。
两个警官听完很惊讶,一个说:“呀!原来破案大师在这里呀?真难为你能破如此复杂的案子!”
季红洋听完也很有感触,说:“我兄弟在凌川号称‘陆逊陆伯言’,此名不虚!”
“你们先别夸!还有重要的事儿得做呢!”玉生郑重地说:“这里救出娥子,案子揭壳了,平阳那头几个罪犯很快就会知道!现在关键是迅速地逮捕他们!下手迟了他们必逃!季兄你马上去和张局长研究一下该咋办?如能通过公安内部渠道向平阳市警方通报一下最好!”
“这个易办,得先通报咱省厅。我这就去催办。”季红洋起身说:“我凌川的工作扔不得。之后我就赶飞机回了,就此告辞。”
“等等,记下平阳该抓的人。”玉生说:“一号崔秀丽。二号翁琴。翁琴是整个案子的军师。她俩的工作单位都是平阳台资东环贸易公司。三号周平,假扮和娥子恋爱并出走者,现位置不详。四号胡萍。她是崔秀丽的表妹,假扮娥子者,位置不详。五号崔秀丽的表弟,姓名位置不详。这五位必须及时抓捕!还有兴朝宾馆杜老板……”
一个警员笑着说:“陆总可够细的!行了,我们记下了。回去我俩也汇报催办!”
送季红洋和两位警官出去,玉生就在外面打开了电话。第一个电话打给平阳北企保安部长柳文昌。电话通后,玉生先报告娥子已被救出,在柳的惊愕中,他下达命令:早八点后迅速监视崔秀丽、翁琴。速查周平、胡萍及崔秀丽表弟的下落。
第二个电话玉生打给北企程志民,也先向他通报了这里的情况。程一听同样吃惊!玉生指示他协助柳文昌工作。
第三个电话玉生打给廖妈,先询问崔秀丽有没有异常反应。廖妈说,昨天晚上看见她情绪很低落,又有些坐立不安。接着玉生就把崔作案的事儿和已救出娥子的情况讲了。廖妈一时惊得说不出来话。玉生让廖妈今天请假在家,一是监视崔。二是和生母相互有个照应。以防崔狗急跳墙。又嘱咐这事儿先别和生母说。
傍八点,孟凡杰带着队员来了。都先亲切地问候娥子。之后你一句我一句的谈案子。都是北企人,唠儿打得很热烈。孟拉玉生出屋说:“总经理,最后的行动你赶上了,我就不用汇报了。沱县公安已把情况了解完了,我们今天就回去。”说着他交还玉生两张银行卡。“卡上钱我们动了不到八万元。回去的路费也留了,这卡你拿回去。”
玉生又把两张卡塞给他说:“你们几个立了功!别忙回去,我批你们十天假,拿着这钱去旅游吧!江南美景想去哪儿去哪儿,钱也随便花。”
“谢谢老板!这样吧,我带他们就玩儿三天。三天后我们启程返回。我也扔不开厂子。账我回去报。”
“好!你就安排吧。路上注意安全。”
“我留个人帮你照顾娥子吧?”
“不用,娥子只是休养。”
送走孟凡杰他们,玉生正要回病房,这时来电话了,打开手机,见是崔秀丽打来的,他气得要骂,想想,又忍住了,随手关了机。他再也没有耐心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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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样?他不接你电话吧?”翁琴说:“你再不要抱什么幻想了!”
秀丽坐在那儿“噼里叭啦”地掉着眼泪。昨晚她在玉生的床上胡乱的想了一宿,思虑都是事发的可怕后果和企盼着什么都没有发生,玉生能很快高高兴兴地回来。今早她本来不想上班了,是翁琴非要她来。
“哭有什么用,你为了几亿财富努力过!没什么后悔的。当机立断!咱姐俩走吧!”
秀丽哭得更厉害,她心里凄惨和迷惘,失去对玉生的爱和他那巨大的财富,秀丽的心仿佛出现了巨大的空洞!她对眼前的一切,世界的一切都没了兴趣儿。她抹把眼泪说:“翁姐,你要躲你就躲吧。我的心快成灰了……”
翁琴站起来,表情凝重:“那你保重,我走了。”
秀丽头也没抬,她这时真后悔当时接受翁琴一整套的策划。很快,翁琴去而复返。神色有些紧张:“秀丽,外面有北企保安部的人监视!”
秀丽一激灵,她真不愿相信事情已僵化到这种程度。听翁琴说:“一不做,二不休,咱再做一步!”
“怎么做?你说说。”
“把你老家可靠的几个人找来,都到陆玉生家去,让玉生妈劝玉生罢手私了。如他不听,就给他发短信,说他妈在咱手里,让他别报告平阳警方,咱私下协商解决!”
秀丽沉吟半响说:“越闹越大,不行!”
“眼下就怕瞻前顾后,怕这怕那!陆玉生是个孝子,他会顾及他妈的。”
“即便谈成了,这事太大,事后他也会报案的……”
“那咱不让他抓到证据,他也打不赢官司!”
秀丽思前想后,打不起精神再做。就说:“我坚决不做了,你要躲就走吧!”
翁琴唉一声说:“你这人关键时刻提不起来!那我从楼后走了。记住,你要走也从楼后走。”
翁琴走后,秀丽又愣了会儿,也起身出了办公室。她冷静地想想,觉得该回自己家一趟。她从正门出宾馆,看见北企保安她也没在意。她打辆出租车走了,北企有个保安也打车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