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出租车开了半小时,终于来到了一处小酒吧。
李卫愕然问:“这是什么地方,我在本市二十多年,却从未来过。”
我回过头,淡淡的说:“像我们市井小人,总得有些烦恼时发泄的地方,这里是我知道的唯一不涉黄赌毒,可称干净的带舞厅的酒吧。”
我二人进门,早有小弟迎了上来,低头恭敬叫道:“林哥好!”
目光看见李卫,立刻变了脸色,目光中有恐惧,有愤怒,有深深地仇恨。
李卫落座后愕然问我:“我怎么得罪他们了,好像要吃了我似得……”
我清淡描写的说:“他们的老大叫做刘泰,是条热血汉子,虽然混黑道,却从不欺负人,遵守江湖道义,黄赌毒一律不沾;他就在今天被你抓走了,关了起来,他们有好脸色给你才怪!”
李卫沉默了一会儿:“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我会给司令汇报,放他归山。”
我点点了头:“多谢。”
小弟不待吩咐,送上了两瓶开了封的金星二锅头和一包花生米。
李卫正要拿酒瓶往酒杯里倒酒,我已取过其中一瓶,微微倾侧,酒水已如清溪流泉般流入我的喉咙。
一股辛辣和热浪瞬间重重冲击着我的心脏,痛并快乐着。
瞬间已半瓶下去,我把瓶子往台上重重一顿,抹了下嘴唇。
李卫的眼睛瞬间亮了,取过另一瓶,一仰脖子,清冽的酒水正如小溪汇入了大海。
然后停顿,也把瓶子往台上重重一顿,抹了下嘴唇。
我去,也是半瓶,一丝不多,一丝不少。
不愧是当兵的人啊!严肃认真,一丝不苟。
我抓了把果盘中的花生米,一把塞入嘴中,带着半分醉意喃喃的说:“六年了,整整六年了,每次我想念风儿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奇怪的是怎莫喝也喝不醉;这是我们第一次吃饭的地方,风儿虽然文静,却也陪我一起疯,一起唱,一起跳,这里承载着我们过去的快乐,过去的时光……”
李卫大喊一声:“够了!喝酒!”
抓过瓶子往我瓶头一顿,一仰脖子,又下去了瓶中剩余酒的一半。
我长叹一口气,抓起酒瓶,如法炮制。
李卫紧紧抓住酒瓶,大手青筋暴露,毫不客气的瞪视着我:“我从当排长时被破格安排成为司令的警卫员,那时候司令很忙不常在家,安排我们轮流看护小姐;那时候小姐才十岁,格外的聪明,懂事,冰雪可爱,我们警卫队每一个人都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她平时身体很好,脸色永远是红润的,但却有先天的心脏病,不能过度劳累,不能受凉,每到刮风下雨我们严令她不能出门,她年龄小喜欢玩耍,尤其喜欢玩水,总是用可怜的眼光,可怜巴巴的语气恳求我们,我们只能硬下心来拒绝,那种感觉真是不好受;那次小姐从香山淋雨回来就昏迷了,司令正好在家,当时就大发雷霆,要把你抓起来关禁闭,小姐奇迹般的苏醒了,说了一句话再次昏迷,那句话就是:“永远不要伤害林一!”
李卫再次用力,酒瓶竟被他生生握碎,手却毫发无伤:“我们几个警卫同样感同身受,气的咬牙切齿,正好你打电话来,我一时冲动,揍了你一顿,回去后被司令关了三天禁闭……”
“司令六年来一直派我们关注你,你的表现很好,靠自己的双手打拼,没有走歪门邪道,是条汉子,没有让司令失望!尤其是今天的事让我明白,原来你和小姐是真心相爱的;小姐淋雨的事也不能全怨你,我们看护不力才是主要原因,为了小姐我要给你道歉,兄弟,对不起……”
我已热泪盈眶,伸出手握住了李卫的大手:“只要风儿能醒来,别说挨一顿揍,把我这条命拿去,又有何妨?请李大哥行个方便,求司令把梁老放回去,请专家诊断看护;我有感觉,像他们这样的习武之人,自我恢复能力极强,不会一直是植物人状态的,他的苏醒,对风儿的恢复有莫大的帮助……”
李卫郑重点头:“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小弟适时又送上两瓶开封的二锅头,我俩对视一眼,酒瓶轻碰,各自一仰脖子下去半瓶,只觉得浑身发热,意气素霓生。
便在此时,灯光暗了下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音响起。
我大喊道:“李大哥,尽情跳舞吧!”
酒吧里人人起身,不管男女老少,人人扭动身体,动了起来。
李卫受到感染,笨拙的迈开舞步,舞了起来。
他的舞姿实在是-------没法看啊!
好有一比。黑瞎子掰棒子……
我不忍再看,把目光转向别处,不料看到了一个熟人。
文总!
她穿着一身堪称暴露的服装,低胸,黑丝袜,浓妆艳抹,正在忘情的舞动身体,舞姿极是诱人。
我揉揉眼,以为看错了。
平时的文总庄重大方,职业范儿十足,和此时的样子实在是反差太大了!
我走近一些,正准备看清楚一点,却看到她旁边的一个戴着耳环的小混混伸出罪恶之手,在她身上诱人处摸了一把。
文总发出了一声超高分贝的尖叫!
我听得真切,这下确认没认错人了!如假包换!在情在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我分开人群,快速挤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