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合轩和向樱玲很快也分手了。
除了有些失落感,向樱玲不觉得伤心,她感到知足了。
“樱玲,樱玲。”一个女生走近刚失恋的向樱玲,试图取经,“你上次是怎么向萧合轩表白的?”
坐向樱玲附近的钱晓念不禁拉长了耳朵,但又觉得那女生有点过分,人家刚失恋就这样急着来打听,真是自私,这种人向萧合轩表白,就算成功也马上分手。
咦?我不是对他很失望不大想提他了吗,怎么又觉得他……怎么办,我还是很喜欢他……钱晓念在心里默默狂飙泪。
“其实……怎么说呢……”向樱玲细声细语地回道,仍然是一脸无法掩饰的害羞,“现在大家去表白的话,可能都会成功吧。”
那女生听她这么一说就激动起来:“真的?那我要去试试!”
可向樱玲的神情里有几分犹疑:“不过……”
那女生随即安静下来,认真注视着向樱玲:“什么?”
“不过……合轩告诉我……他想他以前对很多女孩都马上拒绝可能对很多人来说不大公平,所以……就想试着给大家一个机会……所以才……而且,就算在一起,也不一定处得像男女朋友……”向樱玲的声音越来越小,像要将什么事包在声音里一起藏起来,但在意她话的人还是字字都听进耳里了。
那女生惊讶:“你跟他在一起时,那些基本的男女朋友间的事都没有吗?”
向樱玲想了想:“嗯……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写作业什么的算吗?”
那女生摇头:“不算不算,我是说……”她压低了声音,“比如牵手、再比如……接吻……”
向樱玲愣了下,回道:“这些都没有……”
那女生叹了口气:“那……我不知怎么说了,不知是你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这时旁边另一个女生忍不住开口:“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是萧合轩,我闺蜜就和他交往过,和樱玲差不多的情况,我闺蜜是那种特别热情主动的,结果萧合轩每次都说什么要循序渐进,连我闺蜜要牵他手都被拒绝,我闺蜜气得实在受不了就提出分手了,到我这儿抱怨了好久呢!”
向樱玲低眉轻轻说道:“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
“樱玲,你心态倒是好,我闺蜜可是后悔和他交往了,感到被耍了一顿。”
钱晓念听着几个女生的谈话,心里却泛起几丝喜意。
晚上,钱晓念在台灯下写作业,遇到一道难题,她左手托着脑袋,指尖抓绕着头发,右手拿着笔在一旁的草稿纸上点着,忽然她的笔停了下来,想起什么似的,放下笔,将身子俯向一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信纸,自言自语道:“幸好之前有收集信纸的癖好,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她撕下一页信纸,铺平在书桌上,拿起笔,笔却悬在半空许久落不下:“该怎么写呢?不管,先写个名字吧。”就在信纸第一行顶格写下“萧合轩”三个字和一个冒号。她再次将笔悬到半空,思索了一会儿,下笔写了些什么,但很快又觉得不妥,用笔在上面画起横线,然后索性将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篓里,而后又扯了一张信纸,思索了一会儿又下笔了,但很快又觉得写得不妥,又将纸揉成一团,接着扯信纸,但没一会儿,这张信纸就遭遇了前面的信纸同样的命运。
就这样反反复复,过了一个钟头,钱晓念脚边的垃圾篓已被纸团塞得满满的,但钱晓念依旧没完成她的情书。
她绝望地垂下手臂,将下巴抵在桌上:“啊啊啊啊啊啊写不出来啊啊啊啊”不过很快又像想通了,“算了,豁出去了,想到啥就写啥吧,反正不一定成功。”于是坐直身子,笔尖在信纸上“嗦嗦”直响。
不知写了多久,她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终于写完了。”但又犹豫起来——信里还只字未提写信人的名字呢,最后要不要署名呢?
署上真名?傻啊,不署名,鬼知道是谁写的信呢!
但是,署上名,如果有什么不妥的言论的话,那以后岂不是更没有颜面见他呢?
她又开始纠结起来,这时目光不经意落到一旁的钟上,定睛看了下,已经过零点了!
钱晓念不敢置信地拿起钟凑近脸仔细确认是不是看花眼,又拿起一旁的手机对了下时间,确定已经很晚了:“时间怎么这么快啊,好了,不想了,该睡了,明天还有累人的体育课。”她就开始收拾桌面,但又陡然惊醒了般:我的作业还没做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天早上,苏清一看到钱晓念就看到她一脸疲态,担心地问:“今天身体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就在家休息,我去跟班主任请假。”
钱晓念连忙摇头:“昨晚没睡好,早上去教室眯一下应该就好些了。”
苏清还是担心:“有事可要说啊。”
“嗯嗯。”钱晓念傻呵呵地笑了一下,心想:确实是有事……要不要和苏清说呢?
两人下了楼,又走出了小区,凛冽的寒风吹得她们不由缩紧脖子。
苏清看了下阴沉的天不禁怨道:“这种天气最讨厌了,阴着完全没有阳光不说,风还邪得很。”
钱晓念没什么心情注意天气怎样,脚步反而渐渐缓了下来。苏清很快感知到,就停下了脚步,一脸担忧:“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