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听说这件事时正在房间里看账本。
琳琅说完了自己又笑了起来:“安阳世子这招真是毒辣,三皇子殿下估计有段时间不敢去安阳王府了。”
“那是你还没见过他真正的毒辣。”清妍的语气似是闲谈。
琳琅好奇心大起,贴过去问:“小姐,难不成您还见过安阳世子做过更毒辣的?”
清妍无意与她多说,不敢告诫教育一下还是好的:“你看我像是毒辣的人吗?”很认真地问。
琳琅仔细地看着她半天:“单看外表的话,小姐你当然不像。”不过好在她见识过自家小姐的蛇蝎心肠没有被她的外表蒙蔽。
“越是外表看不出痕迹的,才越是可怕。”清妍放下批画的笔,颇有闲心地教导琳琅:“你看看周围有哪些人是一眼便看得出善恶的,那反倒不足为惧。”
琳琅联系到现实:“就像蓝玉那样?”
清妍鼓励道:“不错,你还算聪明。”
“那当然,”琳琅不忘拍马屁:“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清妍无视掉她的吹捧,继续开课:“反而是那些行事深浅不一,神秘莫测,亦或者是外表纯良无知,其实城府极深的人才最可怕。”
琳琅似懂非懂,觉得小姐这句话意有所指,可是恕她道行不够,还不能体会其中深意。
“季表哥应该快到了吧。”清妍也知道琳琅的脑袋负荷不了这么深奥的东西,认真处理起手头的事情。
“东魁去接的,应该明天就能到了。”
没事找事也是好的,她早上刚从大将军府回来便被琳琅抓住说事,眼下实在无聊,又捋起了太子延卓的那些破事。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清妍问向琳琅。
“这事也奇怪的很,当年接生的产婆在那事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其他人对李后的任何事也都三缄其口,皇上不喜欢人们谈起李后让人伤心,所以宫中人大都对此事没什么了解。”
查不出是不是双生子,那还应该从哪里入手呢?清妍冥思苦想起来。
南疆……清妍脑海中猛然冒出了这两个字,谢伯涵如果真是李后的儿子那至少也应该每年回盛都拜祭一下母亲吧。
“去找南疆那边的细作,查一查谢伯涵这些年也没有频繁来往东辰的痕迹。还有,厘元山那边也派人去查探,我要知道太子延卓的生父是谁。”从前她不怎么在意南疆的动静,现在才发现其实诸国之间可能或多或少都是有些纠葛的。
“是”。琳琅领命后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退下。
清妍总觉得自己忽视了最关键的东西,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是什么。
眼睛不知不觉落到床头,清妍走过去,拿起枕头后看向那下面的簪子。
安阳乐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毁的,清妍一直知道。
纤长的手指拿起碧色的簪子,想起了最关键的那个人。
一个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比她多得多的人。
一个在十年前甚至更早就在东辰搅弄风云的人。
若没有那人,她不会深究那二人的关系,若无那人,她恐怕还不会着手调查这件事情。
根源在他,她却还在这里忙得手忙脚乱,真是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