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语深有感触的伸手拉住她的手道:“云梳,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你们姐妹也不会受这离别之苦。”
“小姐,不是的。是云梳自愿留下来照顾小姐的。”显然是怕叶轻语自责,云梳立马伸手抹了眼角的泪,换上一副没心没肺的笑脸道。
叶轻语越发觉得难过,这个丫头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是以自己为先,她叶轻语何德何能可以让她对自己这般掏心掏肺的好。
她眼角蓦时有些酸楚,心中隐隐的都是感激之情。
可是云梳念得却是,这世上若是还有一个人值得让她对她好,那便只有她家小姐了,若不是她,自己和云莺如今只怕身处秦楼楚馆,出卖的便是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她哪里还能和云莺这般清白活在世上,虽是下人,可是眼前的人却从来待她如亲人一般,若她云梳还有所愿,那便是乞求她家小姐以后可以一世长安。
”对了!云莺现在可还老是冒冒失失的闯祸了,我不在,可没人为她顶罪了,也不知有没有因为了受罚哭鼻子!”云梳故作轻快的开口,但声音还是忍不住有些哽咽。
叶轻语盈盈一笑,伸手刮了一下她有些发涩的鼻尖道:“说到冒冒失失你这丫头比她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云莺她现在过得很好,叫你不用担心她。”
“小姐!”云梳嗔怪的破涕一笑,脸上盈盈露出欣慰的神色:“她好我便放心了,以后若是寻了机会,我一定回去看她."
叶轻语笑着点头,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似在安慰一般。
“那我先把药拿给玉婶,小姐你先照顾他。”云梳说完,忙不迭的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叶轻语看着她走开的背影,隐隐一叹,回身看着床榻上昏睡的人影,伸手从腰间拿出治伤的金创药,举步走到床榻边。
想着他的伤口还未上药,叶轻语忙小心翼翼的伸手解开他的衣服,露出包扎着的伤口,绷带上已被血染红,殷虹刺目的一片,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样的伤势却还能强撑着一口气,叶轻语不由的心生佩服,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她伸手拿了剪刀剪开流血的绷带,将止血的药粉细细的洒在伤口上,这是叶家最上好的金创药,果然比她昨夜用的普通药效要强上百倍,方用上,那细细渗血的伤口立马止了流血的趋势。
叶轻语长长舒了口气,又细细的将他的伤口用绷带小心的缠上,做完这一些,她适才觉得压在心口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水--”叶轻语收拾完东西,方要转身出门看药煎的如何,便听到床榻的上的人发出轻微的动静。
她恍然惊喜一般的冲到榻前,看着他唇瓣轻启的一张嘴,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喜之色,竟是一时高兴忘了分寸,她伸手猛地一把握住床榻上那昏迷之人的手道:“你醒了!太好了!”
“水---”那人却是双目紧闭,嘴里发出含糊的声响。
叶轻语仔细分辨适才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她恍然惊觉的松开他的手,忙不迭的跑到桌边伸手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水来了!”她伸手利索的抱起他的脑袋,将整杯水喂给他!
“你好些了吗?还要不要?”叶轻语见着见底的水杯,不自觉的出声问道,她显然是一时兴喜,忘了眼前的人还在昏迷的事实。
只是她一席话方落,眼前的人却徒地缓缓睁开眼,深邃如墨色的眼瞳蓦地睁开,叶轻语蹬时忘了如何反应,她呆呆的看着转醒的人,手一滑,眼前的人一颗脑袋咚的一声便砸在了枕头上。
“啊!”苏默色看着那脸上露出失措模样的女子,轻呼一声,定了一下心神看着呆若木鸡的叶轻语,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一个虚弱又好笑的笑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