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幻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怎么突然喜怒无常,我只不过是……她有些怯懦地回答,“我,我逼翠儿姐姐开的门,让我进来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哦?翠儿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你就这么着急!为何不等本王回来!”络珈玄肆眼眉一挑,冷冷地说。
嫣幻看他那种不咸不淡却又质问地表情真是气急了!
“我!我怎么知道你会此刻回来!你是王爷这么忙!谁知你何时回来?我要知道我干爹他们的消息还得不停地问幽姨!你倒怪我进你书房!你那王府岂是我这种小女子可以进的,你以为,我稀罕进来吗?!”
络珈玄肆眯着眼,指着那堆草图,“你,碰过了?”
嫣幻看着他不相信自己的表情,“什么?!我只拿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络珈玄肆仍是质疑地看着她。
嫣幻一把拽过了自己的手抄就想把它从这可恶的明黄布中撕下,络珈玄肆大声呵斥道,“你做什么!”
“不用你管!当日我自己要这么做的,你何必多此一举帮我做得这么完美!?我娘亲收不收得到我都不知!你何必管我!何必管我!你把我当什么,小偷吗?!”络珈玄肆制止嫣幻那疯狂的举动,大吼了一声,“你别再胡闹!”
门外的云和翠儿听了后,身躯一震!翠儿焦急地踱步,完了,完了,王爷发现了。出来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络珈玄肆看着她像只小蛮牛一般反抗不顺从,那明黄的布却是怎么都扯不下来!嫣幻急得快要哭出来!而络珈玄肆真是气急败坏,为什么她就不会乖巧顺从些!“你再胡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嫣幻睁开他的手臂!络珈玄肆气的是她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是天子胞弟,什么女人没有,偏偏该死的在乎这个小女孩!这是为什么!?因为她的倔强?
书房放着重要物品才会让翠儿上锁,她怎可如此放肆?
她一直关心着她身边的人!当他对她失去娘亲的那刻,他竟有异样的欣喜,邪恶地以为这样会不会让她更能依赖他一些,他有权利,有地位,等到推翻秦相!彼此就可风雨同舟并济!是女人都会喜欢他这样的不是吗?!还是,她始终不明白?
嫣幻还在蛮力地撕扯着,眼角滑落一小滴泪,络珈玄肆不受控制地强力把她拥入怀中,而动作是这么轻柔,冰冷的唇亲吻那滴落下的泪,又若有若无地亲吻了那抖动的唇。在他双唇的冰冷触到她脸颊的温暖和双唇时,嫣幻的心似被海浪冲袭一般,高浪涌过心间,竟不知如何反应!呆滞地睁着眼,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手中的手抄失手丢在地。
络珈玄肆怜惜地用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看着她受伤了模样,轻轻地把她抱入怀中轻声说,“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倔强,但你在我眼里一直是敢作敢为,敢爱敢恨的,是吧?只是那份草图太过重要,他不能疏忽!
嫣幻胸腔内似是鸣着激烈的鼓声,不住地在心间激荡!她呆滞地回神,猛地推开了络珈玄肆的身躯,打开门就冲出了门外,翠儿和云的反应都是看着情况如何,却看见嫣幻慌张地跑出了门外,直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两人皆是不明所以。
络珈玄肆的手在空中一停,拉不住要离开的人儿,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手抄,拍去灰尘,欲将撕裂的地方再粘合上。
“王爷…..我……”翠儿支支吾吾地走进门,看着络珈玄肆在细心地粘合他手中的纸张,翠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发怒的原因里,定有因为擅自进入书房。
络珈玄肆冷淡地抬眼望去,“你给开的门?”
翠儿紧拽着手指,“是,是奴婢…….王爷…可是,少了什么,还是?”
翠儿见络珈玄肆似是没听进她的回答,“王爷,这,我在门口看着,没出什么岔子,嫣幻小姐,的确是为了找她写的手抄。”
络珈玄肆挥了挥手,“出去吧。”
翠儿唯唯诺诺出了门,云就迈进去,看着络珈玄肆紧抿的嘴缝,“主子……”
“让翠儿给你安排房间,暂时住下,我会给你另行安排。”云见络珈玄肆可能正在气头上,领命出了门。
云诧异的走出门外,今天见到了络珈玄肆的另一面,微微摇头,感叹这也许不是什么好的现象吧,但是不能揣测主子心思,就找了翠儿给她安排房间。
嫣幻一路跑回房,罗儿正在缝制香包,见了嫣幻脸色苍白的样子,嫣幻抖着手倒茶水,大口大口咕噜咕噜地灌着,“咳咳咳…….”罗儿急忙给嫣幻拍拍背,“怎么了姐姐,这般慌张,被王爷训了?”
嫣幻摇摇头不语,用衣袖擦拭嘴角的水渍,“罗儿我想一个人小憩会儿。晚膳叫我,好吗?”
“这,那好,我先忙别的去。姐姐好好歇着。”
合上门,嫣幻只觉昏昏沉沉,还再承受惊涛骇浪一般,整颗心漂浮不定。他怎么突然亲吻自己?这算什么?生我的气对我的惩罚吗?为何这般随意!
她突然气恼得脸儿羞红,再不可被占了便宜去!
房门被轻轻地打开,嫣幻以为是罗儿,所以也就没理,兴许落下什么东西回来取。络珈玄肆把粘好的手抄放在书桌摊平,如此贵重的东西,怎么能随意对待。
他悄然走到嫣幻床前,见她似是堵着气一般闭着眼睛往里侧身,低笑了一声,“怎么?生气了?”
嫣幻倏而转身,恼羞成怒,“你!出去!”
“哦?脾气当真还不小。”
嫣幻扔了靠枕,络珈玄肆也没躲,那微笑的力量根本伤不到什么,他反而笑着说,“本王帮你把手抄粘合好了,切莫再扯坏。”
他不说还好,一说更气,一下起身看着络珈玄肆,“你真是霸道!你以为谁都会听你的吗?你以为我是我干爹他们老实好欺负吗?!”
“哈?本王从未觉得你好欺负,相反,你一直欺负本王,你的大不敬大家都看在眼里,你说这王爷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嫣幻推了推他的身子,“别靠这么近!”气冲冲地穿好鞋走到书桌。
她手拎着手抄,“你这什么意思?!希望被人家看见,而后告到王的耳朵里,砍我的脑袋吗?”
络珈玄肆走到她跟前卷起手抄收好放在一边,坐在椅子上,淡淡地笑着,“这是对你母亲的尊重,对你付出孝心的尊重,还有本王的诚意,王兄不会介意我这么用,在络珈朝,王亲贵族都可用,王兄的只不过更显眼些而已,而且独一无二。这代表虔诚,你毋须多虑,只管收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