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城
进了凡城,凌醉让大家分头行动,两个小时后在城门集合,自己则去打探消息。
今天打探消息真是个明智的选择,阿卡多莲家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全城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好不“热闹”,人们无不叹惋,唯有凌醉既震惊又愤怒,捏着《轨迹》的双手不住地颤抖。
凌醉边走边反复读着报道:阿卡多莲伯爵府火灾原因已查明,系天气干燥,引发森林火灾。阿卡多莲伯爵夫妇尸体已找到,但阿卡多莲伯爵的一儿一女至今下落不明,很有可能躲避了火灾,警方仍在努力搜寻。城后为此特发表声明,感谢伯莱克公爵和警方几天以来的工作,并于明日为阿卡多莲伯爵夫妇举行为期一周的国葬,举国哀悼。请继续关注本报的后续报道。
凌醉看着报纸上两具焦黑的尸体,心如刀绞,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张伯莱克公爵和警察局长破案后胜利微笑的照片,令凌醉怒火中烧,凌醉心里念着“伯莱克公爵”,先将报纸揉成一团,觉得不解恨后,又把它撕了个粉碎。她实在不敢相信城后城后怎么会相信这么荒谬的结论,一定是伯莱克公爵搞的鬼,如果是他操纵了整件事,那么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好吧,伯莱克公爵,我凌醉倒要看看你接下来还想干什么,杀了我和我哥么?从现在开始就是你和我们之间的游戏,你若没能在我们复出之前抓到我们,我会让你输得很惨。凌醉锁定了复仇目标之后,越发的平静,甚至还有一丝欣喜,一个巨大的蜕变悄然发生了。
仇恨确实会蒙蔽人的双眼,它将凌醉指引到了一个偏激的方向,如果她再细究下去,或许会有更惊人的发现,也可能是她出生就背负的使命有着自身的局限性和她不可触及的雷区。那可是“国葬”啊,只有皇室和为国捐躯的人才有资格“享受”的仪式,况且哪有父母葬礼儿女缺席的情况呢!凌醉整个人被仇恨的迷雾笼罩着,使她看的太浅。
浮莱格岛
克瑞斯捧着一身刚做好的黑色孝服送到雷曼房间,雷曼正站在窗边欣赏风景,见克瑞斯进来,收回了思绪,吩咐道:“克瑞斯,让埃尔罗伊帮我备船,明天我要回凡城一趟。”
“少爷,现在回去,万一被人看到,会让城后很为难的,您还是等等吧。”
“真没听说过,参加父母的葬礼还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有意思。”雷曼不禁无奈地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倒在床上,一只手臂贴着额头,好累。
这就是阿卡多莲家族注定的命运,风光的外表下隐藏着不尽的辛酸,不能退缩,就只好叹声无奈,又有几人了解其中的滋味,贵族自有难以言喻的悲哀。
B十三街
“佐彦,我们这么做合适么?”伊诺看着凌醉带回来的孝服有些犹豫,“万一阿卡多莲伯爵的孩子在葬礼上出现了怎么办?我们这么做算什么呀?”
凌醉坚定地说:“放心吧,不会的。”
佐彦看了一眼凌醉,眉头微皱,说:“出现了不是更好么,若是没出现,总得有人送殡吧,他们曾经那么照顾我们,我们把他们当成父母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好好想想,这是我们唯一能回报他们的了。”
梅拉妮轻叹声气,说:“这个葬礼城后准备得也太匆忙了些,毕竟伯爵的孩子还没有音信,怎么能这么快就决定举行葬礼了呢,怎么看,这件事都太奇怪了。”
凌醉被梅拉妮的话突然点醒了,城后不可能匆忙举行一个没有送殡人的葬礼,那么最有可能送殡的人就是--艾辰,太好了,是他的话,爸爸妈妈就可以没有遗憾地走吧。
佐彦依旧看着凌醉,她那绝望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欣慰,不禁让佐彦有些心疼,佐彦眉头紧锁,感受着凌醉悠悠传来的悲伤,难道她是?佐彦被自己的想法一惊,从忧伤中醒来,恢复常态,说:“别瞎想了,有些事不是我们能知道的。”这句话是说给三个人听的。
次日早晨,所有人起来时屋外早已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雾气,好像居无定所的游魂飘荡着,烟雨朦胧,景物飘渺,书写着刺骨的苍凉,真是个适合葬礼的天气呢。
除了凌醉,所有人都换好了孝服,佐彦问:“你怎么不穿呢?”
“受恩惠的是你们,我和他们又没什么交集,没有义务给他们戴孝吧,所以,我不打算跟你们一起去了,看在是国葬的份上,我就在这里为他们祈祷吧。”凌醉淡淡地说。
“说的也是,那我们走了,你自己小心。”佐彦心想:难道她不是?那为什么还为自己准备一套孝服呢?
佐彦一行人朝着阿卡多莲伯爵府的方向跑去,那里是葬礼的起点,他们将捧着阿卡多莲伯爵夫妇的遗照走在出殡队伍的前面经过凡城,最终到达阿卡多莲家族的陵园,当然还有艾辰,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