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席卷来静谧,亦星尘和凌醉换下溜冰鞋,疲惫地背靠背坐在一旁,保持着享受游戏快感的微笑,那份执着于游戏胜利的坚毅眼神迟迟不肯退去。白色闪光灯适时地亮了起来。
亦星尘拉起凌醉,“终于没有人能打扰我们了,你想体验惊心动魄的高坡滑雪么?”
凌醉笑着点点头,又失落地摇摇头,“可惜我不会。”
“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你有勇气尝试吗?”亦星尘歪了下脑袋,温柔地看着凌醉。
一刹那,凌醉的眼前浮现出了塞洛的身影,同亦星尘重合在一起,“我当然敢了!”
高高的山丘上,亦星尘紧紧搂住身前的凌醉,两人踩着同一双滑雪板。皎洁的月光倾泻在长而陡峭的山坡上,形成一条银白的滑道。
凌醉深呼吸着高空清冷的空气,真真切切感受到从背后传来如同塞洛散发出的安全感,她的瞳孔聚焦与正前方,“我准备好了,要开始了。”
凌醉按照亦星尘教给她的方法,双手紧握雪杖用力向后撑,滑雪板顺着坡道飞快下滑,伴随着身体的漂浮坠落的刺激感,凌醉兴奋地大叫着,开阔的场景扑面而来,又很快略到身后,凌醉感觉自己就像是跃动的音符,无比畅快。
不出所料,还没有掌握平衡感的凌醉驾驭不了这种高难度的设备,在半山腰处,他们越来越偏离轨道,最终飞了出去。可怜的滑雪板竖直插在雪堆里,凌醉也倒在了棉花般松软的雪地上,亦星尘则手撑着地面,伏在她身上。两人的鼻尖贴在了一起,在四目相对的情况下,彼此的脸达到了从未有过的近距离,白色上光灯又捕捉到了这一含金量极高的镜头。
凌醉将绯红的脸扭向一边,亦星尘最终没有吻她,缓缓起身,拽起凌醉,“天黑了,你那忠心耿耿的执事该着急了,我在不把你送回去,恐怕他又要和我翻脸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还没有跟我解释那些杀手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种事每时每刻都发生在我身边,你应该可以理解的吧,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所以说,你还是赶快回到你的执事身边比较安全,总跟着我迟早会有危险,他一定担心死了。”
浮莱格岛
送回凌醉,亦星尘去了吕妃里那,表情冷峻,槟榔角的肌肉愤怒地起伏着,“够了吧,凌醉已经符合你的要求了吧,赶快结束这一切,让那个恶魔给我滚远点!”
吕妃里冷笑一声,“你不是刚把凌醉推给塞洛了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质问我?”
“我是按计划行事,拖泥带水只会惹来更多麻烦,我不想她再被那个恶魔困扰了。”
“别这么说嘛,塞洛帮我省了不少事呢,和恶魔在一起,凌醉的黑化速度真是喜人,回头,还要好好感谢鬼魅呢!”
亦星尘焦虑地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咬牙切齿地说:“凌醉和塞洛的关系,恐怕没有单纯的主仆那么简单。”
“哈哈哈,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有没有搞错啊,塞洛是恶魔,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恶魔。”
“我和他不都一样不是人么!”亦星尘瞪了吕妃里一眼。
安定医院
亦星尘去看卡罗琳时,她已变的披头散发,面容憔悴,眼睛空洞无神,还不停地在电椅上挣扎,电流通过全身时,她痛苦地浑身颤抖,几次下来,已被麻痹得动弹不得,只能死死地盯着亦星尘,用眼神来控诉他、控诉凌醉、控诉塞洛、控诉每一个人、控诉这个世界。
当卡罗琳刚能挪动一下身体时,周围的护士连忙上前按住她,戴眼镜的主治男医师恶心地笑着,他的眼里只容得下钱。护士最终给卡罗琳注射了一针镇定剂,让她昏昏睡去,谁都明白,这里是少数精神病的天堂,多数正常人的地狱。
亦星尘找到主治医生,塞给他一打钱,让他直接给卡罗琳注射一针安乐死,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疯的,还不如以死来解脱。
玫瑰骑士府
凌醉照常起床、喝茶,在塞洛为她更衣前,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低头想了半天,猛地抬起头看着塞洛的眼睛,“今天的报纸呢?”
塞洛单膝跪下,惭愧地说:“我忘了去取,请小姐惩罚我吧。”
“我会为了这种小事惩罚你吗?你最近有点奇怪,怎么说呢?总是不在状态,工作时心不在焉的。”
塞洛温柔地笑了,“小姐一直在关注着我呢,好感动啊。您昨天和亦星尘先生在滑雪场玩得开心吗?”
凌醉脸色一沉,用逼问的眼神看着塞洛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