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兴奋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让人有种狠狠咬一口的冲动,她对着旁边一个围观的人群指着喊道。
薛旭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里正有两个人在比试。
与其说是比试,不如说是打擂,因为那场地边上放了个牌子,上面写着:
擂台挑战,获胜者可得五十两。
“哇,公子公子,好大的一条蟒蛇,那个人居然都不怕。”
薛旭听声音,就知道,显然竹青这丫头又发现了让她有趣的事。
甚至他还没有看向那边,竹青又兴奋的喊道:
“公子你帮我看看,这个好不好看。”
只见竹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到了一个卖首饰的那里手里拿着一支玉簪对着薛旭说到。
薛旭依着她,连忙说道:
“好看好看,青儿戴什么都好看。”
竹青这个样子,闫冰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你能不能安分点,吵得我头疼。”
其实她对着繁华的帝都也很好奇,只不过没有竹青那么夸张,见竹青大喊大叫吸引了不少目光投向这边,顿时就一脸冰冷的说到。
“公子都没说什么,要你管,哼!”
朱清也不示弱,鼓起小脸就回了一句。
闫冰还想说回去,但是被薛旭连忙打断了,他知道这两个人要是吵起来,绝对能说到天黑。
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了一个吆喝:
“薛大师的真迹啊,识货的都来看看啊!”
不得不说,这个吆喝成功引起了周围的人注意,纷纷上前围观。
竹青和闫冰也被这个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看向了那边。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人,在那里卖力的吆喝着,衣服倒是不错,但是配上那贼眉鼠眼的脸就有点不太搭调了。
薛旭三人也走了过去,看起了热闹。
“薛大师的画千金难求,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上门求画,可是人家大师根本就不予理睬,这些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吧。”
那白袍男子对着周围的人说道,众人也连忙点头。
“是啊,薛大师的画很难求到。”
“嗯,听说要想求到薛大师的作品,必须要献上一个童女才行。”
“放屁,明明是纯洁少女,年龄不超过十六,我堂兄上次求画人家就是这么要求的。”
“不对啊,我怎么听说是要答应他三个条件,然后才可以。”
薛旭听着周围的话,惊讶的合不拢嘴。
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些要求了?最后一个还能理解,前两个什么情况?当自己是老淫魔还是河神啊。
薛旭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四周人一副确有其事的样子,再看看了闫冰和竹青。
果然,这二人脸上都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于是薛旭心中起疑。
“青儿,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搞的鬼。”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青儿忙不失迭的想摇头否认,但是她脸上的笑都快憋不住了,于是只好坦白。
“不是光我一个人,冰儿也参与了。”
薛旭闻言看向闫冰,果然闫冰的眼神也是躲躲闪闪,不敢直视他。
“冰儿,没想你也跟着胡闹。”
“主意都是她出的,我只负责传话。”
闫冰脸也有些红,最终顶不住坦白了。
“公子,青儿可没做错。我可完全按照你的吩咐说的,是你说的有人求画的话就让我们随便找个理由打发走,让他们知难而退的。”
竹青一脸无辜的看着薛旭,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样子。
薛旭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所以你就是这样打发人家的?”
完了,全完了,自己一世英名全毁了,现在别人估计都以为自己是个淫邪无耻之徒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觉得他好色了。他虽然有些小心思,但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全毁在这两个丫头手里了。
那白袍男子见众人议论纷纷,脸上出现得意之色。
“但是,薛大师乃与我是发小,所以我求他一幅画,还不是说说就行。这幅《弦月湖山图》就是他专门画来赠与我的,本来这幅画我是不会转手的。奈何近日家中变故,积蓄些银两,才不得已把这幅画拿出来变卖。”
那白袍男子娓娓道来,说到动情处,还抹了两把辛酸泪,但上去别提多伤心了。薛旭看的也是同情,差点以为自己真有这么个发小,也差点以为这《弦月湖山图》真是自己画的。
众人闻言也出声劝慰,那男子又继续道:
“大家请看,这幅图无论是渲染还是运笔,都算得上是薛大师的得意之作。现在我忍痛割爱,只要有人出八十万两,我就转赠与他。”
白袍男子一副极不情愿,但是又迫不得已的样子。
“八十万两!这么少!”
“上次一个拍卖会有一幅画我记得好像是几百万两!”
“我记得!我记得!成交价是七百多万!”
“这么便宜?我出一百万!”
“我要了!我出一百一十万!”
白袍男子看这众人不断哄抢,眼里闪过一抹喜色。心中暗道,这帮蠢货真的好骗,都把价抬高点,越多越好。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喊了出来:
“兄台,我看你这画好像不是薛大师真迹吧。”
此话一出,周围人声慢慢安静了下去,随后就鸦雀无声。
众人把视线看向了说话那人,只见那人模样十分俊俏,脸上还挂着放荡不羁的笑意。
不错,说话者正是薛旭。
这画要是真的卖出去,那不是砸自己招牌呢吗,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卖假画,这岂能忍。
听到薛旭的话,那白袍男子顿时目光冷了下来,周围也有几道不善的目光盯了过来。
薛旭恍然大悟,就说这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为什么口径这么一致,感情这里面有不少是托啊。
只见那男子看着季平,冷笑一声道:
“不知这位公子何出此言,如果拿不出证据就血口喷人,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袍男子恨不得上去打薛旭一顿,这是哪来的愣头青,敢搅他的买卖。这眼看生意就要成了,没想到跑出来一个人搅混水。
薛旭也不慌,脸上挂着笑容,不慌不忙的走到那副画面前。
“这幅所谓的《弦月湖山图》,你说它是薛大师念你是至交才赠与你的对吧,那这幅画必定充满他对你的感情了。可是,反观此画运笔细腻,意境幽远,似是月下愁吟,难解相思。这么说,你与薛大师还有断袖之情?”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而那男子脸色也越发阴沉,不过薛旭丝毫没有在意,继续说道:
“再者,虽然这画咋看难度很高,十分复杂。但是从色杂乱,偏离本真。这就违背了‘色墨浑融、变化丰富、不脏不浊’的原则。最后再看墨迹笔力,你这幅画看似‘色不碍墨’,但轻墨寡淡,重墨层染,一看就是出自一位女儿家之手,难不成薛大师其实是个女儿身?”
众人听薛旭说的头头是道,似是有几分道理,看向白袍男子的目光也充满了质疑。
白袍男子有些不知所措,见到众人质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是看向季平的眼神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脸上却强装镇定的说道:
“就凭你信口开河,就能断定这幅画的真伪,难不成我亲眼看到薛大师画的还有假?”
薛旭脸上挂着笑容,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是吗?”
薛旭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男子,于是转身对众人说道:
“我只说出我的想法,诸位自己判断便是。而且,据说下月初九,薛大师会来帝都,亲自在温枫阁现场作画,大家何不那个时候亲眼看看呢。”
薛旭说完,就转身带着闫冰二人离开了。
“什么?薛大师现场作画?”
“这是真的吗?温枫阁是吧,好我记住了。”
“哇,薛大师要来,这下有的看了。”
薛旭的话可谓是一石惊起千层浪,众人瞬间炸开了锅,都一脸震惊。
他们当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薛大师,更不知道这个“据说的事情”是薛旭临时做的决定。但是薛旭的目的达到了,这薛大师都要来了,这个可能是假的画自然就没人关注了,于是众人便纷纷四下散开了。
白袍男子想冲上去拦住薛旭,但是碍于众人目光,便悻悻的转身离开了。
只是离开前,还狠毒的看了看薛旭离去的背影。
“公子,你下月初九真的要在温枫阁作画啊?”
竹青看着薛旭,有些不确定的说到。
薛旭见朱青说话,立即想到她们两个干的好事,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瞪了她一眼道:
“你还敢说话,这个事情我给你们记下了,看我回去不狠狠打你们屁股。”
闫冰一听到打屁股,莫名的想起了那天和薛旭在石室里旖旎的景象,脸瞬间就红了,低着头不让人看到。
竹青呢,一见薛旭有些发火的样子,也怯生生的低着脑袋,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
薛旭本来还想再严厉的说两句,结果一看两人的神情,哪里还狠得下心,于是马上语气就软了:
“罢了,反正已经这样了,这次就原谅你们了。”
闫冰脑子里还在想那天的事,根本没有听到薛旭说的什么。竹青一听马上眼睛一亮,然后就立刻抬起头,柔媚的脸上挂满了笑容,抱着薛旭的胳膊腻声道:
“我就知道,公子才不舍得打我呢。”
薛旭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三人走向了胡同,准备换个地方逛。
他现在想找两个面纱,想办法遮掩一下这两个人的面貌。
他实在是不想再引人瞩目了,带着这两个俏生生小美人走在街上太容易找惹麻烦了,所以他决定走人少的地方。
刚往里走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呦!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这是要准备去哪啊!”